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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降惡棍 第20頁

作者︰余宛宛

每回他一冷起瞼,唇角一冷笑,她就覺得自己根本從不曾認識過這個人。

「所有人不都知道你是我最寵愛的人嗎?你還有什麼疑慮?」

「我知道他們有事不敢找你時會要我說,我知道你生氣時只有我敢靠近,但是——我經常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她揪起眉,心慌意亂地看著手上的玉鐲。

「你是在找理由推開我嗎?」他厲聲說道。

「因為你欺騙過我。」她勇敢地昂起下顎回道。

「如果說一次錯誤的纏綿是我有意的欺騙,那麼接著數次的錯誤,不也證明了你的意志過份薄弱嗎!」魏無儀挑起眉,蓄意睨著她一笑——笑容張狂。

「你喜歡我嗎?」她清澈的眼直視著他。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我的舉動還不能傳達我的心意嗎?那些西域奇花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福份享用的。」魏無儀意有所指地說道,冷靜的雙眸中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

「你好奇怪——」這些時日心里總空洞得緊。這不是她所想像中的喜愛——他對她,總彷佛欠缺了什麼。

「別胡思亂想了,你只是因為鼎還沒有下落,所以才胡思亂想。我已經讓歐陽無忌去負責這件事了。你這一、兩天應該就可以看到鼎了。」他說話的口氣像在處理一件公事。

他的表情擊醒了她——範青青恍然大悟地望著他的眼,終於知道心中空虛的由來他不在乎她!從來沒在乎過!

想起分別,她會難受,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

魏無儀重重吮吻住她的唇,佔有意味很濃。

「我不想——我有一些事想好好想一想——」唇冷,也無法對他做出任何反應。

「在我面前,容得你拿喬嗎?」他不悅自己的興致被打擾,蠻力一使,便再度將她壓平在榻上。

帶著怒氣的吻攫開她的唇,侵略的手掌盈握住她胸前的凝脂。

「不要!」她喊了一聲,手掌想推他,雙手卻被他強壓在兩人的身子之間。

好不容易抽回手,手掌卻沒個準頭地甩刷過他的臉龐。

魏無儀停住所有動作,粗暴地擰起雙眉,扣住她的手腕。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陡地壓平她的手掌,讓她沒有任何餘力反抗。

「不要這樣——我會害怕。」範青青瞼色蒼白地瞪著眼前怒不可遏的人。

「你是該害怕我的——」魏無儀的唇再度烙上她的唇,灼熱的呼吸與她交纏。

「有事商量。」歐陽無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沒空。」他不耐地回吼了一聲。

「有事商量。」冷凝的語調中有著不放棄。

魏無儀霍地抬起頭,不意卻看見她沾著淚珠的臉頰。

心不期然地一揪,他卻故意重咬了下她的唇瓣,在她吃疼的叫出聲後才放開了人——如果他被一個女人牽動了心,那他和母親的心軟又有何異?!

「‘她’怎麼了?」魏無儀拉開門,直接問道。歐陽無忌只對一件事固執——事實上,他能夠將歐陽無忌留在身邊當保鏢,正是因為「她」。

「‘她’的情況不對,我想讓範姑娘過去看看。」歐陽無忌一張冷臉全無表情,然則灼熱的眼眸卻泄露出他的心情。

冷與熱。他一向相信歐陽無忌的冷面之下,有一顆熾熱的心否則如何能固守著一個瀕死邊緣的女子,而甘願賣斷一生。魏無儀眯起眼忖道。

「鼎的狀況查得如何?」魏無儀沒有直接答應。這半年,那女人都撐了下來,不差這一時半刻。

「那鼎又名之為生死鼎,移動者需承受生死之劫……」歐陽無忌很快地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即使心急如焚,卻也沒有催促魏無儀。

魏無儀,不是一個可以催促的男人。

但,無論他預期的是什麼——他都沒想到魏無儀會露出笑容。

「那鼎難得到嗎?」魏無儀唇邊微揚的笑意莫測高深。

他要證明自己絕不像歐陽無忌,他會冷眼看著她掙扎在她與別人的生命之間!

「不難,那家貧窮至極,定會願意犧牲的。」歐陽無忌說道。

「移動後多久會死去?」她的利益和別人的生命必須擇一時,她會選擇什麼?

「放下鼎的那一刻。」

「很好。我喜歡這個答案。」魏無儀的腦子思考過一回,既而分神說道︰

「說說‘她’的情況。」

「她從傍晚就開始不停地嘔血,沒有任何止血的跡象。」她是生來受折磨的!

「你想讓範青青治療她?」

「她的病沒得治了,只是想讓她減輕疼痛。」歐陽無忌的眼中閃過痛苦。

「去我房里把範青青慣喝的花露水帶去——不加西域奇花的那一種。我一會兒帶她過去。」歐陽無忌是個不可多得的忠僕——一個因為女人而變成忠僕的傲骨男人。

魏無儀逕自走入房內,但見她瑟縮在角落,也不流淚,只是發楞。

他大步走過去,為她拉攏好衣衫。她驚怯的大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我嚇到你了?」他才捧住她的臉頰,她的眼眶里就冒出了淚珠。

「我——」她哽咽地說了一個字,便接不下話。

她緊閉住雙眼,不敢讓自己看到太多的他——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一看到她那發抖的小可憐模樣,他的火氣全上了來!她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和他娘一樣地逆來順受!

在她的驚呼聲中,他扯起她的手臂。

「我帶你去看一個人,歐陽無忌說她在吐血。」魏無儀嘲諷地看著她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只會對別人心軟,她的腦子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

「吐血那很嚴重啊!病人在哪?」她連忙起身,臉上的不安已經被擔心所取代。

「跟我來。」

隨著他走出房間,盈白的月光斜斜地照耀在她身影上。

她打了個寒顫,抬頭看了下月亮。「今天是月圓——」

「月圓與我們無關。」魏無儀沒理會她短暫的遲疑,領著她走到一處房門外。

她尚未進入屋內,就已經被一股濃重的藥草味嗆到——這病人病得不輕吧?

而就在她看到歐陽無忌瞼上的著急時,她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歐陽無忌給人的感覺一向冷——一種歷盡滄桑的冷漠。然則,他居然會為著這名女子而動容。難能可貴呵……

「放心吧,我會治好——」範青青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她看到了那個躺在榻上的「人」。

那是一名女子,一具近乎成了骷髏的女子。

一頭枯乾的長發是女子全身唯一具有生命現象之處,而她唇邊涌出的鮮血,竟也成了件諷刺的好事——那代表她還活著。

「她有救嗎?」歐陽無忌的目光膠凝在女子身上只要她活著,他曾守著她一輩子。

「你要我醫治她嗎?」破天荒地,她第一次開口問著魏無儀。今晚是十五夜,是她僅能自保的月圓夜啊。

「不要你救她,我帶你來做什麼?」魏無儀冷冷地看著範青青瞼上的掙扎。

她也有救不了的人嗎?他簡直有些幸災樂禍了起來。

範青青望著他的漠然,再看了歐陽無忌一眼——她毅然地下了決定。

那女子有歐陽無忌如此眷守著,她怎能置之不理?!

「幫我再多準備一些花露水。」她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後果。

她低頭從衣襟內掏出唯一的一顆續命丸,將它喂入了那名女子口中——

月圓之夜,床上的女子在昏迷了半年後,終於睜開了眼,而範青青的眼楮卻沒有再睜開過……

※※※※※※※※※※※※

「沒道理會病成這樣!她已經昏迷四天了!」魏無儀殘暴的腳硬生生地踩斷一把木椅。怒不可抑的他,火爆的雙眼從沒有停止燃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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