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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夫人且留步 第19頁

作者︰葉雙

「這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我給你了。」雖然他們拜過天地,可卻不曾真正圓房,因此他是「放妻」而非「休妻」。這樣一來,之後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應該會少上許多。

這已經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好安排了。

那張放妻書,炎雨陽連踫都不敢踫一下,她只是怔怔地望著,心仿佛硬生生地被人撕裂。

在昨日以前,若是得到這張放妻書,她八成會欣喜若狂,可如今她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這張放妻書無疑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這個我不要了!」她抬起頭,像個耍賴的小娃般對他說。

「這不是你一心所求的嗎?」他含笑反問,像是沒將她的心傷看在眼里。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為求他收回這一紙放妻書,她誠實的說道。

「但現在……這卻是我最希冀的。」放了她,也放了自己。

「你……」他的話教她心頭亂紛紛,一堆話想要說,可卻沒一句能完整吐出來。

看出他態度堅決,她也急了。

「我、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事,但你難道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今天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愛你的。」

听到她親口言愛,一抹精光驀地閃過繆成載的黑眸,只是隨即被他掩去。

可惜計劃已無法回頭,他仍舊選擇撇下最心愛的她。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回到繆家,是繆成載誓在必行的事,自從他打听清楚繆夫人的意圖後,便知道若是自己不回去,炎家絕對會枉受牽連。

如果他不入虎穴,炎家人不只怕難有安寧的一日,因此給炎雨陽放妻書,也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畢竟此時在繆夫人眼里,她就是一顆擋路的大石,一如當年的他娘和他,他相信那女人絕對會如法炮制,無所不用其極地除去所有阻礙。

而他萬萬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即使她淚眼婆娑,他還是只能硬起心腸,將她驅離。

第7章(1)

「繆成載,你這個該死的男人!」

一聲冷喝破空響起,緊接而來的是一陣不由分說的拳打腳踢,雖然繆成載不是省油的燈,但依炎海任這種沒頭沒腦的打法,再加上炎家下任繼位者炎妙槐那種在旁不時的偷襲,繆成載俊逸的臉龐還是不可避免地挨了好幾拳。

嘖,還真疼!

繆成載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眼前這兩個男人。

倒不是他想得不周全,而是他沒料到這人平日和炎雨陽相處冷淡,仿佛只有在歲末圍爐時才會一起吃頓飯,他以為他們不會在乎,沒想到其實很關心自己的妹妹。

他原本不打算還手,無奈炎家兩兄弟越打越上癮,他知道若再不反擊,這場架只怕最後會令自己站都站不起來。

他猛地出拳,重重在炎海任的頰上揮下,換來了對方一聲惡狠狠的詛咒。

「可惡!」

雖然雙拳難敵四手,但他也沒讓他們佔多少上風,一陣混戰後,屋里頭的桌椅茶壺連同牆上的擺飾,全都成了地上一堆破碎的廢物。

繆成載臉上掛了彩,戰績看起來還是領先,再朝炎妙槐補上一記重拳後,他跟著冷喝一聲,終于讓兩個護妹心切的男人稍稍冷靜了些。

「打夠了嗎?」他稍微喘著氣問。

「當然不夠,怎麼會夠?」忍著身上的疼痛,炎海任一向嘻笑的臉上意外沒有半點笑意,只剩一片怒氣。

虧他平日待繆成載不薄,誰知這家伙竟為了要回去做繆家的主人,撒手想拋棄新婚妻,害得妹妹雨陽傷心得哭不停,眼兒腫得比核桃還要大上了幾倍。

想到妹妹梨花帶淚的模樣,炎海任就忍不住手癢,一拳又要揮去,可他的鐵拳卻被繆成載半途攔截,握了個正著。

「放手!」像這種負心漢,炎海任連被他踫到都覺得惡心。

「我會放手,但你們得先冷靜听我說。」方才不經意也被揍了幾拳,繆成載疼得咬牙切齒,卻仍不忘趕緊搶白。

「我不想再听你的廢話。」炎海任不屑地冷哼。那張放妻書是他和大哥親眼瞧見的,這家伙都已經把事給做絕了,還有臉多說什麼?

他氣不過地掄起另一只手,使盡吃女乃的力量就要朝繆成載月復部揮去,倒是向來老謀深算的炎妙槐靜下了心瞧出些許端倪,出手阻止了弟弟的沖動。

「慢著,咱們就听听他有什麼好說的。」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等著,炎妙槐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炎家長子,才不過一會時間已不見剛剛的氣憤,恢復一貫的冷靜。

「大哥,這家伙為了富貴拋下咱們妹子,你還要听他說?」一拳落入敵手,一拳沒入兄長手中,炎海任就算還想揍人也無計可施,只能憤憤不平的低吼。

「既然他有話想說就讓他說,免得人家說咱們未審先入罪于他。」

「就算是又怎樣?他給雨陽放妻書是事實!雨陽以前雖然誤會他,可現在她想清楚,也決定和他好好過一輩子了,他憑什麼還這樣傷害雨陽?」

「我給她放妻書,是想保她安全。」在這一陣混亂中,繆成載逮著了時機急忙開口。

「我听你在放屁!」炎海任氣極,雖不是休離而是放妻,但對女人來說也是莫大的傷害,虧他還有臉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我說的是真的。」盡避自己耳朵被吼得生疼,今日繆成載倒對這兩兄弟的護妹之情另眼相看了。

這樣也好,原本他還擔心炎雨陽沒了自己的照顧會出什麼事端,如今瞧他們兄弟的表現,他的心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事實上,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要對付繆家那種龐大的勢力,光靠他一人單槍匹馬只怕是做不到,所以他得找人當幫手。

眸光望向一直冷眼瞧著他的炎妙槐,他忽爾開口對他說道︰「其實,你一直擔心我會謀奪你們炎家的家產吧?」

面對這個詢問,炎妙槐毫不猶豫地點頭。

從他被選進炎家大宅做長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什麼樣的責任。

他必須用生命護衛著炎家,保炎家所有的人一世安康。

因此,即便繆成載表現得可圈可點,但他對這人始終存有一份戒心,從來不曾試圖親近對方。

「我不會,就算我要,也是要繆家的家產。」繆成載首度表示。

他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炎家于他有恩,他再怎樣也不可能狼心狗肺的反咬炎家一口,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他深愛的人兒。

「口說無憑。」單憑這樣的一句話,無法說服向來深謀遠慮的炎妙槐,他定定望著繆成載,想看出當中有無虛偽的成分。

但是沒有,無論他怎麼打量,繆成載臉上神情始終一片坦蕩,再無其它。

他心里開始有點相信繆成載是有苦衷,卻還有些疑點必須弄清楚。

「那你要同雨陽和離,這件事又怎麼說?」

「我想你們都很清楚,我是怎麼來到炎家的吧?」繆成載拋出這個問題。

當年他一個才丁點大的孩童被人無情地扔到街上,任由他自生自滅,這是炎家少部分人知情已久的事,亦由此可見繆夫人的狠毒不是一般。

「你們以為恨我入骨的大娘為何會來尋我?那是因為她想讓我和十七公主成親,好靠著皇室的力量讓繆家產業起死回生。」

雖然氣怒,炎家兩兄弟倒也不是笨人,一點就通。

「所以你這麼做,是因為想要保護雨陽?」炎海任不確定地問。

「是的,這一回我已不是稚齡小娃,自然不可能再任她傷害任何一個對我而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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