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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情惡男 第16頁

作者︰艾珈

「男人通常難敵女人的枕邊細語——或許你可以試試。」帝釋亂出餿主意。

這種方法——她倒沒有想過。孟夏嘟嘴想了一下,然後點頭。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哎呀,都快八點了!」孟夏低頭瞟見自己腕上的表,然後急忙從台階上站起。「我在外頭待這麼久啦!不多聊了,我得先進去了。啊,對了,謝謝你陪我說話。」

帝釋將手一攤。「有機會陪漂亮的美女說話,是我的榮幸。」

一句漂亮贊得孟夏臉紅耳赤,她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後,這才急匆匆地跑進「東」屋里。

直到確定孟夏離開,一直隱在一旁不曾現身的男人,才悄悄離開暗處。

「信二,你覺得她怎麼樣?」

被點名的北堂「多聞天」伊織信二朝「東」屋門扉看了一眼。「好像還滿天真的。」

「ㄟ啊,的確是個天真的小丫頭——」然後帝釋從台階上起身,一臉興致勃勃地挲起雙掌。「我剛才突然想到,不知道潘瑟他有多喜歡這小泵娘喔?」

伊織信二濃眉一蹙。依照往常的經驗,每次帝釋只要用這種口氣說話,接下來鐵定有事發生。「帝釋,你該不會是想——」從中搗亂?

明白他的意圖,帝釋笑著拍拍手。「你猜對了。」

「這樣不好吧。你知道潘瑟那脾氣——他生氣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讓他消氣的。」

「安啦。我自有分寸。」帝釋揮揮手,然後邁步離開「東」屋。「況且,如果小丫頭跟潘瑟的感情,會因為這種事情生變,那早點發生,也未嘗不是好事。」

第六章

在孟夏出外透氣這段時間,潘瑟早已轉移陣地,來到二樓的練功房練習武藝。

銀色犀利的劍鋒每每切開空氣,一朵朵漂亮的劍花即而綻開——劍花並不真是花,只是一種速度過快的視覺暫留。

孟夏在屋內佣人的指引下走到練功房前,門還沒推開,就听見一陣如利風掃過樹梢的風嗚聲。

「潘瑟……」孟夏對著虛掩的門扉低語。「底下的佣人說可以吃飯了。」

「我不餓。」

里頭只傳出這麼一句。佣人說了,剛才過來請時,潘瑟也是這麼說的。

雖然看不到他表情,不過從他聲音听,似乎——他不高興?!

孟夏抿抿嘴巴,大眼楮滴溜地轉了一圈。「我可以進去嗎?」

潘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孟夏站門口等了一下,自行決定他的意思「應該」是可以。「我進去嘍——」

門一推開,原本正舞著劍的身影立即停下。一襲白色棉杉全被汗水沁濕,他背門而站,那孤獨的身影,彷佛正在對她喃喃訴說話語似的——大家都離他而去,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她靜靜地凝視著潘瑟沉沉喘氣的背影,看著看著,一股心疼突然涌上孟夏心房。

怎麼會只剩下他一個人呢?孟夏步伐輕巧地踏進空無一物的房間,順著內心的沖動,伸手抱住他背脊。

他還有她啊!

「為什麼這麼做?」潘瑟背脊明顯地一僵。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要我這麼做。」

孟夏將臉頰貼上他背脊,一股咸咸的,帶著點檀香般的體味沖鼻而來。可孟夏一點兒也不覺得討厭,因為那正是潘瑟的味道。

她突然領悟到潘瑟之所以躲起來狂練功的原因,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可是她剛掉頭跑離開他的舉動,似乎是傷到他了。

「你在生氣?」她來到他面前,凝視著他的眉眼。兩人四目相接,潘瑟佯酷地別過頭去。

潘瑟帥氣地一搖頭。

「你不喜歡我離開你對不對?」

潘瑟仍舊不作答。只是黑瞳里隱約有了閃動。

孟夏瞧見了,她微微一笑,再度投身于他懷中。

「我剛在外頭遇上一個人,他說你都叫他『帝釋』。好奇怪,很多在你面前我不太敢說的話,在他面前竟然沒什麼掙扎就說出口了——然後我在想,明明是我跟你比較好啊,那為什麼能在他面前說的,不能在你面前說呢?」

她遇上帝釋?潘瑟濃眉蹙起。

不過也難怪,帝釋的天賦就是探究人心。從來沒有人能在他面前隱藏心思不過,潘瑟突然感到好奇,孟夏到底跟帝釋吐露了什麼?

「說。」

孟夏仰頭瞟了潘瑟一眼。「要我說可以!可是,你不能取笑我或生氣我喔!」

潘瑟才沒傻到會給予這種承諾,他只是冷著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看進孟夏眼楮。

孟夏朝他吐吐舌頭。「好啦,我說。我想回去工作的真正原因,只是希望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準備,讓我多點時間調整自己,畢竟你跟我的世界,之間有著好大的距離。」

潘瑟審視她半晌,發覺孟夏似乎真沒說謊,他這才開啟尊口︰「你不是因為里頭有某個吸引你的男人,才舍不得走?」

「啊?」孟夏愣了一下。「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潘瑟目光游移了下,像是在心里掙扎到底該不該說似的。過了一會他才吐露︰「有一次我听見,你嘴里喊了一個名字——尼可拉斯。」

孟夏聞言,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忍俊不住大笑出聲。

「笑什麼?!你還沒回答我他是誰!」潘瑟一雙眼突然冒火。

「好啦,別氣嘛,我說——尼可拉斯,它不是人啦,它是我的Nikon相機,我把它取名字叫做尼可拉斯。」

潘瑟驀地惱羞成怒。搞什麼鬼,怎麼會有人叫一架相機「尼可拉斯」,更離譜的是,他還為了這種事暗自心焦不已!

他氣憤地甩月兌孟夏的擁抱,走到牆邊拿起架上的劍鞘,劍收起後便邁步離開。

「唉唉!不要走這麼快嘛!」孟夏急急忙忙追上。「干麼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啊?」

誰說他在生氣!潘瑟轉過身瞪視孟夏。

看著他布滿怒氣的俊臉——不,不對,他看起來不像在生氣,而像——尷尬。孟夏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靈。「喔——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在嫉妒?」她伸手緊攀住他手臂,死揣著不讓他逃月兌。「說,你剛是在吃醋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快放開我。」

「我才沒有胡說!」孟夏像只無尾熊似的整個人賴在潘瑟懷中,磨著蹭著就是不讓他逃避。「好難得你表露你在乎我的情緒……我好高興喔!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只有我會對我們的感情忐忑不安呢!」

潘瑟垂低臉望著孟夏興奮的臉龐,被她看穿心事感覺是挺尷尬,可是,能夠因此消除掉心頭的疙瘩,然後還能讓她那麼開心——

也罷。

「難道我的表現,還不夠證明我的在乎嗎?」

「因為你從來都不說嘛!」孟夏嘟嘴。「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哪個表現是在乎我,哪個表現是不在乎我,所以我只好自己亂猜,然後越猜心情越不好。」

「我……」潘瑟張開嘴無聲地囁嚅。沒辦法,他放棄,他就是沒辦法學南堂閻孚,隨便一張口就是一串叫女人心醉神迷的情話。他唯一能表現的,就僅是如此而已

潘瑟抬手用手背輕撫孟夏臉龐,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從他手勁,從他看著她的眼眸,孟夏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幸福。雖然說他的表現離情聖標準還好遠好遠,可是孟夏她發現,她可以放棄全世界;只要能被他這樣看著、模著、抱著。

對她而言,能夠待在他身邊,就像置身天堂。

「潘瑟,我們永遠都這樣子好不好?不要吵架,不要鬧別扭,永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隱瞞。」她滿懷嬌羞地貼進潘瑟胸腔,小小聲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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