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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神醫 第20頁

作者︰竹君

寒奴咽了咽口水,提起膽子往下說︰「那張告示上畫的人像,與花奴十分相似,上面寫明了花奴的本名叫趙嬣,是潛入皇宮偷寶的刺客,是朝廷緝拿的欽犯,所以屬下覺得,花奴的失蹤可能與此有關。」

雖然這次下山沒有再看到那張告示,但定國侯蕭颯和秦千里到寒谷搜人,就足以說明一切,趙嬣確實是畏罪逃走。

「為何不早說?」南宮白怒焰一熾,一記掌風劈出,立刻將寒奴震得吐血倒地,冰奴連忙俯身護佐。

「谷主請息怒,我們未將此事告知谷主純粹是為了不願多事。」冰奴急急的解釋,「花奴盜寶與否、是不是欽犯,對谷主來說,應該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又何必多事的說出來,讓花奴尷尬和不自在呢?我們這麼做只是不希望多生事端,希望谷主跟花奴能夠相處愉快而已。」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中途會殺出兩個程咬金,破壞了他們的好意。

「原意不錯,但你們早該在秦千里和蕭颯尋來寒谷時,就將實情告訴我。」難怪花奴會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原來是身分暴露,所以心虛的逃走。

但這並不足以原諒她對他下毒的罪。

他要找秦千里問明一切,逼他把花奴交出來。

如果有人膽敢藏起他的花奴,他定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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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正躲在勾欄院里,左右手各擁著一個美人開懷暢飲的秦千里,突然感到背脊發涼,連打了幾個噴嚏!

奇怪,一屋子的熱鬧,他怎麼會突然感到渾身發寒呢?

懊不會是那個仇家尋來了吧!

不行,看來這里還不夠遠,他得再往東方逃才行,萬一被那人找到了,不把他剝了皮,浸在藥水里三天三夜才怪。

推開左右美人,他起身就想快快離開。

「公子,你想去哪?」軟玉溫香的身子直靠過來,縴縴玉手拉著他。

自命風流瀟灑的他,此刻不得不推拒掉美人的邀請。「改日等我把事情解決了,一定再來找各位美人。」賞給美人們一個吻,可憐的風流才子急忙跳窗離去,又開始了他的亡命生涯。

美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他還是逃命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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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晚風微送,坐在御花園的涼亭里,趙嬣望著天邊的殘霞,有絲感傷和輕嘆。

她回宮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她不時回想起在寒谷里的情景,想此刻的南宮自在做什麼?他一定很恨她吧?

恨她的離去、恨她的不告而別,更恨她對他下毒。

倨傲如他,一定不甘心接受這種欺騙,勢必會到處找她才對。

但他找得到她嗎?

心里有份期待,卻又冀望不要,她不敢看他的臉,不敢承受他必然的怒氣。

「嬣兒。」趙洛在一群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信步走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懂得這位皇妹,認為她調皮、活潑,有些刁蠻、任性,卻不失天真可愛。身為兄長,他是疼寵她的,就因為疼寵才想為她爭取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和幸福。

他要她尊榮富貴的過一生,不肯讓她受委屈,不願讓她屈居人下,所以才會在鄰邦眾多諸王中,找尋一個年輕有為、又有才干的君主做為她一生的依靠。

可是這個決定似乎錯了,他以為最好的選擇卻成為她最沉痛的負擔。從蕭颯的口中,他得知趙嬣心中另有心上人的事。一個行事乖張的神醫,這樣的人怎堪匹配他護在手心里呵疼的皇妹呢?

別說他不願意,高麗迎親的隊伍已經進城,眼下這般情況,根本不容許退婚,以免有損兩國的友好和威信,所以趙嬣遠嫁已是勢在必行。

因為皇室里沒有別的適婚公主了,在她上面的宣臨和宣喜兩位公主在年前都已出嫁,還有一位尚未及笄的妹妹,根本無人可取代。

他縱然有心成全,也無法可循。

「皇兄。」趙嬣優雅的起身行禮,臉上不復見往日的快樂笑容。

趙洛走上前,輕輕的拉起她,示意她坐回椅上,自己也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一旁伺候的宮女,連忙遞上香茗。

「在想南宮白?」他試探地問道。

「沒有。」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你還在怨朕嗎?怨朕我的多事和自作主張?」她是該怨的。

趙嬣唇角扯出一抹輕笑,有絲苦澀的道︰「怨有何用,皇兄肯為我罔顧信諾,背棄這門婚約嗎?」

「不能。」趙洛答得直接,聲音里有著無奈。「如果朕是一介平民,為了找回你臉上的笑容,朕一定會退掉這門婚事。可是朕不行,對方也不是個普通人家,朕是一國之君,必須要信守承諾,而對方也一樣。」

「什麼意思?」趙嬣听出他話里的玄機。

「沒什麼。」發覺自己失言,趙洛連忙轉開話題,「天冷了,回去吧,父皇和母後還等著你去請安。」說完,便急著要走。

「請告訴我真相。」趙嬣叫住他,一雙美眸直直的瞅著他。「要嫁過去的是我,我有權知道一切。」

「嬣兒……」

「我要听。」

「好吧。」在她的堅持下,趙洛重新坐下來,娓娓道來。「日前朕派了些人到高麗,想在你嫁過去前先了解一下高麗皇帝的個性,無意間得知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高麗皇帝仍是太子時,就已經有一位原配夫人了,但卻不知何故,在他即位的同時,莫名其妙的死了,後宮里傳說是宮里有邪氣,克死了這位新皇後,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她是中毒死的。」

「那高麗皇帝怎麼說?」趙嬣好奇的想知道。

「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人厚葬皇後。」

妻子死了,他何以不傷心,難道下毒的人就是他?!

趙嬣臉色一白,感覺到這位高麗皇帝的深沉可怕。

幸好她沒打算嫁給他。

一踏上高麗國的國土,她就會飲毒自盡,算是對大宋、對高麗都有個交代。

「所以皇兄也有些後悔結這門親事了?」

只是礙于兩國友好關系,不容毀婚罷了。

趙洛點點頭,「蕭颯說得沒錯,朕做事是欠思慮了些,這次算皇兄對不起你。」

呵疼了十幾年,卻抵不上一次的錯誤。

一次的錯誤就誤趙嬣陷入險境,他心里有訴不盡的懊悔。

「朕會多派一些太醫隨行。」

「不用了。」趙嬣淡淡地道,「我不會有事。」

因為她根本沒打算踏入高麗國的宮門。

「我要去向父皇、母後問安,先告退了。」趙嬣說完便起身離去。

她的平靜令趙洛感到不安,若是以前的趙嬣,一定會氣得找他拼命,而此刻的趙嬣卻這般的平靜。

這不是好事,反而令人擔憂。

但他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頭痛啊!還是去找蕭颯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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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來,秦千里從南跑到東,再從東逃到西,甚至遠走關外,還是逃不出南宮白的追逐。

南宮白就像長了個狗鼻子似的,不論秦千里怎麼躲,也逃不過他的追逐。

喘著氣,秦千里疲憊的在沙漠里走著,艷陽無情的荼毒著即將累死的他。在他身後跟了三個人,都是一身的白。

「算了……我不逃了,認命了,可以吧!」秦千里氣虛無力的跌坐在沙地上,一只手費勁的搖著。

「怎麼?你肯說了嗎?」南宮白漫步走來,神情傲然地俯視著他。「可以告訴我,我的花奴在哪里了嗎?」

用力的點了點頭,秦千里朝他伸出手,哀求道︰「好,我告訴你就是了,但你先把水給我。」

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他滴水未進,快曬成人干了。

南宮白喚冰奴拿水壺過來,他拔開塞子,倒了些水出來,但不是倒進秦千里似火燒的嘴里,而是倒在他旁邊的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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