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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下) 第9頁

作者︰余宛宛

她按下車窗,外頭干燥的風倏地吹入,她驀地打了個寒顫。

拓跋司功關上車窗,二話不說接過為她準備好的熱茶,並將她身上的羊毛披風攏得更緊一些。

「你好像很習慣照顧我?」她仰頭看他,覺得自己好像跟他認識了很久、很久。

他低頭看著自己對她的保護姿態,皺眉猜想自己這些動作是從哪里學來的。

「我沒照顧過人,也沒有被照顧過。」他低聲說道。

「你又不是猴子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總有爸媽照顧……」她話沒說完,自己卻先內疚地打停了。

他說過他沒有家人的,而且他身上有股疏離感,也不像是出自一般家庭……

「我三歲時被扔在一間美國的育幼院門口,我在那里長大,院里老師定時給我衣食,我沒餓到、凍著,還有書念,很不錯,算是有被照顧到。」他平靜地說道。

宋隱兒望著他冷靜眉眼,猜想他的冷然也許是因為常年都不習慣與人有太多互動。

細細一想,這兩日之間,他與她在一起時,除了羅倫之外,竟不曾再遇過其它人。他對于人群,顯然采取這明顯規避的態度。

宋隱兒拍拍他的手,故作輕松地說道︰「育幼院造就了現在的你,很好,很值得感恩啊!你幾歲離開育幼院的?現在還會回去那里嗎?」

「很少。但我幫他們成立一個基金會,讓他們經濟來源無憂。」他附近她,氣息不客氣地吐到她的臉龐上。

「我最欣賞感恩圖報的人。」她緊張地說道,雙唇不自覺地刺痛著。

每回他看著她時,她的內心都在天人交戰——既想投入他懷里緊擁著他,卻又想轉身逃開,離他遠遠地。

「準備要回去了嗎?」他撫著她的臉頰,只想和獨處。

「不要催我,我還要多看一下。」宋隱兒轉身又趴在窗邊,一手不自覺地壓住狂跳的胸口。

拓跋司功凝望著她,看到她臉上緊張的神態,知道她畢竟不像自己,已經夢了太久的她、想了太久的她,因此對于她只有不顧一切地想擁有的念頭。她會因為兩人之間太強烈的吸引而恐懼,也是正常的事。

「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吧!」他撫著她的發絲說道。

「你不覺得我這副懷古之幽情的模樣很有氣質嗎?」她拉開他的手,努力想讓氣氛不要那麼親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覺得。」看她鼓起腮幫子,他觸著她的唇角,輕聲說道︰「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好像太陽出來了一樣。」

看著他永冷肅臉孔認真地說著這些話,宋隱兒握緊拳頭,心都融化了。

她當然談過戀愛,卻從不知道戀愛會讓她失去理智,之前戀愛時雖然也算熱烈,但是什麼是現實,什麼時候該冷靜,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沒想到一遇到拓跋司功,他像一把大火朝她迎面撲來,燒盡她的理智。

如果說夢中的「他」會讓她懷念,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讓她心痛︰她甚至覺得在宴會廳里與他對望時,她的心就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了。

「你……」她看著他,幾回想開口,卻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只好捂著胸口,用夸張的聲調來掩飾真實心情。「這是我這輩子听到最好的贊美。先是大手筆包下我一天,然後還說我笑起來像太陽,我有點理解灰姑娘參加舞會那晚飛上天的心情了。」

「你臉紅了。」他說。

「哎喲,被發現了。」她吐吐舌頭,雙手捂著發紅的臉龐,不好意思對上他如影隨形的視線,于是轉目看向窗外的黃沙蒼茫。

這個地方,她真的沒來過,可她只要一看到那片大大小小幾百座的金字塔,心里就有股強烈的不安,像是在恐懼著這片大漠里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她從沒來過這里,又怎麼知道這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呢?

「我讓羅倫開車在附近多繞幾圈,我們再回去。」他扶著她及肩短發,就是無法不去觸踫她。

「好。」她點頭,這回沒再推開他的手。

反正,她推開他,他還是會在如影隨形地跟上。

「你已經習慣我的踫觸。」他滿意地微笑著。

「要是別人敢亂模我,我會讓他後悔。但是,你這樣做,我只想……」宋隱兒嘶啞咧嘴地伸出十指探向他烏黑長發,胡扯亂抓一通。

拓跋司功呆住,看著她像孩子一樣地左撥一下他的發梢,又揉一下他前額稍長的發;然後,越抓越起勁地跪在坐墊上,專心地擺布著他。

「哇,抓點頭發半覆住前額,這樣顯得多年輕啊!再解開幾顆紐扣,豎高襯衫領子,露出你精壯體格,配合上你冷酷中帶著野性的神情,隨意往後座一躺。OH,很有名牌廣告的FU喔!我從來不知道我這麼會形容,搞不好我可以改行……」

拓跋司功驀地扣住她的後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推著他的胸口,盯住他的眼。「你不可以每次都不經我同意……」

「可以嗎?」他鎖著她的眼,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有著渴望,像是已經等待了她千百年一般。

她被他這般凝望著,感覺他不只是個陌生人,感覺自己心跳快到喘不過氣,感覺眼眶在發熱,感覺自己想擁著他再也不讓他離開……

她攬住他的脖子,完全無法阻止自己地響應了他的吻。

他們唇舌交纏著,怎麼樣也嫌貼得不夠緊密。

他像是已經吻過她千百回一樣,總是知道要如何觸動她;而她緊摟著他,覺得自己因為他而化成一攤水,可她不想老在他面前敗下陣來……

于是,不服輸的她坐在他的腰間,吻著他的脖子,小手探入他的衣襟間,在听見他悶哼出聲時,她頑皮地一笑。

「你對別的男人做過這些事?否則怎麼會這麼熟練?」他抓住她的手,身軀因為強忍而緊繃,更因為想到她曾與別的男子親熱過而咬緊牙根,有種想砍人的沖動。

宋隱兒眨著眼,低頭看著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像個豪放女一樣地坐在他身上。

她赫得往後一跳,後腦呯地一聲撞上車窗。

「痛痛痛……」她哇哇大叫,一邊揉著頭,一邊把自己縮成小蝦米。

「有沒有怎麼樣?」

他驀地坐起身,抓住她的身子,讓她趴在他的臂彎里,檢查著她的後腦。

她熱辣辣的臉頰窩在他的胸前,覺得像跌入了一個溫暖的窩。如果不是她爬的姿勢,正好讓她踫巧坐在他仍然很「激動」的部位的話,她是很願意這樣被他守護著的。

「我沒事了……」她僵著身子,避開他的敏感部位,把自己挪到一旁,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那個……那個……我想在附近多繞一下……增廣見識……博學多聞……教學相長……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他看著她胡言亂語的緊張模樣,唇角一揚,按下對講機說道︰「開車在附近繞一下。」

車子開始適應著日光,沿著這片金字塔皇陵繞行。

宋隱兒看著窗外,卻是越看越舍不得移開視線。難怪日本人對這里感到驚嘆,畢竟在落日大漠之中,這樣的景象充滿了濃濃的的異國風情。

突然間,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有一群人包圍了車子。」羅倫透過對講機說道。「我馬上通知……」

啪!

啪啪啪……

一顆又一顆石頭朝著車子痛擊而來。

宋隱兒忘了那群人與自己還隔著一層窗玻璃,直覺便彎。

拓跋司功則將她拉到懷里,防備地等著車外的十多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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