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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已滿滿 第5頁

作者︰余宛宛

杜亞芙放下了卡片,拿起了置于桌上的花束,才不經心地撥弄著,門就冷不防地被打了開來。

商濤帆立在門邊,眼神銳利地掃過了她手邊的手束,突地全身僵直。

一定是昨天那個律師,妒意灼燒了他全身,雖然想刻意表現出不在乎,但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滿腔怒意,于是他抬起腿往後一踹,用力地將門踢上。

她緩緩地放下了滿天星,靜靜地起身。

「你的仰慕者對你的喜好倒是很清楚嘛!」他朝桌上敲了敲手指,口氣頗為挑釁道︰「我親愛的老婆,能耐果然是不同凡響。昨天才玩到十一、二點,今天竟然立刻就有人送花來了。」

「你在影射什麼?」她眨動了下清冷的雙眸。

「我沒有影射什麼,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我只是純粹因為有一個美麗的妻子而感到光彩十足罷了。」商濤帆臉龐的微笑只是暴風雨平靜的假相,他雙眼中的火暴才是他真實情緒的表征。

「我和龔允中只是朋友。」就只有簡單的一句話,當作解釋。

原來,商濤帆常在會議上提出的男女平等只是個口號——他可以在外有許許多多的紅顏女友,卻不允許妻子做出同樣的事來。

「朋友?」他的微笑消失于無形,腳步則一步步地向她逼近。「朋友會在公開場所用深情的眼神看著你?朋友會送你這麼一大束花?」

「你跟蹤我?」她忿怒地倒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背,控訴地回視著已離她一步之遠的他。

「我沒那種無聊時間,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商濤帆又往前踩進了一步,以手輕佻地勾起她小巧的下頜。「除非——你感到心虛。」

杜亞芙用力地咬住了下唇,努力地咽下她即將一觸即發的怒氣;更甚者,她需要壓抑的是她的心痛。

難道真如同宋梅所說的——她體內有不高貴的血統,只要稍一不控制,就會被加上不得體的標簽。是這樣嗎?先天的血緣讓她即使再努力表現出聰敏優秀,別人還是會揣測她的一舉一行合乎道德嗎?合乎上流社會的規則嗎?所以,他才會懷疑她與別人有曖昧行為?

「想不出理由解釋嗎?」她的無言比開口說明更讓他不好受。

他加重了手勁,鷹視的眼神緊盯住她不放。她怎麼可以對其他男人動心?他寧願相信她是座沒有溫度的冰雕,也不願承認她的冰霜會因為別人而融化。

她伸出手意欲揮開他已然握疼她下頜的手掌,心頭翻絞的扯裂感讓她依舊開不了口,只是一個勁地想推開他。

「你說啊!傍我一個理由。」商濤帆執意不肯放松對她的箝制。原是瀟灑自若的深邃眼眸,如今只看到狂亂翻飛。「為什麼?」

她垂下了肩,無力地任著他開始瘋狂地搖晃著自己。

好難受,好難受啊!

為了做一個完美的妻子,她甚至連最後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都要失去了嗎?她無奈搖著頭,眼中感到無比酸澀;她緊閉了眼,執意不讓受傷害的淚水在他的面前放肆。

「為什麼——」他的聲量逐漸低沉。

倏地,商濤帆緊緊地抱住了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摟住了她微微顫抖而略微抗拒的身子。擁住她的同時,他的眼也痛苦地閉了起來,他是如此地在乎她啊!

原來過多的情感會傷人,尤其是當對方根本不為所動之時。對她,投入更多的感情,帶給他的也只有更多的椎心之痛。

就此放手吧!何苦強求一個心不在你心上的女子呢?商濤帆在腦中忖道,手卻越發扣緊了她的背,體會著屬于她身軀獨特冰涼的柔軟感。

杜亞芙刻意地讓自己的手臂垂在身側,克制著回擁他的沖動。她不能沉浸在他的溫暖的體溫之中,她不能讓自己做著他依然深愛她的美夢。對她而言,商濤帆給她的愛在他外遇的那一刻起就完全終止了。

商濤帆此時的舉動,只是一種自尊受傷的反應吧!

他獨斷地認定她紅杏出牆、琵琶別抱。這樣的一頂綠帽子,對優秀自負的他來說,大過震撼。他們的緣分會就此而盡嗎?念及此,杜亞芙驚惶地抽搐了子。

雖不習慣在工作場合與他如此親密,但卻還是不自在向他偎近了些。

「告訴我為什麼,好嗎?」他又開口問了一次,將她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緊扣在她的腰上,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他話中的傷感,讓她自他的肩上抬起了頭。壓抑不住的情緒讓她月兌口而出︰「你告訴我為什麼,好嗎?為什麼我們才結婚三年,你就在外面……」下面的話哽咽在她喉中,因為這些話已透露出了大多的計較。

「因為你。」商濤帆誠實地回答,並躲開了擁抱她的雙手。

杜亞芙往後搖晃著欲倒的身子,推開了他欲扶著自己的手。呆愣著望著他坦白的雙眼,她的聲音由不置信到微弱的破碎。「我……」

她一手扶著額,仿若無力地拖著身子走到辦公椅上坐下,疲竭地往後靠向冰涼的皮革,再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商濤帆方才的回答已徹底地把她擊潰。她以為自己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但為何他卻說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出軌?

刻意地留給他更多的空間,不讓自己去干預到他的私生活;刻意地在各方面都讓自己達到最完美的表現,以期不失他的面子。好好扮演他妻子應盡的本分,她自認都做到了,為什麼還是要面對這種結果?

憶起當初商濤帆外遇時,母親揚起眉的那種了解神情,那種好似嘲諷的神情,難道每個人都不認為她可以成功地擔負起「商濤帆妻子」的這個頭餃嗎?一聲十分細微的嗚咽聲自她的口中發出。

「亞芙,你還好吧?」商濤帆擔心地走到她身旁,關心地想踫觸她。他並無惡意,只是想讓她知道他要的是一個有真實反應的妻子。「我想說的是……」

「對不起,請讓我靜一靜,好嗎?」她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打擊了。

「不要老是推開我。」他傾身單掌支撐在她背後的皮椅上,另一手為她拂開掉落在臉龐上的幾縷發絲。

杜亞芙閉上眼,微平其微地搖了搖頭。她才是被推開的那個人啊——

她的反應讓他僵直了身子,眼中的溫柔瞬間轉變成淡然的冷漠。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與其彼此刺傷彼此,倒不如根本地解決問題。他就是太感情用事了,才會認為她會因為他的愛而改變。

他咬了下牙根,直起了身子,端正出色的五官,全是嚴肅的神態緩緩道出︰

「離婚吧!」

她快速地張開了眼,仰頭看向佇立在自己面前,一身絕然冷漠的他。他剛才說的話是……是離婚嗎?

「我們離婚。」他清清楚楚地又重復了一次,擰鎖的眉宇之間有種壯士斷腕的決心。

杜亞芙睜大了眼,眼楮眨也不眨地凝睇著他,完全安安靜靜,沒有低喊,也沒有哭叫,就是被震撼住似的無法言語,而後極慢極緩的,她伸出了手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搖著頭,晃動的肢體清晰地傳達出拒絕接受的意思︰

「不要這樣子!」

他彎身壓住她的肩,已失意到谷底的心因為她的表現,而有著一絲死灰復燃的期待喜悅。她不願意和他分手?她終究還是有些愛他的嗎?

「不——不——」她低聲而破碎地說出話來。商濤帆覺得自己的心跳悶敲著胸口。一把抱起了她,滑入了皮椅間,輕輕地讓她靠在他身前,安坐在他的雙膝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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