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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弄影 第19頁

作者︰有容

「呼!真涼快!」這種舒服的感覺不竟又令她想起小時候在昆侖山,老趁師父不注意晚溜到河流去游泳的往事。小時候真好,扒光衣服、光著下水也沒人會笑。現在可不同了,而且她再怎麼豪放也沒膽這麼做,又不是不要臉了。

她愈玩水愈快樂,索性將鞋子月兌了,享受清流濯足的快感,又禁不住後頭綠油油在陽光下發光的青草誘惑,索性往後躺去。

在這時候,這種四下無人之境,一切的禮教全甩到腦後去了,當然。連追著聿颯的要事也被她忘了。

曬著陽光正昏昏欲睡之際,一陣優揚的簫聲和著風吹來,步影立即警覺地坐了起來。

這種荒郊野地,哪來這優美的簫聲?這優美的旋律絕非出于牧童或村姑手中。想來吹簫者是位音樂頗有造詣者。只是……會有哪個王公貴族或樂師到此吹奏?

一個名字快速地竄入她腦中——聿颯?

怎忘了到此是要找他的呢?真是美景誤大事!她快速地套上鞋子起身,追尋著簫聲方向而去。

吹簫人該距這兒不遠吧!她暗忖。于是她將馬兒留在原地,徒步循著簫聲而去。

在距離簫聲近了些時,吹簫者忽然停止了吹奏,僅余優美的最後旋律飄蕩于山中空谷。

「不見了?!她泄氣捶木泄恨。沒了簫聲,她又像無頭蒼蠅似地亂走亂闖。不過,這一路走來也沒算白來,因為這途中她又發現了不少美景,尤其她走到後來所發現的小湖。

天!這林中竟有如此美麗的湖!綠澄澄的湖水如同上等翡翠一般,湖中優游的魚行蹤可見。

美呀!真是美極了!

被美麗的湖吸引了所有的心思好一會兒,終于心神合一之後,她才赫然發覺湖畔的綠草上放了一堆獵物及弓和箭,還……有一支玉簫。

天吶!方才那吹簫的文雅之士,不會就是她恨得牙癢癢的聿颯吧?能領軍殺敵、縱橫沙場的,不都是一些僅通兵法,視文雅為無病申吟的老粗?唔……她太主觀

了。遙想當年曹操這樣的梟雄,不就能一面迎殺場上,一面吟詩作賦?

聿颯那張漂亮得過火的容貌,是不像老粗,不過平心而論,他還真是好看得連女子都嫉妒!

男人長那麼好看干啥?招蜂引蝶!

她蹲在獵物前發呆,然後心里頭的淺心眼忽起,她首先打量了下四周……

嘿!嘿!沒人,那家伙不在,就把他這些獵物和弓箭全帶走,分送給沿途的貪戶,這樣算替他積功德吧!

于是乎,她順手就拿起弓箭,還來不及提起獵物時,忽聞馬蹄聲-

馬……馬……聿颯的馬?!天吶,那匹馬正瘋了似地向她狂奔而來。她嚇呆了,來不及躲開,就已經被馬給逼下湖中了。

她唱了口水,將頭抬出水面。嗆入口鼻的水,使她咳聲連連,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你……咳……你這只沒教養的馬,真是有……有其主必有其馬?咳……」

馬兒倒著臉看她,忽地「呼嚕嚕」發出一連串的聲音,那模樣像是在嘲笑她,在嘲笑她的同時,還不時由口鼻中噴出一些黏稠物。

「喂!節制一點行不?口水和鼻涕不要亂噴啦!說你沒教養還不承認,真是有夠討厭!苞你的主人一樣討厭!」她嘀咕著,然後打算爬上岸。

這白馬在這匹,想必聿颯就在不遠處,不快溜可不成,現在衣服濕了,改日再找他把事談清楚吧!

她好不容易捉到一把牢固的草,欲用水的浮力把身子往上抬,然後上岸之際,那把看似牢固的草竟有負重托,「刷」了一聲全斷,當然,她又很狼狽地躍入水中

「真是太可惡了!」她又來到岸邊。

「真丑——」

一句低沉的嗓音忽然竄入耳中,步影不假思索地對著馬露出凶神惡煞樣,「說我丑,你才馬不知臉長哩——」咦……不對!馬怎麼會說話?她慌張地一回頭。

天啊!那……那……那個男人,啥……哈時候回來的?

聿颯此刻身上僅著單衣和褲子,方才他游泳的興致被打擾了,因此他躍上樹去。半果著堅實胸膛的他正冷著目光,桀騖著神情打量著步影。他的眼光除了沒溫度之外,還透著一股嘲弄的意味。

「你……你……」她捂住了眼!這個變態男人,干啥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你說我丑,自己也好著不到哪兒去!你……你這樣敞開胸襟耍性格……

吧啥不光著到街上示眾算了!」

「小心你的措辭。」看著步影用手將眼捂上的動作,一股不悅掠過聿颯心中。他這輩子最痛恨男子娘娘腔,這般女兒態,如何能成為男子漢?「這林地方乃聖上御賜,是屬于聿王府,你這麼隨意闖入可要進大牢的。」

「我不怕!」她放下手,倔強地抬起臉,不過,一觸及他冷得像冰的目光又往下調,一瞥到他幾乎赤果的胸膛又沒勇氣看。弄到最後,她的瞼差些沒貼到自己胸前去了。一張瞼也不知不覺的灼熱了起來。「我連聿王爺都不怕了,還怕進牢嗎?」

「你知道聿王爺?」這公子……聿颯確定並不認識,著他的穿著打扮,是出自富家,只是……哪家公子?聿颯暗付。

「你不就是那討厭的家伙?」她鼓起勇氣抬高瞼,打算著那驕傲鬼變臉,誰知-

聿颯忽然爽朗地笑開了。「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他施展身形將步影提出水中。「小兄弟,好膽勢!你是哪家公子?這看似女兒態的小鮑子,竟有如此膽量,頗令人訝異。

「我……」第一次這麼貼近地說話,步影緊張得六神無主,方才觸及聿颯的身于,更令她亂了心緒。本能的,她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又跌入水中。

聿颯原本要拉住她,可沒穩住身子;兩人一塊兒跌入水中。他伸手要去將她提出水面,沒拉到她的手反而踫觸到其它地方。

步影系在腰間的帶子,在三度落水後不知去向,衣服在水中敞開來,若隱若現的粉紅色肚兜隱約可見。

「你——」定了神之後,聿颯赫然發覺,他一只手擱在步影不及盈握的縴腰上,另一手竟放在……隆起的粉紅色勝兜上?感覺軟軟的,倏地,他松開了手,迅速旋過身去。

他……方才做了什麼?原來……這位小鮑子不是公子……而是姑娘……

步影羞卻地啜泣,拉緊衣服慢慢地爬上岸。

聿颯紅著臉、僵著背,根本不敢回過身去。

他嘆了口氣,躍上了擱置衣物的樹上,將衣服穿好,然後憑著耳為在步影所在的地方扔下一件披風。

「披上吧。」過了一會兒他躍下樹枝看著垂著淚的步影,他也不知該說什麼。「方才……聿某魯莽,請姑娘謝罪。」

步影哭得傷心,她咬著唇不讓哭聲傳出。

都怪自己目作主張,原本是打算來和聿颯說清楚,要他覺悟的退婚的,現在……身子給人看光、模過了……她……她以後怎麼嫁人?一思及此,她哭得更傷心。

「你……你這討厭的家伙……我很死你了!」

她在旋身欲走之際,聿颯眼尖地注意到她露出衣外的月牙翡翠那不是當年母親送給平西王府作為兩家婚盟的信物嗎」莫非,她是——平西王府的鴻平郡主。

第七章

二十世紀美國

冥王門的大廳上,除了龍騰之外的「冥王四月」全到齊了,大家都是沉肅著瞼。

龍騰已經昏迷第四十二天了,仍沒有醒來的跡象。

季軒超高的醫術卻救不了自己兄弟,為此而煩惱不已。為了龍騰,他親自拜訪了一位耶魯研究植物人病歷近一甲子的教授,在那位教授研究的病歷逾百人,然而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位在成為植物人四年後醒來,一百人中只有一位幸運者受上帝眷顧,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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