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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 第2頁

作者︰藤萍

「傳說中的停靈士——貯藏亡靈的人……」只有真秀看起來不怕這妖異司狐,語氣依舊安穩而令人愉快,「只是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已經湮滅了。」

司狐轉過頭來,盯了真秀好一會兒,「你知道很多事。」

真秀笑了,「我喜歡看書。」

「記住一件事——」司狐支起流血的指尖,「你們是停靈的亡靈,塔羅和星辰將會指引你們命運……超過了界限的智慧,是不被允許的……」他流血的手指點向真秀,「人偶。」轉向仲海,「金剛。」最後轉向藏血,「結發……」

真秀迅速接了一句,「人偶與金剛結發,伶女迷淚。這就是開啟你命運之匙的咒語?」

司狐一笑,露出他尖銳的牙齒,他的牙尖是透明的,閃爍水晶一般的光,「超過了界限的智慧,是不被允許的,要付出——代價——」他的手指點向真秀,「人偶在很短的時間內腐朽,金剛是森林的野獸,結發走進困惑的城堡,伶女在酒紅的煙花里哭泣。希臘神流下眼淚……當預言應驗的時候,我的命運之匙,就會開啟……」

陡然「砰」的一聲,眼前一亮,哪里有什麼粘滿灰塵的洞窟?哪里有一地的塔羅牌、破碎的水晶球和流血的司狐?真秀和仲海對坐在咖啡座上,藏血還走在通道的半途,身邊的人紛紛歡呼︰「電來了——」

藏血走過來坐到真秀旁邊,真秀微笑著看著藏血的手指——上面粘滿灰塵。抬起自己的手指,上面還有枯黃的碎紙屑,仲海的球鞋刺入了破碎水晶的渣子,三個人面面相覷,仲海「哈」的一聲,「這下子,真是見鬼了!」

「人偶、金剛、結發、迷淚和伶女。」藏血喃喃自語,「迷淚和伶女,又是誰呢?」

真秀一笑,「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偶將在很短的時間內腐朽,這是對我對魔法太好奇的懲罰。」他站起來,拍拍仲海的肩,「記得給我準備後事,說不定我出門就給車撞死。」

仲海被他拍了一身的灰,心里有點發毛,「喂,你去哪里?」

真秀雙手插口袋里,回頭,「上課!難道——見了鬼就可以不上課?你想得美!」

藏血優雅地推了推眼鏡,若無其事地看著咖啡店的飲料單,「他走了,有我陪你喝咖啡,你是要藍山還是夏威夷可娜?」

仲海模了模頭並向後甩了甩,詛咒了一聲,「我要喝鐘馗抓鬼咖啡,你有嗎?」

藏血向後把飲料單子遞回給服務生,微微一笑,「給他一杯愛爾蘭香味,記得愛爾蘭威士忌加多一點,用來——給他壯膽——」

「該死的藏血!」

「哈哈——」

第1章

伊賀顏大學的不速之客

悠揚的絲笛,吹奏日本的鬼笛,清越的聲音,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誰在吹奏歌曲?

伊賀顏大學的榛子林里,橫笛吹奏的司狐,帶著妖異的詭笑,用他帶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擠著鬼笛的笛孔,吹奏著一曲無比浪漫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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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里傳著不知名的調,不知何處在唱歌曲,也許是假日的唱詩班,也許是思戀家鄉的女孩,這一天的伊賀顏大學,隱約傳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憂傷的歌。

距離見鬼那一天,已經有好幾個月。真秀雙手插在口袋里,在校園里一個人獨行,他走向學校的教務區,這里很少人來,道旁榛子樹輕脆的落葉在道上翻滾,發出輕微的聲音。伴隨著鬼笛的歌調繼續唱著,真秀抬起頭,似乎在尋找著這歌詞的來源。

榛子樹的葉子輕輕落下,一切全是靜靜的,悠揚的鬼笛,清調的歌。

不遠處一個人稍微動了一下,她凝視著真秀。

真秀的背影修長,頭發微略有些長,衣料看起來柔軟舒適,覆蓋在後頸的領子,襯著他後頸的肌膚,看起來給人舒適的感覺,就如那首日本歌調的旋律正繞著他的身慢慢盤旋。

在這個時候,是誰唱的歌?是誰——引起了這個男子如此凝眸的一望,望出了如此的風情。躲在一邊的女孩雖然並沒有溫柔的詩腸,卻也引起了一陣不自覺的迷惘。

「嗒」的一聲,女孩腳下微微一頓,一顆干燥的榛子破裂了,聲音傳出很遠。

真秀回頭。

四目相接,這一刻,也許時間曾經暫停了一秒,旋繞的歌調,制造著羅密歐看見了朱麗葉般浪漫的氣氛,如果是另一對人兒如此相遇了,是要相愛的吧?

但是他們沒有,至少真秀沒有,他微笑了一下,搖了一下手指,「你是誰?」

校園里纏繞的纏綿的歌謂慚漸散去,似乎妖魔厭倦了吹笛,那陣出奇浪漫的氣氛漸漸消散,在真秀眼里亮起一道光,問出「你是誰?」的時候,那歌漸漸杳然無聲,仿佛剛才浪漫的一眼相遇,全都是兩個人的錯覺。

我是誰?

樹後的女生的臉色很蒼白,眼神幽異,望進去如深深的井,只見她倉促地笑了一下,「雪言,姜雪言。」女生回答,「對不起學長,我要去a區101號教室,教授臨時換教室一時找錯了,我昨天臨時被叫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喝了酒有點頭昏……所以好像——走錯了路……」

真秀的眼楮掠起一道奇異的光彩,他把右手從口袋里抽了出來,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地晃了晃,「一、二、三。你已經撒了三個謊,不要再說第四個,回答我,你是誰?」

女生怔了一下,緊握著書包帶子退了一步,突然微微拉開馬步,右手握拳,做出了一個防備攻擊的架勢。她的眼楮在一剎那變得冷漠,幽幽閃著一種受傷的野獸的光,「你是誰?」她反問,「是阿剎德的人?」

「阿剎德?」真秀半垂下眼險,「不是,我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他沒有看那個自稱「雪言」的女生,「你不是姜雪言。」

「我的確不是姜雪言。」女生承認,她的防備架勢並沒有收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認得我?」

「不認得。」真秀的眼楮再次掠過一道奇異的光,「第一,你身上雖然穿著校服,但是這件校服對你來說未免太大了一些。」女生低下頭看著自己套在外面的校服,果然,肩線拉到了手臂上,長長的袖子,在她的手腕上堆積成了臃腫的一團,這明顯是不適合的衣服。雖然是個細節,但往往容易被人忽略。

「很好的眼光,這衣服的確不是我的。」女生冷冷地回答。

「第二,你明顯不知道教室區在哪里。」真秀笑了笑,「哲學樓和教務區很近,卻不是教室區的一部分,這里是A區101,A與a區別雖不明顯,但只有校外的人才會弄錯。你不是這里的學生。」他意味探長地笑了笑,「這就是你的第二個謊言。」

「也對,你很聰明。」女生不否認。

「最後一個,你昨天並沒有從這里出去。」真秀指著她的干淨的球鞋,「昨天從早上到晚上一直下雨,雨一直到今天早上十點才停,積水到兩點鐘我到達門口的時候剛剛才被清潔工人清理掉。你如果昨天臨時有事出去了,不可能沒有遇到雨水,既然是臨時有事,你也不可能有備用的衣服鞋子。學校外邊的公路在翻修,你如果昨天從那里經過,不可能不經過公路邊的紅泥水道,你的鞋子,又怎麼可能這麼干淨?」他的眼中閃爍著光彩,「而你穿的是網面布料的球鞋,沾上了紅泥水,是不可能用布擦干淨的。所以,你昨天沒有從這里出去。」真秀把左手也插回口袋,「這是你的第三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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