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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身公害 第4頁

作者︰徐晨軒

事實上,等向陽再次在大廳上露臉,已經是十一點以後的事了。

而刻意錯過晚餐的她就在謝管家堅持下,溫熱一杯鮮女乃當成自己這一天的晚餐。

當牆上壁鐘敲著第十二道聲響時,一亮銀白房車緩緩駛進嚴宅寬敞的車庫。

嚴毅斐疲累的身子還未踫觸大門的門把之前,緊閉的門扉已讓僕人由屋內拉開了。

「謝伯?還沒睡呀,我不是要您別特地為我等門了嗎?」

嚴毅斐微蹙的濃眉顯示出些許不贊同意味,同時也放下方才舉起的手臂,不停嘀咕地進屋。

「我正打算休息呢!」事實上,在這之前謝管家不知已經打了多少次的小盹了。

「少爺肚子餓了吧?我已經讓廚子準備好消夜,你歇會兒,我這就去——」

「謝伯,我不餓,您就別再折騰您那把老骨頭了,下去歇著吧!」嚴毅斐揮揮手,打斷老管家的話,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小姐今天似乎要比往常慢了一小時進門?」

他的消息之所以會如此靈通,全仰賴那奉主人命令為聖旨的下人——他的專屬司機所帶給他的不定時報告。

「是、是的,小姐今天似乎有事耽擱了。」回復完主人的問題後,謝管家幾乎能預測到主人接下來要問些什麼,為此不安地換了個站姿。

丙然——「那麼,我想知道小姐晚餐吃了些什麼?」

「小姐她——」老管家不自覺地又換了一個站姿。

瞧老管家支支吾吾的,嚴毅斐不難猜出向陽必定又是相當草率地吃完一餐。

她真該死!「謝伯,在您休息之前,麻煩您將消夜弄熱。」嚴毅斐一把扯松領帶,三兩個箭步沖上了二樓。

樓梯左側有兩間坪數不小的房間,它們是嚴毅斐的臥房與書房,但踩上最後一層階梯後,嚴毅斐是朝右側走廊邁去。輕敲房門前,他從投射于陽台上的柔和光線得知,房間的主人顯然還未入睡。

「向陽!」也只有在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地叫她。慍怒的嚴毅斐對著門板狠狠敲下一記。

震動中,看似緊閉的門扉出乎意料地向後方移動了些,柔亮光線也由門縫中透出。

嚴毅斐蹙著眉頭,輕輕推開沒上鎖的房門。「向陽?」

他銳利含慍的目光迅速朝房內掃視了一番,馬上知道這間臥房的主人並不在里面。

蹙起的劍眉似乎又擰得更緊了,他拉上房門、轉個方向,往走廊另一端大步邁去,明白在哪里可以找得到她。

嚴毅斐直接越過主臥室房門,腳步在看見合上門扉的書房時逐漸放慢,然後停住;這次他並沒有抬手敲門,只用寬大的手掌握住門把輕輕轉動,緩緩推開書房的房門。

近二十幾坪的室內,貼牆而立的大書櫃幾乎佔據了全部的空間。

層層書櫃上,書籍排列整齊,擦拭明淨的玻璃後方也見不著一絲空間余留;裝飾用的壁爐旁擺著一張檜木書桌,書桌後面則是一張可以旋轉的高背皮椅;皮椅後又是一座書櫃,只是體積明顯嬌小了許多,上面擺放著列印機,下面則是傳真機,而且一旁還有電腦桌靜佇于地。

目光掠過它們,嚴毅斐的注意力全落在落地窗旁的貴妃椅上。柔和的光線由著古典燈的燈罩透射下來,輕拂在那張美麗卻顯得過分白皙的臉孔上。

是燈光的關系嗎,為何她的臉色看起來如此蒼白?

還有,他該死的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跟前的情景;這令人擔心的小家伙,竟在大半夜里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而已。

嚴毅斐忍不住懷疑,蜷縮于椅子里的她怎能睡得如此安穩?而且還盡是一副安逸的神情。

雖然內心是怒濤洶涌,但嚴毅斐關門的舉動卻是極其細心。

進入書房,嚴毅斐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打開暖氣設備,然後輕手輕腳地往室內唯一的光亮處走去。

在僅剩兩步之距時,嚴毅斐突然感覺臉頰一片涼意,兩眼不禁望向陽台;垂及地面的布簾在晚風的吹拂之下,掀起一陣小小的波動。

見狀嚴毅斐馬上低咒一聲,而且希望她最好祈禱自己不會因此而生病,否則從她開始出現癥狀的那一刻起,他發誓,他會讓她乖乖躺在床上的。

繞過熟睡的可人兒,他走向陽台關上落地窗後,才轉身走到向陽緊窩于上的長椅旁。

柔白的雙手被她壓于右臉頰下方,過長的袖口則卷高至腕骨,襯衫下擺還長及她的膝蓋骨,出一雙修長均勻的小腿。

好熟悉的襯衫啊!呵,他敢說,此時她身上這件過大的襯衫應該是自己的。

這丫頭從小就喜歡拿寬大的襯衫來充當睡衣,當初他確實曾感到好笑,不過後來他驀然了解到,原來她喜歡的只有他的襯衫,至于其他名貴的襯衫到她手里也只能輪落到壓箱的下場時,他著實感到驚訝!

盡避並不在意自己的衣櫃少了那麼幾件衣物,但依她現在的年紀仍不改以前的習慣,這的確教人不免有些擔心。

真是個頑固的小東西,老是忘記在單薄的襯衫外頭再多加件衣物;他月兌下西裝外套,輕輕將外套覆蓋在向陽蜷縮的身子上。

她的睡容不自覺地深深吸引住嚴毅斐的目光,令他不禁心想︰誰能料想到有這麼美麗臉孔的她,卻有著十分中性的氣質?

也只有在沉睡時,她才會毫無防備地露出那抹完全屬于女性的柔媚神韻。

嘴角的笑意倏地僵住,嚴毅斐發現燈光下的睡容似乎顯得過于平靜。

一絲慌亂的無措霎時竄過他心底,使得他反射性地抬起手輕放在向陽鼻前。

靶覺到吹襲在食指上的氣息雖是細弱的,但卻溫熱而平穩,他原本提吊在半空中的心情這才緩緩地平撫了下來。嚴毅斐不禁為自己方才的舉止深覺好笑。

半年前,他差點就失去她了,那一幕至今仍教他感到心悸不已。

在剛才那一陣慌亂中,他讓手背輕觸她那柔軟、細膩的臉頰時,嚴毅斐本以為自己的動作夠輕柔了,但是向陽微微蹙起的秀眉猶在告訴他,他仍是驚動了她。

只見她下意識地拉高覆蓋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然後粉頰在磨蹭衣領一陣子之後,舒緩了微蹙的雙眉,且將臉埋進外套里又沉睡了。

嚴毅斐在揚眉的同時,唇角亦不自覺地拉出一抹弧度。這樣子的她實在很難令他與白天老是跟他作對的女孩聯想在一起。

他伸手將燈光調為最弱,對著她美麗的側臉深情地望了一眼後,便轉身朝書桌走去。

歐洲分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影響了總公司的運作,使得他現在必須針對狀況做出一些應變對策,並趕在明天早上讓莊秘書傳真給歐洲分公司的負責人;而他會在辦公室待到這麼晚,為的也是這件事。

嚴毅斐觸啟書桌上的桌燈開關,在坐下之前忍不住又瞧了熟睡的天使面孔一眼,考慮是不是應該叫醒她?但心里的另一道聲音卻告訴他,待會兒他可以抱她回房。

他喜歡她待在這里,因為她的存在給了他最大的滿足感,就算自己在嚴氏企業擁有呼風喚雨的權力,也不能帶給他這種感覺。

片晌後,嚴毅斐收回游移的心思,讓自己專注于從辦公室帶回來的報告,一手則在空白記事本上快速揮動筆桿作筆記;至于在他上樓前吩咐謝管家之事,早在瞧見燈光下向陽的睡容時,遠遠地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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