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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陌生人 第13頁

作者︰葉小嵐

既然得到這麼」個希望和線索,蝶茵帶了酒杯換到角落去坐,坐在一個可以看到整個BAND表演的位子上去。

她百般無聊,喝了三杯令她天旋地轉的調味酒。PUB里很吵,香菸的氣味濃烈嗆人,每一個人都自得其樂地尋歡,只有她在落寞地等待、焦慮地尋覓。

一個和戈承堅一樣披著長發的男孩正在唱︰我只想要一個真實的明天有個蔚藍天空收容一切的希望結束流浪,結束迷失的臉龐請給我一點點溫暖過完今天……男孩緊閉雙眼吶喊地唱,蝶茵在暈醉中竟不辨自己是由于悲愴還是受到污濁煙氣的刺激,她潸潸流下了眼淚。

小瓣在哪里?

她的希望在哪里?有哪一片天空可以寄托?可以安頓?

「小姐,你有什麼心事?我陪你聊聊好吧?」

一個在附近注意她很久的年輕人湊了過來,她懶洋洋轉過臉去,不屑地朝他的鞋子瞪了一眼,視線才剛飄上平視的高度,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看見了戈承堅和一群男女,叼著菸,背著一個帆布袋子,魚貫走進PUB,在距她很遠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蝶茵下意識想撲過去,但終究還是文風不動坐在原地,遠遠地注視他們。

他坐在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中間。老點的女人約三、四十歲,他替她點菸,她把煙噴到他臉上。他翹著二郎腿坐著,年輕的那一個女孩,談笑間時而偎近將下巴靠在他肩上,一會兒放開他,一會兒又用手指去撥弄他腕上長而卷的手毛。這些動作,戈承堅沒有特殊反應,只是顧著和人說笑,好像一只任人撫弄的玩具熊。

蝶茵意看愈是怒火中燒,拿起酒杯把酒喝了干淨,搖搖擺擺、跌跌撞撞往戈承堅那一桌人沖去,指著他罵道︰「戈承堅,你的事業做得好大!」

瓣承堅一看是她,微皺一下眉頭,隨即恢復笑容說︰「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來,坐卜來,我介紹你和大家認識。」

蝶茵最恨的就是他這種凡事大化小、小化無、四兩撥千金的輕佻態度,掃開他的手還想罵些不中听的話出氣,戈承堅卻還是擺箸那張千年不壞的笑臉搶著向大家介紹說︰「她是我老婆,朱蝶茵。」

「原來是嫂子,嫂子請坐呀,坐下來一起聊聊!」

瓣承堅一個兄弟深諳打圓場之道,故意甜膩著一張嘴好叫蝶茵不能再給戈承堅難堪。

「嫂子喜歡喝什麼酒,我叫服務生送來?」

另一個人繼續巴結。

蝶茵果然人甕,拉下老長的張綠臉放緩了下來,壓著怒氣和聲調對戈承堅道︰「到外面去,我有事和你講。」

瓣承堅很無奈,只好跟了出去,在PUB門外,他低吼起來︰「你這是干什麼?跑到這里來胡鬧,把我的臉都丟光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他的臉色很難看,仿佛看見了三世仇人似的。

蝶茵死命狠推他一把,潑婦似地回罵︰「你還有臉嗎?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處鬼混,你還要臉嗎?」

「什麼叫鬼混?你懂個屁!」

他罵起粗話來,齜牙咧嘴咆哮︰「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談個很重要的合約,你偏偏撞進來拆我的後台!你這個笨女人,你讓我吐血你懂不懂!」

「談什麼鳥合約!左擁有抱的,你當我吸女乃嘴、包尿褲的三歲小孩?」

她撲過去又推他一把,只想把他撕成兩半。戈承堅反手把她推開,罵道︰「你吃那缸醋啊?那兩個女人,一個是唱片公司老板,一個是宣傳,人家是金主,賞我飯吃的金主地?你憑什麼和人家去爭風吃醋?你簡直是不知死活!」

「人家是金主?賞你飯吃?我看你直接到星期五餐廳去應召好了!還可以光明正大陪人家上床!」

蝶茵還沒說完,戈承堅一個巴掌掃過來,打在她的左頰上,她氣瘋地反手掃回去,把他打得往後仰,因為他想不到她會還手。

「你這個笨女人,腦震蕩的豬!」

他掐住她的手臂咆哮,還想再出手,但總算忍了下來,氣喘吁吁瞪了她一陣,咬牙再說︰「今天這件事要是搞砸了,帳全都記在你身上!听見了沒有?馬上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出現!」

說完,他把她用力一推,恨恨地睨了眼,轉身鑽進PUB里去。

蝶茵在這一瞬間傻了、呆了、癲了、痴了。

她嘴角沁著血絲,頭發技散;魂魄飄飄,找不到自己的軀體在那里。

午夜十二點半,她滿街游蕩。找到通宵營業的便利商店,她給自己買了三罐啤酒,回到天母,坐在鄰居庭院前的台階上,像個街頭流浪漢一樣,把背靠在牆邊舉起啤酒一口一口澆灌。

「嗯……,原來,原來酒的滋味是……這麼好!我愛酒,我愛酒!」

她一邊打個一邊咕噥,直到忽然有人使力地搖晃她。

「蝶茵!蝶茵!你怎麼在這里?」

蝶茵掙扎想翻開自己沉重如鐵閘的眼皮,好番努力,她才看清眼前兩個模糊的人影是冰蕊和殷燦。

「冰蕊……」

她含含糊糊叫著,意識和身體全部如同一堆棉絮那樣不著邊際。

「蝶茵,你怎麼啦?怎麼醉成這個樣子?出了什麼事?來,起來,我們回家去。」

冰蕊拉攙著蝶茵,殷燦說︰「讓我來。」

身強力壯的殷燦把蝶茵打橫抱起,回到三人共住的公寓,冰蕊才打開門,夏竹在里面立即喳呼︰「嘩,終于有人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看見殷燦橫抱著蝶茵也跟了進來,變了臉色奔近蝶茵,倉皇地問︰「蝶茵怎麼啦?這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冰蕊總在下班後和殷燦去約會,而蝶茵無端失蹤則不是她所能理解的,當然,出了任何狀況無非也因戈承堅那個浪子,只是,想不到是這樣被抬了回來!

冰蕊也無法給夏竹回答,看著殷燦把蝶茵放在沙發上後,對他說︰「燦哥,你回去吧,蝶茵讓我和夏竹來照顧就行了。」

殷燦看看冰蕊和夏竹,點點頭說︰「也好,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他大大方方,親親密密地吻了一卜冰蕊,又叮嚀一句︰「別忘了,明天給我答案。」

冰蕊心煩意亂,只對他匆匆點一點頭。

殷燦走了後,冰蕊和夏竹守在蝶茵身邊,問也不是,勸也不是,不知如何開口,蝶茵卻嗚咽地哀泣起來。

「蝶茵,究竟怎麼啦?你告訴我們好不好?」

冰蕊心軟,跟著掉下了眼淚。

夏竹只是眉頭緊皺,不發一語,臉色像雨季的天空那麼陰霾沉重。

「你說啊,蝶茵……」

冰蕊珠淚潸潸地哀求,替蝶茵抹拭嘴角的血跡和酒漬。

蝶茵得到了憐惜,反而放聲大哭,緊緊摟住冰蕊不放。她抬起涕泗縱橫的淚臉,淒厲地向夏竹哭喊︰「是我!夏竹!滿身彈孔的人是我!夏竹!是我……」

「他打你是不是?是不是?」

冰蕊肝腸寸斷,想起昔時眼見戈承堅如何抵死追求蝶茵,如何抵死纏綿相愛,而令似乎物是人非,所有恩情已褪色變質,不堪回首!

蝶茵不回答,直哭到力竭才昏昏睡去。

冰蕊輕輕放下她,長吁短嘆地發呆了好久,才忽然吐出一句幽靈似的輕喃︰「夏竹,燦哥向我求婚,我怎麼辦?」

夏竹也正在發愣,被冰蕊嚇了一跳,一張臉忽青忽白忽紅,走馬燈似地轉換變色,然後爆怒地吼道︰「怎麼辦?怎麼辦?移送法辦!你們為什麼都要問我怎麼辦?我去問誰?我去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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