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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人的情絲 第26頁

作者︰葉小嵐

靜剛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帶著青蔓回到大廈等著。

青蔓一副坐立不安的待罪羔羊模樣,想見到逸航的迫切心情煎熬著她。

*********

已經過了午夜,史柏雅和章逸航才匆匆沖上來。

靜剛和青蔓已經等了很久。

四人乍一相見那一刻,青蔓已經飛奔投入逸航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仿佛世上已沒有他人的存在。

逸航忘情地擁她、吻她,迫切而急促地親吻她的額頭、臉頰、鬢邊、頭發……千萬般的憐惜和疼愛,盡在那擁抱和親吻中流露。

「小傻瓜,為什麼要離開我?怎麼可以拋下我?」

逸航叨叨絮絮地輕責著。

「逸航,對不起。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愛我嗎?告訴我真話,你是不是愛我?

真的愛我?」

「我當然愛你!你是我的愛妻,我們要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相依為命、度過一生。原諒我過去曾經隱瞞過你,但是,在我那天決定去酗酒之前,我就已下定決心從此和過去的一切一刀兩斷,我打算在那一場大醉之後,重新開始我們的人生,誰知道你竟然在那致命的關鍵時刻離開了我!我失去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听到這里,靜剛知道再沒有逗留下去的必要了。她已經可以功成身退,把天上那輪滿月留給他們去點綴那纏綿美麗的愛情。

*********

回到柏雅的車內,靜剛始終一言不發。

柏雅也很識趣,默默地開著車。

路上車輛稀少,他們很快離開了市區,但柏雅並沒有把靜剛送回家的意思。車子經過了東隧之後一直飛馳向西貢。

靜剛看看他,自然是質詢的意思。

「去白沙灣。深夜的海灘更美。」柏雅的聲音極其溫柔。他又加了一句︰「我想你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回去桑家那個牢籠。」

靜剛緘默著,既未答覆也不反對。

的確,她不想回去。在那個牢籠中等待她的,不只是苦悶、沉寂和空虛,還有可以預料的桑夫人的一連串責難與不諒解,何況,此刻她的心中翻騰著一切似乎已掏空的失落。

很快來到海濱。車子從公路滑向通向海灘的小路。滿月光華下的海面美麗浪漫至極,波光如千萬斛鑽石在海面匯集閃爍,沙灘上一片靜謐,只有在潮聲的節奏陪伴下,看見遠處有一對情人在淺灘上漫步。

靜剛打著赤腳,走到海水與沙灘交接的邊緣,雙手抱胸,靜靜地面向波光蕩漾的遠處眺望。

望了好久,好久,才覺得肩上被輕輕披上一件外套。

的確,即使是初夏,午夜兩點的海灘仍有著涼意。

柏雅始終默默陪在一邊,沒有打擾她。靜剛想不到他是如此善解人意。她愈來愈發現,他的細心、聰明和溫雅。

終于,在重重的嘆息之後,她先開了口︰「你想知道的答案,不必我告訴你了吧。

我很抱歉,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卻是我最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柏雅並不回應這個論點,只說︰「你認為問題真正解決了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彼此需要對方,而且是發自真心的情深義重?」

「也許是。但是,你哄騙得了青蔓,對自己誠實嗎?對自己寬厚嗎?」

「那不重要。我要看到的,是育蔓能夠得其所愛,她已經把全部的生命都投入進去了。逸航能得到她的陪伴走過此生,是他最大的幸運和福分。而我,只是天外飛來的一個過客,像徐志摩說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真的這麼灑月兌,真的視愛情如無物,可以揮之即去?」

靜剛的瞳孔泛映著粼粼波光,就如同寶石一般清澈動人。

「整個宇宙在天外永恆地運轉,我的愛情得失微不足道。」

「胡說!整個宇宙是為你而存在的,因為你有生命,它們才存在。」柏雅的語氣像個小孩般急迫激動。隨即他發現自己有些失態,緩下聲音來,又復溫柔地說︰「不要怪我月兌口說出這些陳腔濫調。你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人本來就是自我中心的動物,若不積極為自己去追求理想,為什麼要活著?當然,人可以很渺小,也可以很偉大。靜剛,你已經夠偉大了,可以在為別人而活的情況下,活得這麼剛強、這麼美麗。你已經可以停止再犧牲下去了,對自己好一點、寬厚一點。」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用手掌溫柔地托著她的半邊臉頰,輕輕柔柔地摩挲她︰「不用羨慕別人情深義重、成雙成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也可以擁有,絕對可以,而且更多更多。我們頭上也有滿月的月光,佛家不是提醒我們,千江有水、千江有月,每個人都有一份,何必去羨慕別人?」

「柏雅,你想用這些陳腔溫調的大道理來捉弄我?」

她無懼地迎接他的凝視。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她對他說話的語氣已經比從前溫柔得多了。

他仍繼纏輕撫她的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不然,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更復雜的陳腔濫調?只要想透了,一切都很簡單,你說是不是?」

靜剛沒有再回答,只是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移開。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淡地說︰「不錯,有些事情可以簡單如兒戲。」

柏雅听了,像反射一樣伸出雙手,再度攫住了她整個臉龐,他緊緊地、用力地托著她,好像想把她捏碎。

「不許嘲諷我!」他低吼著︰「從現在起,不許嘲笑我、諷刺我、懷疑我、看不起我,絕對不許!」

靜剛忿然反抗,用力把他推開。但是他這是抓住了她,攫住了她的手肘,她不想再掙扎,只是狠狠地瞪著他。

「別想乘虛而入!史柏雅,我的江水不一定要映照你這個月亮,你要弄清楚!」

她低聲地咆哮。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也知道你會拿這個想法來攻擊我。所以,我今天帶你來這里,等著你把它說出來,愈早說出來愈好!你也很想一吐為快是不是?因為我吏柏雅這輩子就算是地球倒轉都別想翻身!的確,我以前到處拈花惹草,對女孩子使用過各種手段

,我根本沒有籌碼去對抗你的攻擊,你佔盡了優勢,高高在上,把我看得一文不值。不,有的,有一點價值,一點點用來當工具、當道具的剩余價值,告訴我,這一點點剩余價值你還想利用到什麼時候?如果是到此為止,這堆垃圾我主動替你燒了,還給這個世界一個干淨!」

說到這里,他放開了她的手,用力扳起她的臉,湊得很近地對她再說一句,重重的吁息吹在她的臉龐上,他說的是︰「我何必跟你說這麼多。」

那個「多」字出口後的一秒鐘,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用他的唇貼住了她的,緊緊不放。

靜剛想掙月兌,卻根本不可能。此刻他真正是一只凶猛的豹子,右爪緊扣著她的臉龐,左爪緊攬她的腰,豹吻緊緊對著她的嘴。她身子往後躲,他當然跟著往上壓。情急之下,她揮動雙手朝他背後一陣亂打,但那顯然也是一點用都沒有,他的整張臉疊在她臉上,雙唇是一副超強力吸盤,她被他封得密不透氣,幾乎有好幾分鐘之久。

她放棄捶打他了,整個身子放松下來,任他攬著、吻著,而他見她不再反抗,凶猛的豹吻漸漸緩和下來,成為溫柔的情人之吻,他不再重壓她,而是輕輕地揉觸、輕輕地吮吸、輕輕地摩擦,很久很久的一種霸氣與堅持,直到她完完全全癱倒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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