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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牢 第18頁

作者︰秦君行

她情緒徹底崩潰,癱靠在他胸前大哭起來。

「你不介意我介意,現在給我下樓去!」

被她浸濕的襯衫緊貼在史恩的胸口上,滲透進他的心,威脅著要沖淡他體內復仇的血液,他像推開什麼燙手山芋似的,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麼清楚的動作回應,宋萲舞懂了,「對不起,我打擾你們了。」她微微朝他及房間內點了個頭,默然離去。

「雪兒……呃,你要去采訪了嗎?」被羅絲攔在樓梯口的丹尼爾看到等待的女人下樓,急著想問話,卻在驚見她的眼淚後微微一愣,但仍沒忘記自己下午的工作。

宋萲舞抹去眼淚,似乎有些驚訝他知道自己的行程,她記得只和羅絲提起過。「嗯,我先回房整理一些資料。」

「我開車送你去。」

「為什麼?台北的路你又不熟,我還是自己搭計程車去好了,謝謝你。」宋萲舞不明白瓊斯集團的總裁助理為何自願當她的司機。

「放心好了,不是我開車,是司機開的車,絕對不會迷路。」覺得她哭泣的臉太悲傷,丹尼爾努力想逗她開心。

「可是你下午沒有工作嗎?史恩他——」

「陪你去采訪就是總裁交代給我的工作,他要我去觀察一下台灣人的談吐風度如何,回來向他報告。」丹尼爾依著總裁的話完整地敘述了一次。

今早他按照幾天以來的習慣向總裁報告雪兒的行程,听到她下午有個采訪,而且采訪對象是素有台灣企業界老之稱的大老板之後,總裁便要他跟去,說什麼和己知彼,百戰百勝。但他實在想不出來,那個老有什麼談吐風度需要他來觀察?

先前雪兒也訪問了不少修禪學佛的企業家,那時總裁卻沒要他去學習人家的氣度,他實在想不透。

「是嗎?」宋菱舞听完他的說辭,掩不住臉上失望的表情?

是啊,他怎麼可能擔心她,為她的安全憂慮?他為的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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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容濤看到坐在客廳的女兒,先是驚訝,而後憤怒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爸,這里……不是我家嗎?」他冷峻的眸光逼得宋萲舞起了一陣寒顫,更納悶為何自己的父親會對她說這種話?他的語氣像在指責她不該回家似的,「你現在不是該在柏翠山莊,待在史恩•瓊斯的身邊嗎?」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惹火了宋容濤,她知不知道他對這件事的成敗抱持著多大的期待!

「史恩趕我回來——」

「他趕你回來,你就回來,他要你去死,你死不死?」如果他愛我,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即使是死。宋萲舞郁苦的想。

「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了,總之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就算是死皮賴臉也要待著不走。」

「爸——」宋萲舞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象突然被安排一出舞台劇中,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出戲在演什麼。

她不懂她的父親為何堅持要她當史恩的情婦,這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

「別叫我,除非你回去。」

「可是他已經不要我了——」

「那你更要將他的心給留住,讓他對你愛得無法自拔,不但要收服他的人,連他的心也要留住。」

「我說過,那是不可能的。」如此的相逼,教宋萲舞負荷不了,她若是有那樣的魅力,就毋需獨自飲泣!

「不可能你也要讓它變成可能,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明不明白?」氣火攻心,宋容濤狂吼,將沙發上的抱枕一個個摔在地上。

「什麼希望?」

「事到如今我就老實告訴你吧,你的姐姐是史恩害死的,不,該說是羅倫•諾頓。」

憶起心痛的過往,宋容濤憤恨地掄緊拳頭,

「七年前我派了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到美國去追蹤羅倫女朋友的消息,我料準那個與他一起同游佛羅里達的溫蒂肯定就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押下大賭注,打算拍下兩人更親密的合照,搶個大獨家。誰知羅倫竟在原本預訂離美日的前一天就到台灣來,你姐姐撲了個空,什麼證據也沒拍到,只好將希望放在溫蒂那里,想從她那里找出兩人交往的蛛絲馬跡,結果……」

「結果因為一場調整追逐,姐姐發生車禍死了。」經他這麼一提,宋萲舞混亂的思緒終于整理出一個清晰的答案。

他讓她記起七年前那一場車禍。她的一位美國友人曾懷疑車禍死亡的溫蒂即是羅倫的女朋友,因為紅透半天邊的羅倫•諾頓在這場車禍發生的隔天,馬上離開台灣,就此消失在歌壇,敲定的通告一個也沒上,更沒有人知道他上哪兒去。

當時這則新聞像刻意壓下似的,出乎意料的沒有人熱切討論,媒體也仿佛漠視了這件疑點重重的車禍,大家都不報道,因此確切的消息她完全不曉得,當然,更沒有特別去注意那個台灣記者的身份。

「如果羅倫早日將溫蒂的身份公布出來,你姐姐就不需要飛車追逐了,那麼就不會釀成這個悲劇。這一切全是他害的,他是殺死我女兒的罪魁禍首。所以我要報仇,我要史恩•瓊斯愛上你,要他為了你傾家蕩產,然後再將一文不值的他給甩掉!」

史恩奪走了他的女兒,他要瓊斯集團拿全部財產來賠並不過分,而且他不但要復仇,還要一舉挽回報社多年來的頹勢。

「爸,這就是你要我當他的情婦的理由?你利用我來報仇?」真相怎會如此殘忍?委屈、羞辱、難堪一波波如浪潮般毫不留情地襲向宋萲舞,心酸終于也達到臨界點,推擠著淚水不斷泄落。

他要她接近史恩是為了復仇,而她的心單純地因為能與他相處而喜悅——那是一種夾雜著甜蜜和痛苦的感覺,又仿佛有種失落的矛盾情緒。但現在她已經負傷回來了,他卻用一桶冰水澆疼她裂開的心……

「你知道史恩為什麼找姓宋的女人當情婦嗎?」事實已攤在眼前,她怎會還不懂?

「他天性放蕩,也許沒玩過姓宋的台灣女人,沒什麼好奇怪的。」宋容濤嗤之以鼻。

「不,你錯了,他也要報仇。他自始至終都沒忘記溫蒂,她的死讓他耿耿于懷,他會選中我也是有原因的。」一層層的剝開虛偽的外表,看到的竟是自己淌血的心,她付出的愛情何以堪?

他恨史恩,可是史恩錯在哪里?哪個人願意將私生活公諸于世?姐姐的死和史恩無關啊!

「你是說他要傷害你來打擊我?」宋容濤像听到一則笑話似的,狂笑起來,「他有沒有搞錯,有沒有調查清楚?你的死活根本不關我的事,我根本不痛不癢!」

「爸,你怎麼這麼說?我也是你的女兒。」

「你只是個私生女,我宋容濤只有一個女兒,而她早在七年前死了!」宋容濤不念父女之情,冷硬地說。

「不——」宋萲舞哀號出聲,眼底深處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可以編織一個浪漫的故事,讓世界只剩她和史恩兩個人,其中沒有道德、沒有決心,當然也沒有快樂的結局,可是她卻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是深愛的男人,而兩人卻一點也不愛她,只視她為復仇的工具……

「你的錯在于你落進一個欺騙之網中不知道要如何自救,所以你最好听我的話去做,回去史恩的身邊,使盡所有的風騷伎倆,教他迷你,你媽生這張臉給你總會有用途的!」

宋萲舞的心徹底地冷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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