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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福寨主 第3頁

作者︰羽嫣

如此驚人的巧合,讓納福心中一陣發涼,莫名地讓她想起,白日在街上無心撞上的男子,論身材體型有相當程度的相似。

真是他……?

不可能!一般凡夫俗子,她向來不放在眼底,何況他不過是個男人,一個凡人罷了,能對她有什麼威脅?

納福眨了眨眼,再次睜開眼眸,他胸上映照的卦象已經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沒想透個中因由,他睨了隔著紗簾對峙的縴細身影幾眼,沉聲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那枚寶玉,它是我的。」

他果然發現她了。納福咬唇思索,考慮該不該作聲。

語罷,他預備翻窗離開,納福實時出聲喊住他。「慢著,你以為你是誰?喜福客棧豈容你來去自如?」

簾一掀,納福壯大膽子走了出來。她要瞧清楚他的樣貌,確實掌握他的身分,搞清楚為何他身上會突然出現卦象的征兆。

「我是來找回我的失物,一枚麒麟青玉,我確定那玉在你們手里,十天前,我剛來這兒用飯。」

當天,他還被客棧里人滿為患的景象嚇了一跳,不過是間小客棧,竟然有與悅來客棧抗衡的局面,著實不簡單,為此他還多留意這間客棧的掌櫃,印象中,是位極美艷的女子。

「那玉不在我手里,不過如果你願意多等一日,我願意告訴你,它的下落。」納福不著痕跡抹去前額不斷滲出的冷汗。

她在賭,賭一個機會,只要能將他誘來算命攤,讓她觀他的相,掌他的氣,她有把握可以探知他的一切,若成了,說不定能讓她順利化解大劫。

「呵。」男子不客氣輕笑。「憑你?」

納福吸了一口氣。「憑我是步納福。」

男子斂住笑,黑沉的瞳眸掠過一抹激賞。「成。」

第二章

要找步納福——

簡單,完全不需要開口。刁不害不費力地,往最多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听聞每日她一開張做生意,總會引起遙安城內一陣騷動,人人爭先目睹她的風采,這世間,大概只有她有這樣的本事。

刁不害正是弋風寨當家的義子,也是將來接手整座山寨最有可能的人選,最近可供他們狩獵的肥羊減少,逼得他只好冒險進城一探,一個不小心遺失自小貼身的玉佩,他只好再潛進城一回,想辦法將玉找回。

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他輕松地擠進圍觀的人群中,果然在人潮的中心位置,發現傳說中的鐵嘴神算。

是她?!昨天夜太黑,他沒機會瞧清楚她的樣貌,今日一見,讓他有些訝異。她真是昨夜那氣勢驚人,與他對峙的步納福?

刁不害眯起黑眸,打量她,眼前那清靈出塵的可人兒,竟就是赫赫有名的步納暢,她的瞼蛋白皙無瑕,一雙澄澈清亮的眸,沒有一絲暖度,鐵定會瞧的人心底發寒,紅艷的菱唇不情願地抿著。

她不開心?難道是他猜錯了?她並沒有他所想像,熱中於窺探別人的未來?

她的眸淡漠如冰,有著看透人生百態的世故,但他更想知道,一個知道許多別人都不知道事的人,究竟是快樂,抑或是痛苦?!

既然她有把握說出玉佩的下落,他也樂得方便。

刁不害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痕,邁步往前走去。

「求祿位,十五年必有成。」簡單的一句話,納福打發了第四位客人。「誰還想問?」

大夥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出聲,以往爭先恐後的景況完全消失了,眾人面面相覷,盡避心中藏著無數的問題,卻無人敢問。

起因於今天一整天下來,不管是誰求問,納福的答案都在十年以上,「十年」的時間可不短,對於這古怪的答案,大夥只當納福的怪脾氣又發作了,議論著不知是誰讓她惱怒,她才來尋眾人開心。

納福煩躁地擰起眉心。她很煩,煩的不得了。

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像今日這麼不安過,不早些確定「他」的身分,她的心緒就無法安寧,但愈想知道,她反而見不著他。

她有自信,只要讓她握住他的手感應,她一定能徹底知曉他的心思,也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讓她遇劫之人。

憑他,想扳倒她還早的很。

納福冶眼睨著欲言又止的人群。「如果沒人求問,那今天……」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當頭,一道深沉有勁的嗓音從人群中傳出來。「我來!」

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刁不害通行。

「我想問這輩子能活多長!」

一听到他的問題,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對於他的勇氣,皆深感佩服,卻也深深惋惜著,萬一納福姑娘的答案,只有十年,那豈不是白白咒自己早死?

他果然來了。一見到那熟悉的身影,納福全副精神都來了。

她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著實想從他黑湛的瞳眸中,瞧出一絲端倪。一個人的心思,最能從眼眸中窺探得知。

然而,他眸中透露出的嗜血殘虐,讓納福大為驚心。

強壓住惶恐,擰著眉,她顫語道︰「把手伸過來,我瞧瞧。」

「當然。」刁不害微哂。

決定由他親自試驗鐵嘴神算的準確度,他就不信,憑她這樣縴弱的女子,可以上通古今,下探來世,何況他主要的目的,只為要回玉佩。

納福一接觸到他溫熱的掌心,一股古怪的炙熱感瞬間襲上她的心坎。

他的掌寬大厚實,掌心邊緣有五處老繭,指節虎口處有三道疤痕,這樣傷痕累累的手掌,卻有一股綿綿不絕的熱燙氣力,不斷從掌心發散而出,而那熱氣,卻燙得她掌心也跟著發熱起來,甚至循著她的血脈、筋骨,蔓延她的全身。

等等,他的命竟是—

餅了半晌,她倏地睜亮緊閉的眸子,澄澈無波的瞳眸除了驚愕外,更多的部分是不解。

依她感覺到的,眼前這男人早該死於三歲的大凶劫難,為何現在還活在世間?

包怪異的是,她根本算不出他還能活多久,畢竟一個早該死的人,現在居然還活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當然就沒有所謂的壽命長短。

不可能!她的直覺不會錯,她好歹幫數千人觀過相了,沒人能逃出她的掌握,為何唯獨他?

納福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一派沉穩的男子,惶恐地問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你可是在說笑?」刁不害輕蔑一笑。果然,騙吃騙喝罷了。

他一笑,圍觀的大夥也跟著哈哈大笑,大家都以為是納福難得的幽默,然而她的雙眼,卻始終緊盯著他,眉心攏起困惑的摺痕。

不!她剛剛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眼黑湛發亮,炯炯有神,他的膚色極為黝黑,那一身虎皮包裹的,是極為勁瘦結實的身軀,他甚至不需要開口,所有人就輕易地,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力量與氣勢給震懾住。

唯一泄露他心思的,只有那挾著輕鄙的視線,和那似笑非笑的唇角。「我還在等你的答案。」他冷沉的嗓音,直接貫穿納福的耳膜,穿透進她的心底。

她發現他掌上傳遞而來的熱度,呵暖了她涼透的手心,小臉也因他的注視,而露出困窘的紅潮,首次面對不可知的將來,她徹底慌了神。

納福來不及收回掌心,小手被他反手一握,箝制在厚暖的大掌里頭。「你還沒回答,我、要、的、答、案。」刁不害收了笑,早已失去耐性。

簡言之,他對他還能活幾年的答案,已經沒有興致,他要她遵守昨夜的承諾,告訴他玉佩的下落。

納福硬足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壓低嗓音,以兩人才能听見的音量低語著。「那玉佩本來就不是你的,失去它理所當然,如今也只是物歸原主罷了。」這是她唯一能確定的,至於個中因由,她也無法完全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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