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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初上舞?再上 第24頁

作者︰藤萍

配天……離開了他,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那一天她走的背影,時時會讓他在夢中驚醒,不能入眠。她始終不信奉他的所作所為,她說他一定會後悔。

大軍進發到了大明山下,祭血會如果不降便是大戰。他的心情並不好,這世上總有太多事發生。畢秋寒要查太祖秘史,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太祖皇帝年輕時到底做了些什麼,那和他有什麼關系呢?姜臣明下令屈指良殺畢秋寒,他無話可說。然後李陵宴也追查太祖秘史,所以他要麼降、要麼死……一點也不錯,知道這些只有讓他心情越來越孤寂、越來越冷漠而已。

這一年來他甚至經常偷偷地懷念那幾年在京城和容隱針鋒相對、和聖香吵架,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用管的日子。那時候看誰都不順眼,以為自己才是天,現在才後悔已經……沒有東西可以選擇,也沒有人可以在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屈指良是一個絕對的高手,他相信即使是聿修也打不過他。但他不知道屈指良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其實不是卑鄙小人,但總不得不听命于姜臣明,做一些卑鄙的事情。不知不覺之間,他失去了一切。

門外遙遙地響起一陣「嗚嗚」之聲,有敵來襲!他的眼瞳微微一亮,隨即黯淡,即使是打架也根本用不上他。

門外的嘈雜聲越來越響,顯然來人很是了得,他听著。

「站住!祭血會果然剽悍,居然膽敢這樣闖下山來……」

「看劍!」

「啪!」

「騙你的!」先前說「看劍」的那個人笑嘻嘻地說。

上玄突然一怔,整個人都愣住了——聖香?是聖香!為什麼他會在這里?和李陵宴在一起?這不是天底下最荒謬可笑的事嗎?聖香居然和要追查他生父丑事、找他報仇的人並肩作戰?

「這里是前鋒軍帳。」這時說話的人聲清晰,微微有些天真。上玄不知道是誰,但十有八九便是李陵宴!

「那里看看。」

「我若是漢軍,主帥早巳逃了。」

「和小宴合作抓人,感覺不錯。時間——剛剛好。」

聖香的腦子里永遠沒有煩惱,像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悲傷一樣,上玄坐著听著。無端端地,他居然羨慕起來,能夠縱心去玩其實……真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

「砰」、「啪啦」、「喀」、「當」的兵器和軍帳倒塌的聲音不斷,上玄悚然一驚,這時才醒悟他們要找的人便是自己!他們要擒賊先擒王!姜臣明不在軍中,坐鎮此地逼降的首腦便是他自己!「 」地撩衣而起,他一握拳,心下泛起一層近乎荒謬的期待︰聖香——知道軍帳里的人是他嗎?

「這里!」軍帳外一聲輕叱,前門後門兩個門簾同時撕裂,兩個人同時闖了進來。

上玄沒動。

只听從前門闖進來的人嘆了口氣,「果然是你啊。」

丙然是你就果然是你,加上一個「啊」,這句話怎麼听起來就這麼別扭。上玄一見聖香就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聖香笑顏燦爛,像見了兩百年不見的超級好友,「嗨——」舉手揮了兩揮。

他清瘦了。上玄打量了一下聖香,兩年不見,聖香一點沒變,只是清瘦了,但不見憔悴。「你來了很好,」上玄冷冷地說,「非常好。」「叮」的一聲,他面前的火堆突然熄滅,一股寒氣彌漫整個軍帳。前後門簾都在微微搖晃,外面未散的熱風和軍帳里流轉的冷風激起強烈的漩渦令人衣袂皆飄,獵獵作響!

「‘袞雪神功’!」

李陵宴和聖香的反應是︰聖香往前沖、李陵宴往後退。

「竟然和仇人合作,為了我嗎?」上玄的寒氣發散在臉前竟然是灼熱的,「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無所事事不分青紅皂白的白痴!」

「本少爺聰明絕頂英名神武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誰是白痴?」聖香沖上去折扇點著上玄的胸口,「你才是興師動眾干擾本少爺聊天下棋的掃興鬼!」

「你根本是非不分,數典忘祖!身上有祖宗血海深仇完全不當一回事……」上玄一把抓住聖香的折扇,一拳往他臉上揍去,「我很早以前就看你不順眼……」

「本少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聖香閃身避開那一拳,抓住上玄的衣襟回敬一拳,「別人怎麼想是別人家的事……」

「可惡!你怎麼能知道——我爹被容隱逼死時我的感受!你又怎麼知道我為了復仇……這兩年來放棄了什麼!」上玄厲聲喝道,「‘袞雪’!」右手合掌往聖香胸口推去。

「本少爺不知道你有什麼感受——本少爺只是不允許——讓你們這千軍萬馬在漂亮的大明山下制造出更多有你那種感受的人!」聖香毫不遜色地叫回去,

「本少爺只是同情心旺盛而已!」他「砰」的一拳打正上玄胸口,上玄那一掌「袞雪」也正正往聖香胸口擊去!

「嘿!」在聖香一拳擊中上玄的時候,李陵宴已然繞到上玄背後,溫和地一笑,雙手抓住了上玄的雙臂。

「‘袞雪’!」上玄厲聲一喝中,「喀啦」一聲,李陵宴抓住上玄右手的那一只手臂應聲骨折。但上玄的動作已經受制變形,那「袞雪」一擊自聖香身側掠過。轟然聲中,軍帳應聲爆裂倒下,聖香嚇了一跳,一跳跳到上玄背後,「好可怕。」

李陵宴未傷的右手已繞了過來,合抱住上玄,輕輕一笑,「抓住。」

「我豈是那麼容易……」上玄身上的「袞雪」寒冰熱毒之氣根本還未散發,周身氣旋流轉,陡然覺得被李陵宴纏住的部分微微麻癢,「你居然——」

李陵宴柔聲說︰「下毒。」

「卑鄙無恥……」上玄滿頭冷汗,一半是因為中毒,更多是因為「袞雪」之力在體內盤旋。但李陵宴要下毒必是絕毒,他一口氣爆發不出來。

「嗨!」李陵宴點中了他身上五六處穴道,笑道,「成功!」

「其實小宴的武功並不怎麼樣,」聖香對他一記打破軍帳的「袞雪」還心有余悸,躲在李陵宴身後對上玄探出頭來,「但是他不怕痛,所以你震斷他手臂他還是可以抓住你的。」

上玄咬牙切齒,「這種事不必……告訴我……」

「本少爺故意氣你的,你從以前就是個感情用事的呆子。」聖香笑眯眯地說,「放心放心,有本少爺在,小宴絕對殺不了你,包在我身上。」

「你這該死的……」上玄恨恨地說。

「我有說不殺嗎?」李陵宴柔聲說,「他又不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你放心,本少爺絕對不會讓你殺了他的,雖然我知道你很想。」聖香笑嘻嘻地說。

「我斷了一只手啊。」李陵宴小心翼翼地揚起眼看聖香。

「第一,那是你的手;第二,你又不會痛;第三,不是我打的。關本少爺什麼事?」聖香翻白眼,「總之……」

「且慢!」李陵宴驟然一驚,「有一點熱。」他懷里牢牢抓住的人陡然體溫上升,熱得竟然如燒開水的鐵壺一般。上玄閉目驅毒,「袞雪」之力發動起來全身猶如蒸籠,饒是李陵宴手上感覺早失,竟也感覺「有一點熱」,「他體內的‘袞雪’還沒有發作出來,這麼運功會出事的吧?」李陵宴微微抬了抬下巴,「死不服輸的人。」

「不行!必須讓他發一掌出來,把‘袞雪’之功散發出去。否則他死了,我就和你拼命!」聖香變色喝道,「解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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