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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牛花同學 第17頁

作者︰蘭亭

了宿舍,而任楚徇也沒有再為難她。他已經背叛她了,如何忍心讓她唯一的朋友也背叛她?!他不能!就算他會被痛苦逼瘋,他也不能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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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課程已經快停課了,何民英和何昱玫兄妹在藝術學院找到天天在那里站衛兵的任楚徇,但宋祖沂顯然沒有出現過,而他則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楚徇……」何昱玫開口喚他,芳心復雜得也不知是愛是怨。她的月事遲了,但這件是她還沒有勇氣去證實,也沒有一個可以開口討論的人。

任楚徇沒有反應,像是根本沒听到,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掐死這個女人,如果他再看她一眼,很可能會付諸行動。

「楚徇,你天天在這里等有什麼用?!她如果存心不想見你,那你就算等到地老天荒還是一樣見不到她的。」何民英約略知道他們分手跟何昱玫有關,同學多年他從沒見過任楚徇這種自暴自棄的模樣,忍不住勸道︰「你這樣下去不行的!看看你,報了研究所也不去考,有課也不去上,這樣下去你能不能畢業都是問題,難道你以為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祖沂就會同情你、可憐你,然後回到你身邊嗎?」宋祖沂的名字是一縷鑽心的痛楚,他終于有了反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這哪里還是呼風喚雨的任楚徇?!你明知道在這里等不到她,居然還笨到天天來等!」何民英實在受不了死黨竟然變成了這種笨蛋!「你居然連美術系今天在大禮堂舉行畢業展都不知道,听說美術系每一個大四的都必須參加,不然別想畢業……」他話還沒說完,受話的對象已經一陣風跑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他?!」何昱玫青著臉問兄長,這家伙居然胳臂往外彎!「玫,強拗的瓜不甜,用卑鄙手段得來的幸福永遠也不會是真的幸福。」他的語重心長隱含在淡淡的語調中,但那張執拗的俏臉似乎根本沒有听進去。

任楚徇到的時候,美術系主任剛好結束了開幕式,他穿過重重人潮終于在熱鬧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纏繞于心的縴細身影,他的胸口一熱,但他的焦慮並不能助他加快通過人群的速度。

她看起來很好,稍加打扮過的她更加清麗動人,柔絲般的長發仍然瀟灑地扎成馬尾,相對于他的落魄狼狽,她顯得神采奕奕,正低聲跟駱風交談,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他的胸口緊縮,離開他之後,她似乎過得更好。宋祖沂轉過頭,人群中兩道灼熱的視線讓她若有所覺,她一向很少仔細看人,但此時卻能一眼就在萬頭攢動中看到任楚徇,他們的視線相交不及半秒,盡避芳心狂震,她仍可以若無其事地滑過視線,就像根本沒看到他一般。

「駱風,我等一下還有事,先走了。」她拿起自己的包包斜背肩上,表面雖然平靜如常,但心里已經慌了,她永不再見他!永遠!「不是跟雪誼他們說好等一下要去慶功?」駱風一怔。

「幫我說聲抱歉。」她微微一笑,感覺到任楚徇愈來愈近,她立刻走人人群,從離他最遠的門遁走。她恨他,心底的刺痛只有讓她更加恨他,見他只會提醒她的恥辱感,如今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們分手的決心,她不會再給自己一絲一毫的機會再度墜人萬丈深淵,趁現在她還有力氣站起來,她要站得有骨氣、有尊嚴。追出她離開的門,及時看見她的縴影沒人轉角處,終于擺開人群的他立刻加快腳步追去,她快速的步伐因長裙而受限,任楚徇熱血奔騰,拔足奔上前。

「祖兒!」他終于拉住了她的手,滿肚子的話要說卻突然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用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她秀眉微蹙,手一掙卻沒法甩月兌,冷凝的臉微偏,不發一語,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任楚徇將她拉到人煙稀少的角落處,而宋祖沂仍是那副無所謂、不動心的冷淡模樣,他再也忍不住滿腔的熱血沸騰,緊緊地擁住她。「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沒關系,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他用生命傾訴心底

最深的依戀,拋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將最脆弱的的部分完全呈現在她眼前,只求她的慈悲和憐憫,然而懷中的嬌軀僵硬,絲毫無動于衷的反應終于讓他慢慢移開。她還是那麼冷淡,眼楮投在不知名的遠方,就像她根本沒听到他說的話,也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他的心一沉,隨即顫抖起來,她是那麼絕決,那麼……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女圭女圭,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他激動地捧住她的臉,怔怔地對著自己,但她的眼楮還是冰冷地瞥向一邊,任楚徇挺拔的身軀顫抖起來,忍不住嘶聲道︰「你看我一眼好嗎?就算是忿怒的、充滿恨意的,抑或是想將我千刀萬剮的目光,你看我一眼!」

然而宋祖沂就像突然變成了海倫凱勒听不到也看不到,不言不動,默默地忍受著一切。他終于知道她的意念有多麼堅定,就算他跪下來求她原諒,她也不會理他,在她心中他比路邊的垃圾還不如,不屑再將焦距移到他身上半秒。

任楚徇猛然將唇用力印上她的,她肩上的背包滑落,沒有推開他也沒有任何掙扎,緊咬的牙關、冰冷的軟唇默默抗議著他的侵犯,死灰般的眼楮仍然沒有看他,他的心在那一刻全碎了,放開她,心膽俱裂地退了兩步,胸膛劇烈起伏,不能相信她竟能這般狠心,所有的希望都幻滅了,他已經失去她了。

宋祖沂彎下腰將背包拾起背回肩上,旋踵,踩著一貫的步伐一步步地離他而去。「祖兒……」痛苦的低語在空氣中靜靜地回蕩,眼楮追著她,腳卻生了根。心髒尖銳的疼痛威脅著要罷工,如果這是他應得的懲罰,那麼就懲罰得徹底吧!心碎了為何還會繼續跳動?如果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只是毫無瓜葛,為何他不能瀟灑地成全她?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任楚徇的心空蕩蕩地。

她的心里已經沒有他了,然而可悲的是,他還是愛她,那深入骨血的愛戀仍然緊緊纏繞著他。

第六章

任楚徇後悔了。幾日幾夜的輾轉反側讓他後悔那天沒有偷偷跟著宋祖沂看她到底住在哪里,如果他那天沒那麼傷心,他就會記得厚著臉皮默默跟著她,也可以在思念到無力的時候去看她一眼。

這些日子,他已經體會出「後悔」這兩個字最真切的滋味,各行各業都有頂尖大師,他無疑可以作為這兩個字的代言人,研究之深刻足以寫出一篇論文。

夏日悶滯的空氣就像他的心情,轉眼間竟然已經到畢業典禮,他唯一去考的研究所已經錄取,而家里還在想盡辦法勸他出外留學。當人已經沒有心的時候,又怎麼會在意未來?他只想調查出宋祖沂人在何方,他想再試一次,慢慢地感動她。

如果不是雙親和弟弟都堅持要來參加,任楚徇實在不想去畢業典禮,心不在焉地陪著他們做校園巡禮,沒多久就踫上了何民英和何昱玫一家子。若非他那麼漫不經心,他應該會發現這個巧遇其實並非那麼巧,褚嘉錦和何昱玫眼中有一抹默契和計劃,然後褚嘉錦的話突然鑽進了他的耳中。

「楚徇,我想你和昱玫就趕快結婚吧!不然等到肚子大起來就叫人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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