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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笑令 第19頁

作者︰水翩然

暮風哇哇大叫︰「你好摳門!」

玩味地打量著文述非的神情,顏笑搖頭,「我知道了。」

他回頭,笑意未退,「知道什麼呢?」

呆子都看出來了,即便是在當年,文述非對七月也不曾有過這般發自內心的柔情。是因為他現在成熟了,知道珍惜了?還是,他真的愛上了墨痕了?

思量再三,顏笑開口︰「我無權過問你的所作所為,也不敢要你對得起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太多打擊七月的事!」

文述非並沒有如她所猜測的暴怒,他只是說︰「許多事情的內幕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我說不清。但事過境遷,往事也就不必重提。」是墨痕震撼了她顏笑,也改變了她的一些想法。

沉默的暮風並無惡意的插嘴道︰「看得出來你中意她,只是她未必中意你吧?」

文述非點頭,「她是個隨遇而安的女子。」

「那麼你就預備同她隨遇而安,不顧七月了?」顏笑還是不懂,怎麼男女情愛竟然可以變幻得如此之快?人情冷暖哪!

文述非看向她,「笑,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誤解,我自然也有諸多不對。然而,你就真以為七月是什麼好,好……」他頓了頓,咬牙說下去︰「好女人?縱然她以前是,那麼現在也不是了,你以為一個好女子會隨隨便便懷上孩子的?」

「那麼又是誰造就了現在的她呢?」她冷哼。這就是那個對七月狂熱不已的文述非嗎?甚至在不久前,他還對她胡言亂語的!

他終于還是回避了她充滿敵意的目光,說︰「我說不清。等會兒讓墨痕跟你說便知道了。」

于是,之後,墨痕便端坐在她面前了。

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哪!她顏笑算什麼?

墨痕對她笑道︰「听述非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現在依你的神情,也約莫猜得出你所困惑的。」

「噢?」她不置可否地應答。

「述非做了些對不住你的事,他心里也很難過。我同他預備過些日子就回北方了。」也許看出了顏笑的疑惑,她說︰「我與述非是有淵源的,很久以前便認得了。」

有多早呢?早過七月?然而,顏笑終究沒有問。望著眼前這個素人與文述非的親密,她的心里愈發的痛。有一日,會有一日,她和歐陽懌也能如此的無間嗎?

再沒有比她更傻的女人了,天底下。

放著那麼好的歐陽旭不要,偏去招惹歐陽懌。可又不敢去愛他,這算什麼?她甚至連自己是女人都不敢承認!

墨痕在一旁說︰「你有心結,對麼?」見顏笑垂下眼。她笑道︰「為什麼,你從沒想過,你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是個奇女子呢?」

她猛抬頭,遲疑道︰「他未必箱你這般的想。」

「他說不喜歡你了?」

她微微搖頭。

墨痕笑得很耐心,「那你不是傻麼?自己斷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不敢哪!我害怕……」呼吸急促起來。幸福?多麼不切實際的夢想呀!她可以擁有嗎?可以嗎?

「沒有試,怎麼知道不行?」

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倏地大叫,嗓子緊張得變了音,「風子!風子!快跟我走!」

「哪兒去?」

「回城!」

△△△

勇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偷偷模模地牽著馬,生怕被人認出來。

暮風斜視她,「你這不是鬧著玩麼?玩家家酒似的!半夜跑了,天還沒黑又回來了!這會兒,縮頭縮腦的又不敢回去!」

「找家客棧吧!」

「啊?不是吧你?」暮風杏眼圓瞪。

「少廢話,快去!」

「膽小表!」拿她沒轍,暮風只有乖乖地跑去找客房。

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沒有醉。倒是那一碗一碗的酒,撐得她死去活來。隨便晃晃身子,都听得見胃中液體流動的聲響。

暮風回房去了,留下她顏笑自己對燈邀影成三人。

她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被傷害。因為她曾經傷害過那些美麗而脆弱的女子,也因為她明白男人對待女人的心態。

越是害怕被傷害,就越是被傷害。她知道沒有人直接傷害她,是她自己在傷害自己,自己在扼殺自己的情感。

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倒在彌漫著酒香的感覺中睡去。

好重!

好沉!

好硬!

什麼呀?什麼東西壓住她?什麼東西在啃她的勃子?她又不是雞腿!她在迷糊中想著,卻在下一秒清醒過來。

不對!天哪!不是吧?她、她、她遇到采花大盜了?!

她放聲尖叫,人之本能也。可那大盜卻搶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哎呀!她快窒息了!

手腳並用,掙扎!再掙扎!

在極度的恐懼當中她突然听到了沉厚的心跳——

心跳?

她乖乖地,不動。

大盜反而愣住了,探探她的鼻息,她深深地頑皮地呼了口氣,然後抱住她大笑起來,「歐陽懌!」

大盜低咒兩聲,下床點燈。

燈光下,他面孔猙獰,「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喜歡地抱住他,她把臉埋在他的背上,感覺心髒在喉嚨口拼命地跳動。

他長嘆口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嗎?」

「當然不,我還沒笨到以色相勾引你,呵呵!」緊緊地抱住他,「我又不是女人!」

「誰說你不是女人?」他不悅地皺眉,將她反拉過來,「你當然是,如假包換!」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笑盈盈地看向他,失而復得的狂喜洶涌在心中,好險!差一點點就見不到他了!

「我自然找得到你,只要你還沒出蘇州城!」他頓了頓,似乎不解她的滿心歡喜,「只是既然已經跑了,回來做甚?」

「歐陽懌!」她一時組織不出語言,只是緊張地說,「你知道的,我是女人……」

歐陽懌笑道︰「當然!」

「然後,我,你……」

「對,」歐陽懌點頭,「這是一個問題!你是女人,遲早就要嫁人,嫁人,嫁人了便不方便幫我打理雜事。本來想,你走了,那也好;只是你又回來了,我就不好放你走了!」

不放就不放,她還求之不得呢!

「把你留在身邊,最好的方法就是——」

且驚且喜且感的她看向他!

「嫁了你!」他的眉舒展開來,「以你的才智,我家中的管事自是配你不起!不知道旭他願不願意收了你?平日里,你們倆倒是投緣。」

一股涼意漸漸洇上後腦。

她抿緊唇,這就是她顏笑不顧一切回頭尋找的人麼?疼痛自心底最深處向外彌漫。垂下頭,不願看他。

「顏笑,或者,也許,」他咳了一下,又咳一下,咳了一下又一下,最後終于止住了咳,「也許,我還算個不錯的人選吧。」

顏笑眼楮在一瞬間亮如鬼火,可惜無人看見。

「你的意思呢?」

顏笑抬首,那個虎視眈眈了許久的大男生倏地紅了臉。

她說︰「好!」

「呃?」他愣住了,「好?」

「是啊,好。我答應你,我選了你,中意你。」她每說一句,點一下頭。

「啊?我?」

抿著嘴偷偷地笑,其實她想听的不過就是他的這番語無倫次。

「沒想到你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他神情愉悅,「這樣也好。本來娶不娶妻,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別。只是,我不想失掉你這個人才,如果婚姻可以留住你,那麼,我娶你。」

「你留我,只是因為我可以幫你?」她說不清自己的感受,「若不是我,而是別的人,別的任何什麼人,你也娶嗎?」

「有什麼區別?」歐陽懌無辜地眨眼。

她沒料到,萬萬沒有料到,水落石出,露出水面的竟是嶙峋恐怖的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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