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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陌生人 第27頁

作者︰葉小嵐

「閉嘴!夏竹!閉嘴!」

瓣承堅暴跳起來,抓住她的上半身推晃著,齜牙裂嘴咆哮︰「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在說謊!」

「是真的,小瓣。你不是說你總是觸模不到我的心嗎?現在我把我的秘密向你剖露,你反而不肯相信?」

她著胸脯,抬起臉看他,對他微笑,嫵媚而詭異。

「不!不是真的!謗本不是真的!你一直寂寞,一直渴求感情,你多麼傷感,多麼需要慰藉,對不對?而這些,只有我真正給過你,他充其量只是一座空中樓閣!夏竹,你怎麼可以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替身?不要這樣懲罰我!不要這樣制裁我!夏竹,我愛你,我需要你!不要這麼殘忍……」

他停止了搖晃她,把她緊緊擁進懷里,無助地哭泣著。

她伏在他的胸前,感覺著他的呼吸劇烈起伏,他的喉嚨吞咽著淚水,濡濕的淚水在他的肌肉上滑動……好一股復仇的快感!于是,她溫柔地告訴他︰「別激動哦,小瓣,我已經說過,我的美夢已經落空了。我只想知道殷燦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只想知道他對冰蕊做了什麼。我要你幫我粉碎掉這個愚蠢拙劣的信仰,從今以後把他從我心里驅逐出去,否則,我是不會死心的!難道你能忍受再當一個替身?一個影子?難道你不愛我?你不嫉妒?」

「不!你和殷燦無關!本來就沒有這麼一回事!你只是存心氣我!」

他哀號著。

她還是冷酷地告訴他︰「是真的!我可以對冰蕊和蝶茵發誓,我的確暗戀殷燦!但是現在我必須要恨他,他害我失去了冰蕊,也失去了信念和希望!我把我的心活生生的剖開給你看,你為什麼不信?」

瓣承堅垂下了頭,認了輸,不再掙扎!

他知道,他斗不過夏竹那一種神秘的靈魂,他只有任憑宰割的份!因為他需要她的救贖!

「說吧,你要我怎樣對付殷燦?要我殺了他?」

他咬牙說著那個夏竹所稱,在中自己不過是其替身的名宇,妒火使他的拳頭又硬又冷。

「不,不必殺他。我可不想讓你去吃牢飯。」

她像撫摩皮球一樣玩挲他的肩頭,告訴他︰「明天就要舉行冰蕊的喪禮,你去尋找一個最丑、也會哭得最傷心的男人,不論用什麼方法都行,叫他告訴你真相。」

他疑惑地听著,看著她,仿佛對這個使命感到茫然而沒有把握。

「不用擔心,只要記住,一個最丑的男人流著最真情的眼淚!你會發現,這兩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見,你要找到他們並不困難!」

她竟然笑了出來,又加了一句︰「別讓我失望,小瓣,我需要你!」

她又用指尖晝著他的肌肉,指望著它不再只是他的裝飾品,像是孔雀身上的羽毛,因為它曾經無法保護一個純情女子的性命,它比鴻毛還要沒有價值,還要輕!

丙然,戈承堅在喪禮上認出了溫師夷,他百分之百能夠確定,他就是那個流著最真的眼淚的、最丑的男人!

他跟蹤他,用他堅實強硬的肩膀,把他從他的座車內扯了出來。

「先生,很對不起,有事請教你,請你跟我走。」

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丑男人的名和姓。

在暗巷里,溫師夷求饒著︰「兄弟,我們素未謀面,為什麼找我麻煩?」

「長話短說,你和冰蕊是什麼關系?」

瓣承堅受伊人之托,已經義無反顧,對著溫師夷開門見山探問。

「這……,我和殷燦只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

溫師夷顧忌極了,也為著信守對冰蕊的諾言。

「少打哈哈,我沒時間跟你嗦!跋快把內情講出來,冰蕊的死有人會追究到底。你今天不說,明天後天還是得說。你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還是只把它告訴我?」

「你……你到底是誰?」

溫師夷的心念動搖了,他想起了他的悍妻,他的員工,他的事業。

「好吧,反正最首要的當事人我不算第一個!要死也不會是我死得最難看!」

溫師夷吞了吞口水,豎起了白旗!

###「夏竹,現在你知道殷燦是個怎麼樣的人了吧?你還會對這種人有任何綺思遐想嗎?」

瓣承堅把他所知道的訊息都傳達給了夏竹,幸災樂禍地下了結論。

「當然不!不論對那一種人綺思遐想,都是會致命的!這個世界上的傻瓜已經都死光了!」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語意卻是力道萬鈞,把戈承堅當頭嚇出一身虛汗。

是的,殷燦害死了冰蕊,他讓蝶茵走上絕路,同樣是一條人命!

「夏竹,你打算怎麼樣?」

他用一個動作遮掩了渾身的不自在,訕訕地問。

「這個你不用管!」

她不屑地嘲諷他︰「你該不是也想加人審判殷燦的行列吧?」

「橋歸橋,路歸路,夏竹,姓殷的爛帳不能牽扯上我!求求你,不要聯想上我!」

他又用假動作拭去太陽穴上的汗水。

「我沒這麼說,這全都是你自動自發想出來的!」

她冷酷地睨他一眼,轉身出去。

他急急攔住了她,仿佛怕她一去不回︰「夏竹,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姓殷的!怎麼?你還是想加人陪審團嗎?到時候听到什麼刺耳的話,可別怪我!」

她回轉身來又瞟了他」眼,以完完全全將他宰治的表情,告訴他她對他的鄙夷。

看到這樣的眼神,他知道,他和她之間一切已經完了,完完全全結束了。

「夏竹!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我需要你!」

他追趕著她,眼淚掉下來。

她笑得又嫣然又陰慘地告訴他︰「不是我離棄你,是蝶茵離棄你!瓣承堅,我們之間,誰也不曾存在過!你是殷燦的替身,我是蝶茵的替身,我們都是假的,什麼也抓不住,你明白了嗎?」

她走了。

他的腳像釘在地上,沒有絲毫力氣移動半步,去追趕她、挽留她。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條承載了太多太多美麗與悲愁的小巷。

殷燦在哪里?她要找到他。

她認為他必然躲著她,他不是耶麼容易現身的。

丙然,別墅的人告訴她,殷燦已不住在那里。想當然耳,為了躲避深重的罪孽感,他不會再回來。

也許他已經遠走高飛,她將永遠找不到他。

她打電話到全華集團的總營業處放了話,說她一定要見到殷燦。

沒想到,她又享受了個特例,次特權,秘書听見了她的名字,答應她立刻安排和殷燦見面。

她提出在三十二樓的頂層天台上等他。

那是他嗎?

他的教父頭消失了,油光水滑、有稜有角的迷人發型竟然變成了蓬蓬松松的平頭,他瘦削了極多,兩眼凹陷,看起來簡直是另外一個人。

他站在陽台邊緣,夏季的烈日焚風吹著他,仿佛隨時可以把他卷翻出去,像一枚樹葉一樣消失在車流來往的地面。

「你終于來了。」

他的眼楮還是炯炯發亮,逼視著她,依然是那充滿殺伐果斷、男子氣概的眼神。

她只是看著他,一面交纏著宿世情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想你選擇在這里相見是有特殊意義的。如果你要為冰蕊報仇,可以伸手輕易把我推下。」

他告訢她。

她冷笑,也對他說︰「應該是我想讓你把我推下去,反正注定這一輩子彼此不能再互相面對,誰掉下去都一樣。」

「夏竹,相信我,我可以從這里掉下去,但我不能不通過那一件事情,我可以死,但不可以失敗,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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