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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女相親 第17頁

作者︰芙蓉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海瑪低頭瞧著腳邊昏迷不醒的美艷女郎。她好像作了件很不得了的事……

海瑪絕對無意要弄砸這場壽宴,可是就算並非出于自願,但她毀了蛋糕,還踢昏了禮物女郎,看著大伙驚愕莫名的表情,她還能作何辯解?

海瑪丟臉的想大哭,但,光哭是于事無補的。

至少、至少得在讓白凰院昌樹,決定對她下絕命追殺令之前,作些彌補吧。

她努力跳下桌,也不管身上沾滿鮮女乃油的慘狀有多麼可笑,就笨拙的開始輪流舉起雙手,搖擺著巨大身軀,跳起她從電視新聞上看到正流行于六本木的parapara舞,沒有音樂就只好自己哼歌。

沒辦法,禮物女郎該怎麼跳,她就怎麼跳——

然後簡短的舞蹈結束,她不得不面露微笑的走向已經呈現呆愣狀態的白凰院昌樹,給他一個熱情擁抱,而後雙手一攤,大喊︰「S……Surprise!」

深受日本財經界所矚目,白凰院昌樹的七十歲生日宴會上,最壓軸的驚喜表演是一只五音不全的酷斯拉跳pampara……

現在,最想哭的人——會是誰?

第七章

就在白凰院昌樹的壽宴結束一個月後,有關該名傳說中由「聖佑王子」欽定的神秘新娘,那流言仍是沸沸揚揚熱烈進行中。

傳說,那女人出身雖不詳,卻是世界排名數一數二的頂尖殺手,即使偽裝成酷斯拉大玩偶,也能以精湛身手,擊退一群企圖教訓她的千金小姐。

傳說,她神速搶在眾人之前,英勇擊退妄想加害白凰院昌樹的暗殺者,同時一舉將高高在上的海老原尊子狠狠踩在腳下,大膽的為了爭取宗方聖佑當她的夫婿、挺身而出,挑戰執政界牛耳的海老原家權威——

傳說,傳說,傳說太多太多,而世人極欲得知的真相呢?

「我拜托你行行好讓我回去吧……」每天每天看著她的照片大量曝光在日本財經社交娛樂社會新聞板,海瑪心中的驚懼不安只有日益加深。

「聖佑,我、我作牛作馬也會償還你六億的……」正當宗方聖佑命人來為她丈量身材,打算作新禮服時,她卻是急忙沖上前,拉住他手腕向他討饒。

絕對不是她擔心接下來,他會要她穿什麼咸蛋超人裝或美少女戰士裝亮相,反正丟臉的事她也都作盡了;卻是她擔憂自己小命不保,而且她更擔心的是……

如果她知道那天跳舞時,總不小心被她用尾巴掃了又掃、拍了又拍的禮物女郎竟然會是海老原尊子,她說什麼也不會輕舉妄動的啦——

結果不只是白凰院昌樹,連在天皇面前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海老原家,也視她為勁敵,這下別說是指望還能活著回國,她能否毫發無傷踏出宗方聖佑的城堡外,都是個難題。

她所受到的懲罰難道還不夠嗎?

「我也不過就為了一次無心的采訪過失,竟然要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當你的未婚妻和被懸賞的犯人沒兩樣……一被媒體看到,就像狗看到骨頭一樣瘋狂撲了過來;連偷偷叫個外賣壽司吃,都會在鮪魚肚肉里咬到迷你竊听器……好硬、好難吞……」

結果昨天她被噎到,還讓聖佑緊張兮兮的,誤會有人意圖對她不利在食物中下毒。

听到她低聲下氣的請求,宗方聖佑揮手讓外人退開,只留下她和他。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你本來也是那群人之一不是嗎?從小我就是這麼過來的,你今天能感同身受廠吧?」

原本因為昨天虛驚一場,所以今天打算找些事情讓她開心些,宗方聖佑特意請來師傅,為她量身訂作一些新的加賀友禪和服;現在听她如此自怨自艾,執意要離開他,不知怎的,宗方聖佑胸中怒潮開始翻騰。

「我有在反省了,所以我不是已經很努力的在補償你嗎……可是我實在做不來啊。你說要我和你外公作對,那天他就已經當面放話,要我別再出現他面前,所以我也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這意味著聖佑的酷斯拉作戰,可以說是很成功也很失敗。成功的是確實撩起他外公的怒氣,失敗的是再也無法進一步行動。

「當我的未婚妻有這麼令你難受嗎?」

連日來,他們獨處時吵吵鬧鬧,有時他氣不得也笑不成;偽裝成情侶時,看著她在應付一大堆騷擾他們的記者時,那些出人意料的好笑反應,讓他幾乎要養成寵她的習慣。

那份帶點甜蜜帶點有趣的氣氛,總不自覺的讓他心情豁然開朗,有她在身邊,感覺挺不賴的不是嗎?他不想改變現況。

冰封的心逐漸融化,瞧不起女人的他,慢慢的接受這個女孩是與眾不同的。她雖然是被他脅迫而來,但卻不曾為了貪圖他的利益,而想借機巴上他,反而非常認份的乖乖扮演他溫良恭謙,卻偶爾出點小紕漏的未婚妻。

效果理該出現了,從外公對她的惡劣印象看來,只要他再堅持非娶她不可的說法,大概不多久後,外公便會將培育繼承人的目標轉移到其他兄弟身上。他該已算重點性的完成反抗計劃才對。

就算現在他不再搭理她,反正兩人在他城里各做各的,別讓她回國,使外界以為他們親昵地一同生活,然後隨時間過去,靜待外公作出決定也就足夠。

可是直到昨天,看她臉色蒼白暈過去為止,他才知道預定的安排似乎產生了變數。一想起當時怕她會出事的那份恐怖心驚,就連現在也仍叫他余悸猶存。

他承認他確實會總懸念著她,但是他不想知道原因。他不可能愛上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孩。

驕傲性格讓他不敢深思,為何不願隨便將她丟在城中放任她去的原因;所以他干脆不去管它,能維持這小小的安逸就好。

再過些時候,他應該就能理清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眼光在看她……

「當你的未婚妻……難受的讓我想窒息。」

難受的不光是就算在城內也不能輕忽大意,隨時可能有偽裝成石燈籠的記者,跳出來偷拍她的那種不自由。

包難受的是,屢次受他調侃時,在不安與不服氣之中,她竟然會感到一絲絲受他獨寵的喜悅?她是唯一會受他戲弄的女人。這表示她在他心中確實是不一樣的?

然而欣喜之後,她卻害怕去探究自己對他的真正感覺。她必須坦承,他的確很照顧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內,讓她在他的羽翼下接受保護;一切的一切老實說不可能不讓她心動的,但心動之後呢?時間一到她又會變成如何?

她不能喜歡上他,不該眷戀眼前假象;賠了名聲賠了自由,不可以讓自己最終連心也賠給他!

倘若他對她有意,也許她還能抱著萬分之一的或然性,就這麼沉迷于他似夢似真的噓寒問暖,假裝他是她命中注定的王子……

但實際上,王子自然會喜歡閃閃發光的公主,怎樣也輪不到,她這個在一旁陰暗角落里掃地擦窗兼洗衣、為了生活而賣命的普通人。童話是童話,現實是現實。

烏鴉就算涂上金漆,也不會變鳳凰,只會全身僵硬急性中毒而亡。

與其最後在她陷入無法自拔時,卻發現什麼都成了可笑的痴人說夢,還不如趁她只是對他有好感的時候,及早月兌身。「所以……請你讓我走。」

對他,該還談不上是喜愛,現在走不算太遲。她伸手輕輕撫上胸口,想平復那份有點難受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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