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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個傻娃 第4頁

作者︰葉雙

一股酒氣竄上,醉仙釀的勁力在他周身作亂,讓他頭疼得像是隨時會裂開似的。

「柳總管,我不認得她,把她給我轟出去。」頭疼的他無力再想,也懶得理會。

交代完,他疾步與她錯身,一等他的身子隱入室內,便「砰」地一聲將門緊緊關上。

徒留深受打擊的巴迎雁傻愣愣地望著厚實的木門,淚珠兒更是毫不客氣地一顆顆滾落而下。

「姑娘……姑娘……」

柳總管有些手足無措的瞧著眼前哭得梨花帶淚、好不淒慘的巴迎雁。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原本因被欺騙而盛怒的柳總管心一軟,小心翼翼喚著。

「他竟然翻臉不認人,這個缺心少肺的負心漢……嗚嗚嗚……」抬了頭,巴迎雁哽咽地指控,委屈的模樣讓人無法抗拒。

「這……」雖然被罵的是自家主子,可瞧巴迎雁可憐的模樣,柳總管仍忍不住泛起一絲憐憫,「娃兒,你確定沒弄錯?」

「當然不會錯,我明明給你瞧過金鎖片了,是你自個兒說你在易家當差這麼多年,不會認不出這的確是你家主子爺長年攜在身上的金鎖片。」

「是這樣沒錯!」也就是那塊傳家金鎖片,柳總管才會大著膽子讓她進主屋。

「而且,我方才也瞧見他的容貌,一如當年與我訂情時那樣俊逸,柳總管,你說這天下可有女人錯認夫君?」抬手,又抹去幾滴委屈的眼淚,巴迎雁很快又回復初時的堅毅。

這回,她可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才會這麼冒冒失失找上門來。

即使三年過去了,心中對他的思念卻沒減少半分,她忍不住伸手探向一直掛在胸口的金鎖片,緊緊握住。

「可主子爺交代了讓你走。」柳總管算得上是易家元老級的下人了,打小就瞧著少爺長大,他清楚知道,依主子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的確是做得出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事兒。

瞧著柳總管一臉為難,巴迎雁心一急,索性往地上一坐,完全沒有絲毫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

「我不走,若是柳總管執意趕我,我會守在易家大門口,逢人便數落你家主子的狼心狗肺。」

「你……」柳總管听到她的威脅登時傻眼,再瞧瞧她坐在地上耍賴的樣子,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轉念一想,近來皇上逼婚,偏偏他家主子對這事總不上心,既然如此,留下這丫頭或許也是一個轉機……

「好吧!」

就讓她留下吧,再說這更深露重的,他也著實不忍趕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出門了,至于主子爺那頭,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啥事,還是等明兒個主子酒醒之後再說吧!

***

易慕秋揉揉頭,疼得像是有一隊人馬正在里頭恣意敲鑼打鼓似的。

那醉仙釀可不是一般的酒,尋常人喝了就得醉上三天三夜,饒是他這種有武功底子的人喝了,就算已經睡了一宿,但那醉仙釀依然在他身軀之中造亂。

思緒有點渾沌,但腦海中竟然莫名其妙浮現一抹嬌俏的身影,及她帶著濃濃指控的眼神。

她究竟是誰?

即使昨夜已經醉意纏身,但凝著她的眸,他其實有著濃濃的熟悉感,那是一雙他似曾相識的眸子。

可她究竟是誰?

身體的不適加上心煩,易慕秋索性睜開了眼,想要下榻練練功,好讓那渾身的酒氣消散得快些。

「嗄?」難不成他是真的醉糊涂了?這女人怎麼會在他房里。

「你醒了。」一見易慕秋的眸子睜了開,巴迎雁忙不迭地伸手端來一碗烏漆抹烏的湯藥,「來吧,昨兒個就聞到你滿身的酒氣,這是我一大早去廚房親自替你熬煮的解酒湯藥,快快喝了吧。」

「你……」要不是眼前的人活靈活現的,還能讓他嗅著一身淡雅馨香,他還真要以為自己活見鬼了,原本還昏沉的心緒登時醒了大半,他瞪著她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對于巴迎雁的殷勤討好,易慕秋視而不見,他明明已經交代柳總管將人給轟出去了,怎麼如今她竟還堂而皇之出現在他房里?

「我當然應該在這。」巴迎雁不死心地將藥碗再次端到他面前,不容他對自己的體貼視而不見。

「我已讓柳總管轟你出去了,你究竟是怎麼又模進來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額際,易慕秋只覺得頭疼得很。

「柳總管才不像你沒心少肺的,他老人家知道我是你未過門的娘子,當然舍不得轟我出門。」對于他那難看的臉色,巴迎雁完全視而不見,只是逕自咕噥道。

「你不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再說對于女人這種東西,他向來敬而遠之,又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娘子?

「我有易家家傳的金鎖片,連柳總管都認得,你不會不認得。」

「金鎖片……」

他才要追問,但一見那塊金鎖片,他的話就全都堵住了。

那果真是他遺失許久的金鎖片,是他娘親手為他帶上,而他從不離身的金鎖片。

這金鎖片三年前突然不見,他還以為是自個兒不小心遺落在哪兒,沒想到卻出現在這陌生女人的手中。

「你怎麼會有這金鎖片?」目光如炬,他瞪著她質問。

「這是你給我的訂情之物。」這是他離開時留在屋子里的,所以她認定了這是他留給她的訂情之物。

「我不可能將這鎖片留給任何人。」他怎樣也不可能將娘親遺留下來的金鎖片轉送旁人,更何況是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那時你將我和金鎖片一同留在破屋里,要我乖乖等人來接我,還說等我長大之後,就會來找我的,這金鎖片自然是你留給我的訂情之物。」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這故事越听越荒謬,盛怒之中的易慕秋卻破天荒地耐著性子問道。

他的問題讓巴迎雁的心房像是被利刺扎著似的刺痛一下。原來,他不是因為醉了才不記得,他是真的不記得她是誰了。

水亮的眸子瞪著易慕秋好一會兒,才終于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巴迎雁。」

巴迎雁?

原來……是她!是巴家那個被他遺忘得徹底的丫頭。

第2章(1)

當年,因為吃定了巴迎雁的心軟和對他異樣的情愫,他才刻意哄她,騙取她的感情,好讓自己成功月兌身。

時日一久,他還真忘了自己曾遇過她。

當年的小丫頭還出月兌成清靈動人的女子,才讓他一時間看不出來。

沒想到她竟真的找上門來?

易慕秋凝眼瞧著巴迎雁,深邃的眸中多了一絲警戒,腦中兜轉思緒何止萬千。

沉默在兩人間無止無盡的蔓延開來,四眸相交,易慕秋終于沉不住氣開了口

「你想干什麼?」這樣不顧閨女清譽,打著他未入門娘子的名號賴在他府上,究竟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她想報仇嗎?

「我沒有什麼目的,只不過想來找我的夫婿。」巴迎雁迎著他充滿質疑的傷人目光,毫不退縮地說道。

「我不是你的夫婿,易巴兩家也不可能結為親家。」易慕秋瞪著他,清楚地說道。

當年,巴迎雁的爹假意與他爹交好,然後用鯨吞蠶食的方式一點一滴挖去易家根脈,重創易家家業,甚至還在他爹死後,憑著一張仿造的借條,堂而皇之入主易家名下所有產業,幾乎將易家逼入絕境。

為了保住易家最後一線生機,易慕秋相中巴迎雁這個巴家人眼中的心頭肉,悄然潛入巴家將她從戒衛森嚴的巴家偷了出來。

他原只是將她囚于空屋之中,一等巴家付了贖銀,就放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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