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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妹 第26頁

作者︰余宛宛

「你就不能多替我想想嗎?」她低聲地說,氣喘吁吁的。

沙家駒輕咳了幾聲,表情突然有些尷尬,在支吾了半天後他開口說︰

「黃醫生,我沒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早說嘛!」黃醫生拍了下他的肩頭。「什麼時候結婚啊?」

「是啊!是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谷家伊躺在枕頭上,笑得完全不像個病人。他最喜歡藍姐姐了!

「再說吧,她還年輕。」沙家駒捏捏她的臉頰,對她臉上的不敢置信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我該走了。」黃醫生替家伊拉好了被子,轉身離開。

李媽媽送黃醫生下樓後,沈瑩卻走進了房間,氣氛頓時有些不自在。

「你好一點了嗎?」沈瑩站到家伊的床邊問道。

「頭比較不痛了。」谷家伊開心地拉住她的手。「媽媽,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沈瑩抿了抿嘴,不甚自然地彎身摟了摟孩子。雖然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家伊卻笑得好開心。「你好好休息,我要李媽幫你煮點粥。」

「我去煮好了。」許佩藍自告奮勇地說道,熱情的心卻在沈瑩冷淡的一瞟後又急速地冷速。「對不起,我多嘴了。」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如果全家人的個性都像她的話,那麼這個家跟冰窟沒有兩樣。」沙家駒依然冷嘲熱諷。

許佩藍看著這一對母子,只能彎替家伊攏了攏被子,當作她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了,更何況她只是個沒有發言權的外人。

「你們出去吧,我留在這陪家伊。」沈瑩在家伊床邊坐了下來。

「哼,你這種冰正好替他的高燒降溫。」沙家駒沒有離去,他對于母親此時的表現采取充分不信任的態度。

許佩藍連忙拉住沙家駒的手,阻止他尖酸的回話。

恨一個人時,心中必然充滿了恨,她不想見到他滿臉的怨懣。何況,此時的沈瑩剛要流露出一點親情,不該得到這樣譏諷的響應。

沙家駒看著許佩藍,原本還打算繼續刻薄下去的嘴巴,卻因她眼中的祈求而決定作罷。

「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你同樣也不是一個好兒子,你從來就不曾體會過我的想法。對你而言,我的付出或許很少,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沈瑩望著他摟住許佩藍的親密姿態,對著許佩藍說了最後一句話︰

「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下孩子,就代表了她的在乎。」

沙家駒瞪著他怨恨了二十多年的母親。當她十九歲和他父親生下他時,她真的愛著他的父親……還有他嗎?

「出去吧。家伊該休息了。」

沈瑩不再抬頭看他們一眼。

第十章

被許佩藍拉著走出門口,沙家駒的腦子持續處在天人交戰的狀況中,一直到被她拉進了他自己的房間,都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推著他坐到床上,許佩藍心疼地撫著他臉上疲倦的線條。「我先走了,太晚會沒有公車回家的。」

她想他需要獨處的空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突然起身自身後抱住了她。

「今晚留下來陪我。」

「這樣不好,你媽媽還在……。」她脹紅了臉,不明白是自己會錯意,還是他真的另有所指……。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樣的面貌去面對她。她是生養我的人,可是她根本不曾盡餅母親的責任。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她最多平平淡淡地問一句……最近怎麼樣?這樣的親子關系和陌生人有什麼兩樣?」沙家駒痛苦地喘著氣,更用力地抱住她。

許佩藍轉過身,溫柔地撫模著他的發。

「每個人的情感表達度並不相同,那也許是她最大的努力了。她剛才陪著家伊時,也沒有什麼特別親熱的噓寒問暖啊。」

「我可以找出一百個理由解釋她的天性冷淡,但是……」他抬起頭,黝亮的眼珠閃著光。

「但是我的心不會因為那些理由而好過一點。家伊很幸運,他的童年有我有家蒨,還有你。而我的童年,只有我自己。」

「你姊姊小時候沒和你住在一起嗎?你的父親昵?」許佩藍猶豫了會,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家蒨十四歲時才到這個家,那時的我已經十二歲了。而除了家蒨之外,我和家伊的父親都有太太,也就是說我和家伊都是非婚生子女。」

他的話讓許佩藍震驚地睜大了眼。「你是說你媽媽只結了一次婚?」

「沒錯,而那次的婚姻以離婚收場。家蒨跟著她爸爸住在新加坡,直到她爸爸過世,她才回到了台灣。而我和家伊的爸爸都有老婆,所以我們兄弟只得跟著我們老媽。我們倆是標準的‘爹不疼娘不愛’。」

沙家駒說完,倏地放開了她,獨自一人走到窗台邊推開了窗戶。

「你走吧,就當我沒說過剛才那些話。我抱怨再多,也改變不了我身上流著那女人血液的這項事實。」她眼中的同情刺痛了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她輕靈的聲音飄散在室內。

他的房門被打開又被闔上。

她走了。沙家駒用拳頭捶了下自己的頭,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的離去,是他要的結果嗎?

不敢要佩藍,因為深怕自己不夠專情、深怕自己會傷了她,然而……他的反復無常早已傷得她遍體鱗傷。

怕自己會有不愛她的一天,更怕……

她會不再愛他!

沙家駒打了個冷顫!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他一直沒有安全感……。

他一動也不動地靠著窗台,沒有一點移動的念頭。就癱死在這里好了,反正失去她之後,他不認為自己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同樣深的眷戀。

刻骨銘心的愛,一生只要一次就夠了。

吧笑兩聲,他發現自己是個怯懦的家伙,甚至比她離去前,他都沒有勇氣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什麼瀟灑都只是拿來騙外人的幌子!

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她的話在他的腦中盤旋著。

沙家駒自言自語地對著空氣說話︰

「我不信我自己值得你愛,所以我不敢信任你。但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無數的吶喊在夜空中飄開。

一聲細微的哽咽聲在他身後傳來,沙家駒僵住了身子,迅速回頭,卻見許佩藍的手握在門把上,正打算推門逃逸。

她沒走!

腦子還沒開始運作,身體卻已經往門口飛撲而去。在半開的門縫中拉回她發抖的身子,沙家駒用她的身子關上了門。

「為什麼沒走?」他盯住她失控的眸子。

「我……我……」雙手緊張地環在胸前,她不明白他此時的心情,只知道他的眼瞳好似要冒出火一樣地炙人。

沙家駒沒讓她有答話的機會,他的唇不客氣地佔住那干擾他多日的唇瓣。將她的輕呼含入口中。他此時的吻是種意欲將人窒息的火熱。渴望讓他的雙手與雙唇掀開了她的衣衫,觸及她每處的肌膚。

許佩藍仰起頸子,擁住他在她頸畔留連的黑發。她現在無法思考,即使心中的道德天使吶喊警告著她不該在婚前失去自己,卻仍然不想推開他。

一陣涼意襲來,她張開了眼,赫然發現自己僅著內衣靠在他的身上,而他衣著整齊!大驚之下,她蹲子遮住自己的赤果,搜尋著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它們全被甩到幾步遠的地方。

「我不穿衣服會生病。」她干脆把臉埋到膝間,悶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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