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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縮自如的愛 第24頁

作者︰藤萍

正當氣氛令碧柔嚴重尷尬的時候,王室無心地說了一句,「我們叫他們接麥克風來唱歌好不好?」

「好!」孝榆拍手叫好,「我要唱《生如夏花》!」

眾人皆以「你唱得出來嗎」的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孝榆渾然不覺,跳過去抓畢畢,「起來,你這麼喜歡听歌,肯定也會唱歌,起床了,唱歌給我听!」

那一天,人人都唱了歌。

孝榆唱了她最心愛的《生如夏花》,雖然過程慘不忍听,人民群眾都不可忍受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嘴巴里吃的零食或者地板上,但是孝榆敢闖敢拼的精神還是勇氣可嘉的,受到人民群眾的一致好評。

碧柔唱了一首《塵緣》,古典的女孩唱古典的歌曲,就像皎白明月下溫柔淒涼的萋萋芳草,別有一種傷心的味道︰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情也成空,宛如回首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繁華落盡,一身憔悴在風里,回頭是無情也無語……

也許是碧柔的心情太過淒涼,王室蒙頭蒙腦地唱了一首《男兒當自強》︰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奮發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王室想要發憤圖強做黃飛鴻的渴望躍然桌上,渾厚的內力十足的聲音震得窗戶啷啷響,茶館小姐在門外探頭探腦,欲救其玻璃而不敢。

好不容易熱血沸騰的好男兒唱完,孝榆蒙著嘴笑到差點抽筋︰「下一個!」

麥克風遞到織橋手上,織橋輕咳了一聲,他點了一首《Becauseyoulovedme》︰

forallthosetimesyoustoodbyme

forallthetruththatyoumademesee

forallthejoyyoubroughttomylife

forallthewrongthatyoumaderight

foreverydreamyoumadecometrue

foralltheloveIfoundinyou……

畢畢微微睜開了眼楮,望著唱歌的織橋,織橋似乎只在賣弄他流利的英語,字宇強調發音如何圓轉準確,心情完全不在歌詞里,就像他選擇這首歌並沒有任何喻意,而僅僅是巧合而已。

YouweremystrengthwhenIwasweakyouweremyvoicewhenIcould'tspeakyouweremyeyeswhenIcouldn'tsee……

那首歌里唱道,織橋也唱得十分認真,但並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但仍然選擇了這首歌︰《Becauseyoulovedme》

孝榆听得十分專注,像她從來沒听過織橋唱歌,她也確實從來沒有听過織橋唱歌,這首歌听起來感覺怪怪的,她覺得,不大開心似的,雖然其實歌曲本身是很深情,肯定是唱歌的人有問題!她很簡單地想,全部都是織橋不對。

這首歌唱起來感覺不太對勁,織橋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唱著唱著總有不大對勁的感覺縈繞小去,像有什麼事情很不好,有些模糊的畫面隨著歌詞閃過腦海︰從小到大和孝榆兩個人玩,一起復習讀書,一起考上M大;他找女朋友的時候,她幫他出主意幫他挑剔;他懶得干活的時候,她雖然也懶但是會頂替他干,她為他端茶遞水作牛作馬,雖然不甘不願卻從來沒有真的生氣過……突然一個孝榆潑婦般叉腰卻遞茶水給他的影子一晃而過,嘴里剛剛唱到「Youwerealwaysthereforme……」

心里悚然一驚,二十多年沒有這麼深刻的不安,像有什麼大事絕對弄錯了而他卻想不起來。

「喂,織橋變態,為什麼你唱得很傷感啊?」孝榆支著下巴呆呆地問,「你的趙飛燕楊雨環和你吵架了?」

碧柔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孝榆,她遲鈍到罪惡的地步,她完全不在乎織橋和別人交往,在她以為永遠不會和織橋分開的前提下。她完全不會吃醋,因為她根本不懷疑織橋會變成「別人的」,在她心里的織橋和她自己的手腳一樣,是永遠不可能不在一起的。

「嗯哼哼哼……」織橋輕笑,「我永遠不會讓女人生氣的。」

「下一個!」孝榆把麥克風塞在畢畢手里,充滿期待的目光閃閃發光像小狽一樣,「唱歌唱歌。」

畢畢唱《兩只老虎》讓大家大跌眼鏡,笑得半死。碧柔詫異地看著他,他連在唱歌的時候都戴面具,不讓「別人」看見他溫柔微笑之下的東西,這個人真的打算一輩子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笑笑過去了,連期待都不想有。

尤雅十分低沉斯文地唱了一首《橫顏》,但因為是日文,所以大家面面相覷,全然不知所雲,也不知他有沒唱錯,反正調子蠻好听,馬馬虎虎,全體鼓掌吹牛拍馬,因為今天尤雅看來並不怎麼高興,所以孝榆還特地贊了他聲音很好听,雖然碧柔一直拉著她暗示她贊得太狗腿太夸張,一听就知道在拍馬屁,但孝榆堅持己見,尤雅的聲音就是很好听,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唱什麼。

那天十分快活,非常非常快活,每個人都玩得很高興,就算有細微的感情糾葛,大體上大家的注意力還在熱鬧歡愉的氣氛中,不自然的心情被刻意忘記,到了晚上八點大笑而歸,整整瘋狂了一天。

那天晚上。

孝榆在鏡子面前涂甜蜜潤滑的唇彩,端詳自己的嘴唇,她的唇形也不是很難看嘛,涂上唇彩也是水水可愛的,有什麼好嫌棄的?還燒烤味和醬油味、混合油和焦炭呢!她又不是牛肉串燒章龜丸子……

第八章坦桑尼亞是什麼

她的眼楮里一片紊亂迷茫,二十年生活的重心突然間消失,宣布他已經在遙遠的非洲,他的味道還在這里,他怎麼可能已經在非洲?

兩個星期以後的一天。

孝榆悶悶地坐在吧台前面,她已經有兩天這麼郁悶了——織橋沒有回來——他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她原本以為他和他的趙飛燕、楊雨環在一起,但是織橋沒有帶手機,手機里的信號顯示趙飛燕和楊雨環仍然在問候他,而他不見了沒有回復。

織橋是不是丟了?失蹤了?她總搖搖頭對自己說這是不可能的,那變態只有他欺負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欺負他?莫非是有綁匪知道他家太有錢,綁架了他索要贖金?她悶悶地站在吧台前想著各種各樣荒謬的可能性,神不守舍但總直覺他自己會回來的,像從前某一次他要整她,故息躲避了她十天一直躲到她哭為止。

「小姐!」吧台的有人不耐煩了,「兩杯珍珠女乃茶。」

「啊?」孝榆驚醒,剛剛要揚聲「兩杯珍珠女乃茶」,後面的尤雅已經把女乃茶遞了過來,她順手交出去擺出一張「職業」的笑臉,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尤雅凝視了她一眼,低沉地開口︰「你不舒服?」

孝榆嚇了一跳︰「哪里哪里,我一向是健康寶寶虎背熊腰體壯如牛,你如果要找體弱多病的林黛玉,碧柔她上課上了。」她今天翹課,不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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