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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上親親情郎 第4頁

作者︰于媜

「這件事情是沒辦法就此算了。」凌展冀憤憤的說道。

「這話怎麼說?」言父回頭看了眼神色閃爍的女兒,疑然問道。

「她已被縣太爺選為捕快,明天即將進府衙任職了。」

一句話像是強力火藥,轟然一聲炸飛了夫婦倆的神智。

「你……你是說,我們縴兒從明天開始要去當捕快?」言父一臉怔然的問道。

「沒錯!」

「縴兒啊!」一聲哭天搶地的哀嚎遽然自言母口中傳出。「你一個女孩家跑去當捕快,成天跟男人混在一起,這要是傳了出去,看將來還有誰敢上門說媒?再說,當捕快成天耍槍弄刀的,你不要自己的一條小命,也該為爹娘想想啊!」言母說完已經是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糊涂,你簡直是糊涂啊!萬一將來有天你的身份被揭穿了,可不是一頓罵就算了,而是殺頭的重罪啊!」言父一張老臉更是氣得通紅。

「這該怎麼辦?縴兒可是咱們惟一的獨生女啊,她要真有個甚麼三長兩短,叫我們兩老後半輩子該怎麼辦哪?!」言母噙著淚,簡直不敢想象女兒腦袋落地的模樣。

怎麼辦?就讓她自作自受!

凌展冀滿月復的怒火,總算在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後而平息了不少,尤其是當他看到言縴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慌後,他竟開始相信這何嘗不是一個能徹底擺月兌她的機會。

他將劍收回劍鞘,掛著一抹快慰的冷笑,轉身準備離開彌漫著一片愁雲慘霧的言家。

「冀兒,你別走啊!」言父驚惶的叫住了他。「你自小苞我們縴兒一塊長大,雖然愛吵了點,但總算也有點情分在,請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們縴兒這條小命吧!」他半是動之以情、半是祈求的說道。情分?凌展冀的劍眉輕輕一挑,隨即揚起了唇角。不!他跟言縴只有過節,沒有甚麼鬼情分!

「這件事已成定局,那就讓言縴自己看著辦吧!」他帶著一絲噬血的快感說。

事實上,他簡直等不及要看她被五花大綁上街游行示眾、腦袋落地的模樣。

他踏著快意的步伐準備轉身離去——

「冀兒!算我們兩老求你。」

身後雙膝落地的聲音硬是釘住了凌晨冀的腳步。

「言伯、言嬸!你們這是做甚麼?」

他懊惱自己此時不該有的惻隱之心。但好歹言氏夫妻自小待他也不薄,他實在于心不忍。

「言縴!你給我也一塊跪下。」言父惱怒的拉下在一旁發怔的言縴,氣她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死活。

「你們……你們快起來!晚輩實在承受不起。」凌展冀一時也慌了手腳。

「不!我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救縴兒。」言父淒然搖頭。

凌展冀知道自己若還有一點腦筋,就該立刻轉身走出這里,只是看著眼前愁雲密布的一幕,他的雙腳卻仿佛被釘住似的。

他實在不明白,像言伯、言嬸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生出言縴這樣的女兒叫?!

她鬼靈精怪、頑劣成性、倔強頑固、樣樣想逞勝——他隨便扳指就能挑出一、二十樣缺點。

要不是因為她,他今日也不會見了女人就怕,寧願終日與刀劍為伍,也不願跟女人扯上一點關系!

「好!我答應便是,你們快快起來吧。」凌展冀一咬牙,沉重的點頭允諾。

他認了!

這輩子跟她做鄰居、還成了青梅竹馬,是他最不幸的事,就算今後得丟職、殺頭他都只能認了!

「冀兒,謝謝、謝謝!我就知道沒有白疼你。」言母早已感激得淚流滿面。

「言伯,你要冀兒做甚麼?」

「今後縴兒在你手底下做事,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好生照顧她、幫忙隱瞞她是女兒身的事實,言伯在此謝過你的大恩。」言父說著又是一個大禮。

「言伯、你快起來,我答應你便是!」凌展冀忙不迭扶起他。

言縴冷眼看他們托付來、拜托去,活像她是個女乃娃兒似的,終于忍無可忍的開口道︰

「爹、娘!你們也太小看女兒了吧?用不著展冀照顧,我自己也能……」

「住口!你闖下大禍猶不知悔改,還敢厚顏夸口,你給我進房去好好反省,不到明日不許出來。」言父嚴聲厲色的斥責道。

「啊……明日?可是女兒現在肚子餓了。」言縴的臉上登時籠罩一片黑雲。

「不讓你受點苦,你怎能牢記今天的教訓,進房去!」

在言父的一聲怒斥下,言縴只能扁著小嘴,一臉委屈的乖乖進房。

不過,犧牲一頓晚飯就能換來往後天天的自由,嘿!值得,簡直是太值得了!

在房間里的言縴不見悔意,卻是樂得手舞足蹈,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將來擔憂。

這晚,只有一牆之隔的兩人,卻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

原來……這就是衙門哪!好大呀!

第一次大大方方走進府衙,言縴的心情還真有那麼些激奮!

她活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睜著一雙水盈的眸子,好奇的四處張望著。

尤其此刻身穿嶄新筆挺的捕快服,看起來就是威風凜凜,真叫她……

「言先!」

一聲有如雷響般的巨吼驀然打斷她的思緒。

一回頭,只見凌展冀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

「展……喔,不!凌捕頭。」言縴斂起嘴邊滿足的笑意,恭敬乖巧的喊了聲。

「你還真當這里是大觀園哪?現下縣太爺已經升堂準備審案,所有的衙役都已經在前頭開堂了,你竟然還在這閑晃?」凌展冀用一種幾乎震破她耳膜的聲音吼叫道。

才叫她到偏堂換個衣服,沒想到她一轉眼竟然就不見人影,自顧自的跑到府衙後堂來閑逛了。「啊?縣太爺升堂了?」那表示有好戲可看了?!言縴雙眸一亮,二話不說便急忙回頭往方才一路逛來的回廊跑去。

「總算你還有點自覺。」凌展冀雖氣,倒被她一副緊張的模樣給平息不少怒火。

緊跟上言縴的腳步,凌展冀邊快步走著,邊叨念起來︰

「你若還想繼續在這府衙里待下去,最好謹記自己的身份、收斂玩性,隨時保持警覺以免惹禍,懂不懂?」

前頭身著一身捕役衣裳的縴瘦身影仿似置若未聞,仍疾步往前走著。

不說話?凌展冀狐疑半晌,眉頭驀然揚起。

莫非她那曠廢了二十三年之久的羞恥心已經覺醒,知道何謂羞愧了嗎?

凌展冀開始對教化這塊頑石有了點信心。

「以後在衙里頭不懂的事就盡量少開口,逢人得謙遜、有禮些,遇事就勤快、好學一點,還有……」

「展冀!縣太爺審案是不是很精采啊?驚堂木一拍案,眾人噤口的那等場面豈不威風?」言縴一臉興奮的回頭朝凌展冀問道。

「你……」凌展冀霎時怔立原地,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枉費他費了好一番唇舌,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她壓根連半句話也沒有听進去。

「算了!我趕緊自己看去。」

待凌展冀恢復回來,言縴的身影早已走遠了。

「言縴!」他終于忍無可忍的朝她遠去的身影吼道。

讓她這種少根筋的人進衙當捕快,究竟是福是禍?

對于往後的日子,他實在連想也不敢再多想!

???

來到審案的前堂,言縴急忙在分列兩旁的衙役行伍後找了個位置,興致勃勃的準備觀看彭縣令審案。

以往被稱做「閑雜人等」的她總只能圍在府衙外頭,跟一群人鬧哄哄的擠在一塊,除了一顆顆在眼前晃動的黑西瓜外,啥也看不到。

如今非但當上了捕快,還能站在堂上將里外看得一清二楚,她驕傲的模了模身上嶄新的衣裳,再看看擠在衙門外鬧哄哄的人群,益覺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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