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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又何妨 第9頁

作者︰真昕

說實在的,大部分人都認為老島主的死不該全怪在千江身上。

畢竟身為什麼人的兒女並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事。

雖然千江貴為公主,但對人的態度仍如往常般親和,絲毫未因貴而驕,實在是難得的好姑娘。

送走了大伙之後,千江來到床畔——

越滄溟甩了甩頭,睜開醉眸之後迎上了千江嬌顏……

這又是他揮不去的影子,還是真的?

未思索,他直覺地伸手撫觸她臉頰……鼻頭……然後來到她柔軟的唇辦……

好真、好溫暖……

下一刻,他忽地將她一把拉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的身子好軟,越滄溟把臉埋在她頸窩,幾近貪婪地汲取她身上淡雅的自然香氣……

「你好香……」他發出模糊的聲音,炙熱的唇貼上她雪白的耳珠,輕輕地含住它……

「滄溟……咱們還、還沒喝交杯酒呢!」她困難地開口,身子因他的親密而不由自主地輕顫著。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她覺得身體又酥麻又如火在焚燒?

千江差一點申吟出聲!

天!她變蕩婦了嗎?

千江又迷糊又羞怯,幾乎不敢迎上他的眼!

越滄溟聞言,帶著些許不情願地爬起身,坐在床邊。

「真不知祖先留下這勞什子規矩?成婚非得喝交杯酒不可!」他帶著酒意嘀咕著。

千江起身,體貼地取來交杯酒遞到他手里——

「過來!」他勾起邪氣的笑,將她按在自己大腿上坐。

千江的臉已紅到了耳根……

他從不曾這麼瞧她!

千江一顆心像要由嘴里進出來!

「其實,交杯酒要這麼喝!」說著,他先喝下一口酒含在嘴里,然後低頭湊近她的小嘴,覆上它,熟練地把一口酒哺人她嘴里。

就這樣,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了交杯酒。

「該你了!」他凝起醉眼,俊顏邪氣又帶三分霸道。

千江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羞怯地依他的方式喝下一口酒含在嘴里,然後貼上他的唇,把酒哺入他口中……

然而,千江喂不了三口,手中的酒杯就教他搶過,一口飲盡……

「你——」

「太慢了,我等不及品嘗你,小小。」他抱起她往床榻而去。

千江听見他再一次喚她小名,心中再度隱隱而痛。

她是多麼渴望他的愛!

今夜這一切會是愛嗎?

千江迎著他黑沉的眼眸,忍不住伸手輕撫他黝黑而剛毅的英俊臉龐。「你知道嗎?我愛你,從小時候就愛著你。」

越滄溟微眯起眼,未置一語。當他的唇決定覆上她的那一瞬,他酒意已退了大半,緊跟著,他狂烈地吻上她身子的每一寸,蜿蜒直到她豐盈的胸脯……下月復……一場激烈的魚水交歡就在天亮之前徐徐地揭開了序幕

翌日——

越滄溟在晨光中睜開眼。

唉人眼的,是伏在他身邊的千江!

昨夜的記憶很快的涌向他……

他是中了什麼邪,居然那麼迫不及待就佔有她!

盯著她甜美的睡臉,越滄溟心頭突地掠過一抹惡念……

倘若一個海盜頭子娶了公主之後,再將她休掉,不知道皇帝會怎麼想?

那必是皇族的恥辱!

也許,他真該如此報復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家貴冑。這一刻,惡念在他心頭逐漸高漲……

千江眼皮眨動,醒了過來——

「我去打洗臉水來給你。」說著,她羞怯地和衣起身。

罷離開床榻,白色的被褥上那一抹驚心的紅同時落人兩人眼底。

越滄溟微擰起眉,倏地起身,一手抄起床畔的衣衫就走

「滄溟……」她不由自主地喚道。

「我自己打水就行!」語罷,他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

千江站在床邊,望著他倏然而去的身影,一顆一顆的淚水無聲地落下。

這就是他對她所有的感覺嗎?

原來,除了恨意之外,她在他心底竟是如此不值一顧。

這一刻,床上那一抹貞潔的象征,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千江知道,往後的日子,她既非公主亦非千江。

她只能是一個贖罪的人。

她深深明了。

時序人秋,白天和黑夜的溫差拉大。

這一日清早,千江由溪邊洗完了衣裳回來,緊跟著下灶升火煮粥。

娘死後,這些工作都由劉大娘一手代勞。

自成婚之後,滄溟婉拒了劉大娘一片好意,表示家中雜務該由女主子操持。

因此,千江獨力接下了家務,照顧起一大家子人。

莊子里住的除了越家三兄弟之外,尚有造船工和一些船手,沒出海的日子,越滄溟會和他們一起做修船,整理的工作。

常日的工作是她由小瞧著羽星娘做慣的,還難不倒她。

半個時辰左右,她已經煮好了一大鍋熱粥,船上的工人們三三兩兩地人灶房吃大餅和粥。

很快的,越滄溟和兩個弟弟也來到大桌前吃粥。

千江是女眷,越滄溟要她吃東西必須在男人用膳之後。

刑雲見大伙吃著早膳,千江卻獨自站于一旁,心下不忍,于是開口道——

「千江,你也一塊兒來用膳吧!」他拉過一張圓凳遞向她。

千江卻搖搖頭,微微地笑道︰「我還不餓,你們先吃吧!」

「真的嗎?別跟咱客氣……」

「如果你吃飽了就閉上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越滄溟瞪他一眼,不悅地開口。

「千江這樣好像個下人似的。」小六子亦附和刑雲道。

這一次,越滄溟用力放下竹箸。「她是不是下人由我決定,由此刻開始,想吃飯的統統給我閉嘴。」

驀地,一道小小的聲音傳來——

「嘴巴閉上了,怎麼吃飯呀?」澤禧瞧住了滄溟大哥。

眾人聞言,差點噴飯,又怕被島主斥罵,只有埋頭喝粥,強忍住笑。

越滄溟瞪了這小子一眼,起身離去。

「滄溟,你還沒吃完——」

越滄溟停下腳步,回頭瞧住千江——

「吃完早膳之後,你就劈柴準備過冬!」

千江點點頭。「我知道了!」

臨去前,越滄溟再度停下,頭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誰也不許幫她!」語罷,他跨門而去。

眾人均十分同情千江,卻也莫可奈何。

近午時,越滄溟由船塢回來,一進前庭就瞧見千江蹲在柴堆邊。

也許是因為听見了腳步聲,千江猛一回頭,一見是他,面上掠過些微倉惶,立即站了起來——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她略顯不安地問。

「近午了,不算早。」他直勾勾地盯住她,一雙如鷹的俊目上上下下梭巡在她身上……地上……最後停在她背在身後的手臂上。

千江抬頭瞧瞧天色,然後丟下一句︰「我這就去升火煮飯。」說著,她迅速轉身沖人屋里。

越滄溟微擰起眉,追了上去,在大廳里擋住她去路——

「把手給我!」他沉緩地開口。

千江無言,只是低著頭,回避他銳利的眼神。

下一刻,越滄溟伸過手,拉出她藏在身後的手,卻瞧見她滿手怵目驚心的血!

原以為她藏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懊死!

「受傷了怎麼不說?」他粗聲粗氣地斥責。

千江依舊沉默。

越滄溟二話不說,拉著她回房。

起初千江有點害怕,但見他取來濕絹為她清洗傷處,又細心地為她敷上金創藥的時候,她的心逐漸滲人一絲暖暖的感受。

原來,在他憤恨不平的一顆心下,呵護的心似乎仍然存在。

最後,他以白絹將她的手裹了起來。

「謝謝!」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給他一抹滿足的甜笑。

越滄溟盯住她好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等會兒我會讓劉大娘過來幫忙煮飯。」丟下話後,他迅速消失在門外。

千江來到門邊,一雙水氣氤氳的眸追逐著他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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