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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爆相思額度 第4頁

作者︰辛悌

終于回到家中,她趕緊低頭看著那張紙上的標簽——

精銀行。

第二章

施饅舒無法專心于工作上,連最要好的朋友薛彼晶也無法傾訴事情的真相.所以她選擇躲在家中。她要仔細想想,這份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是不是自己心靈深處最渴求的願望。

三年來,頭一次感謝自己仍活在世界上。曾經的怨恨,如今已消失殆盡。偶有的輕生念頭,早拋到九霄雲外。老天爺終究听到她的心聲,憐憫她的痴情,派來一個傳達天使,給了她生存的理由。

手上緊緊地握著那張紙,施饅舒只能躺在床上,恍神地度過一天,就算畢卡索再世、梵谷重生也引不起她的興趣。此刻她腦袋中除了韋天允所交給的那張紙外,無法裝下其他東西。

天啊,這是真的嗎?

敬曾經留下延續生命的鑰匙,等待她前去尋找孕育。

忽然間,活下去變成是種盼望,以往她像枯萎花朵般的度日,沒有活力、沒有生命力。如今只因為一個消息,什麼都變了。

雖然身旁的朋友多勸慰她改嫁,但她從未想過要再婚。尤其有過心靈相通的伴侶之後,其他男人變得面目可憎,她連想靠近的念頭都失去。

但依賴著回憶,畢竟無法填補她生命中明顯的不圓滿,隱藏在她內心深處母性的那一面從未消散,她曾經渴望擁有許多的孩子圍繞在身旁,讓她的生活充滿歡笑與生氣。

可是遺憾呵,她嫁給敬之後,久久未能如願地當母親,原以為自己還年輕,以為兩個人將大長地久,機會在可預見的未來會很快來到,但誰知道上天捉弄呀,這個願望永遠沒有機會實現。

如今韋天允的出現改變了一切,這是上天給予她的第二次補償,讓人生得以畫上完美的句點。她要好好把握,要好好地珍惜。

天可憐見,她打從心底多麼想要一個屬于敬的孩子,以安慰自己未來在世界上的每一天。

但該如何做呢?

這是最傷腦筋的地方,也是讓她最頭痛的所在。台灣的法律明明白白地規定,單親的女性無法獨自做試管嬰兒。敬已死去三年,她亦無法以未亡人的身分使用。技術上雖然她可以出國尋求其他醫生的幫助,但除非有丈夫簽字同意,否則根本無法動用。

除此之外,她還有個自私的想法——這件事她並不想讓何家的人知情。

她只想要個純淨的小生命疼愛呵護,並不打算卷入何家龐大家產的爭奪中。當事情牽涉到金錢利益時,將會衍生許多的紛擾,將一個原本簡單的想法,變得齷齪污穢,也會讓她的孩子永世不得安寧。

到底該如何做呢?

她的社交生活向來單純,男人恍如絕緣體,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忽然她腦海中興起最荒唐的念頭,韋天龍的形影如鬼就般,盤旋在她腦海中久久不去。似乎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幫忙了。

但她又如何能向近似陌生人的他開口呢?雖然有敬的影子連結在兩個人之間,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可是一想到孩子胖胖的小手和肥軟的短腿貼在她的胸前,全然信任的模樣……

就試試吧!

唯今之計只有吞下自尊向他低頭,求他娶她呵。

何必想太多呢?失敗了再說吧。那個叫韋天允的男人又不一定會答應,或許他會當她是個瘋子,大聲地斥責一番也說不定。

避不了那麼多了,既然敬如此信任那個叫韋天允的男人,她也該冒個險,追求幸福吧。

如果施饅舒曾經預期自己會遭到拒絕,那麼後來事情的發展,確實大大地出乎她意料之外。

清晨六點鐘,她眼巴巴地站在韋天允家門前,等著他的拒絕。

而韋天允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當她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時,連驚訝的表情都省了。

倒了杯咖啡,香濃的味道溢滿室內,卻沒有人動手。沉默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彌漫,誰也沒有開口。

難堪的事情還是早點說吧,省得夜長夢多。施饅舒心底暗忖。

「我來……」她清了清喉嚨,「是想請你幫個忙。」

「我知道。」他露出譏消的笑容。

「你給我那張紙後,我親自打過電話去查詢,確實存在。」始終低垂的頭終于抬起來,她眼中帶著熱切的期待,「你絕對無法想像,證明之後我有多麼高興,這是上天給予我最好的禮物。」

「是嗎?」他不置可否。

「絕對是。」施饅舒用力點點頭,加強自己的信心,「我很寂寞,選擇繼續留在台灣,就是希望離他近點。敬雖然死去三年,形影始終留在我的腦海中,時時刻刻無法忘懷。」

「用時間緬懷死人,實在太浪費。」他是不贊同的,「你的生活過于平淡,該找個男人,排遣寂寞。」

怒氣在施饅舒的臉卜一閃而過。很多人都做過相同的建議,但出自韋天允的口中,卻讓她感到很大的侮辱。

「我以為你是敬的朋友。」

韋天允無所謂地笑笑,「我是他的醫生。」

「嘎?」她從來沒听過。

「每隔三個月,他會來找我診察。」他聳聳肩,「就算他沒有死于意外,或許也已命終于折磨他已久的疾病。」

施饅舒顫抖著聲音.微弱地問出,「他……有什麼問題?」

「天生的心髒辦膜不全,隱藏在心室的後方,開始並不大,所以發覺的時間太晚,只能等待合適的心髒移植。」像個醫生解釋病情,全然沒有感情攙雜其中,韋天允緩緩地說︰「這些年來,透過血液的比對和全世界的電腦連線,很可惜,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對象。」

露出恍然的神情,她的眼楮內開始泛著淚光。

難怪敬總是每三個月單獨出國處理公事,從來不肯帶她一道去。

難怪他偶爾會凝望著她露出復雜的眼神,等到她問起時,卻保持緘默,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難怪他常常眉頭深鎖,原來那時候他總是獨自忍受著痛苦,不願意將痛苦建築在愛人的心上,而身為妻子的她竟然未能察覺……

心痛呵,曾經在神前發過誓病苦不欺,但她卻讓敬獨自面對……她是個最失敗的妻子。

施饅舒開始自責。就算敬不說,身為枕邊人的她也該及時發現。

「事實上到他死前,他身體上承受的痛苦已經非常人所能忍受。可惜,他不肯乖乖吃藥,就怕被你發現真相。更重要的是,那些藥的副作用可能讓他的精蟲數減少,導致無法生育。」韋天允的聲音再次于她耳邊響起,這次還帶著些許的遺憾與懊惱。

「事實上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才接到從美國傳來的消息,說有顆合適的心髒,等待確認與進一步的比對。但我還來不及聯絡,就听到他出事了。有時候我會想,或許那次的意外是他故意造成的,否則……」

「絕不可能!」她激動地站起身反駁,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的男人,「敬絕不會拋下我,選擇用這種方式離開。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有他在身邊,就算世上只剩下兩個人,我依然甘之如怡。」

「在你單純的想法中或許如此,但對他而言,卻是沉重的負擔。」銳利的眼光望向她,他的口氣依然平淡,波瀾不起。「或許他也發覺了你太過依賴,所以才害怕告訴你真相吧!」

「你太過分了!」

「天真啊,男人自私的程度是你無法想像的,刻意編織出的謊言讓女人懷念,目的在哪?你以為認識他的全部,但從我這外人口中,卻得到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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