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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煞丫鬟 第15頁

作者︰真昕

十三合上眼,無聲地痛哭起來!

在住後日子里,福真清楚的記得,這是她頭一回見主子流淚,也是最後一回!

紫玄殿前,百來名分布各地的香主們正聚集一堂。

對明笑生的死眾人皆感到驚愕,然而,由一名年歲最幼的女弟子來接任教主之位,更讓眾人不解而難以心服。

歷代教主中,從未有女子接任的前例,因此一些野心勃勃者,準備以此來推翻教主生前的遺詔。

「搞什麼鬼?這麼久還不來,莫非她敢小覷這教主之位?」張勝忿忿不平地開口。多年以來,他總以為自己最有可能接任教主之位,豈料師父屬意十三,自然令他滿腔怨憤。

「倘若她今日未到,咱們就另外推派教主人選,不知各位香主意下如何?」開口的是湖州分堂的白劍英。

很快的,開始有人附和。

「難不成你們敢違抗教主遺詔?」文虎站在殿前的高台上,凜凜目光逼視著每一個人。身為明教的左護法,他有責任排除萬難,維護教主地位與執行賞罰之職。

當教主不在的時候,左右護法有權打理教眾一切事務,權力僅次于教主。

白劍英等人沉吟半晌,回道︰「明教不適合由女人來掌理!」

「請說明女子不適任的原因?」畢玄反問一句。

「那還用問嗎?」白劍英露出自得的冷笑。「自古以來,又有哪一個女人的武藝勝得全天下的男子呢?」

「難道白香主忘了四年前那一場比試?她的武藝早已遠遠勝過每一位師兄。」

「哼!憑一個女人,能不能勝得了咱們,還是未知之數呢!倘若她能勝老夫,老夫從此甘拜下風,替她提鞋也成!」揚州分堂的馬大介豪邁地表示,神情十分地不以為然。

「馬香主,捉鞋不敢當,十三只求香主出手留情!」話聲空起,十三以獨樹一幟的輕功越過教眾,翩然來到紫玄殿外的高台上。

這一手乃是無量心訣最上乘的心法,只要是練家子都可以一眼明白施展者功夫之高低。

鎊分堂的香主自然各個為武學高手,對十三小露一手,都不由得在心里叫了聲好!

馬大介為明教中地位較高之香主,自然一躍而起,登上高台。

「既然妳這麼說了,老夫就來領教領教!」

「請!」話聲甫落,一老一少各自出招。

文虎與畢玄見十三回到日月神宮,心下自然歡欣乏極,卻也感傷甚深。

因為兩人明白,縱使十三今日得以接任教主之位,未來之路也絕不會平靜。

很快的,十三佔了上風。然而,她卻以巧妙的一招,令得兩人像是平分秋色。

「馬香主功夫果然了得!」她平靜地表示。

馬大介暗叫了一聲慚愧,心中對兩人懸殊的實力已有深刻的了解。

「明教主果然收了個好徒兒,馬大介心甘情願為明教繼續效力!」這娃兒雖勝不驕,又替他保全了老臉,當下收服了他的心。

這一戰,馬大介已撥開心頭烏雲,見到了明教的萬里青天。

「不知道還有哪一位香主願意指導十三?」黑瞳凜凜,神態不卑不亢。

此刻的她須忌驕狂,但過分的示弱亦會教人看輕,態度可以軟,但手段必須高強,如此才有希望折服眾人之心。

直到今日,十三方能體會師父多年來異于常人的教,用心之深切!

「由我白某人來試一試吧!」白劍英躍上高台,他自問武藝不在馬大介之下。

然而,在與十三拆了十數招之後,他終于明白馬大介的感受,右非親自與她交手,實難體會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學修為!

雖然像是師父與徒兒過招一般,鋒潤收發自如,武功實是深不可測!

到此,白劍英總算銳氣盡收,再也不敢目中無人,小瞧了十三。

「白香主承讓了!」十三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

「哪里的話!教主您的武藝更教人心折。」這一句教主,已經表明了心跡。

其余人瞧在眼底,也不由得佩服起十三,不敢貿然再行挑釁之舉。?

「賀喜教主!」文虎與畢玄同聲開口。

其余教眾亦拱手稱臣,口中大聲歡呼。

十三接受了所有人的跪拜,正式行授封大典,成為明教第一位女教主,當她換上代表身分的白袍,坐在大殿之上時,臉上的堅毅與冷凝,己超越了她的年歲。

由那一刻起,十三清楚的明白,延續明教之勢,將是她活下去的力量!

這一年她剛滿十八,打贏了她人生中第一場征戰。

也是這一天開始,十三將絕望與哀傷深深埋在心底!

要走的路還很長,她已經沒有時間再流淚了。

第七章

曦照下,石徑上拉出長長的兩條身影,踏著遍地碎瓦石礫,來到了石亭……

「只有這里沒被燒壞!」福真輕輕開口,嗓音中有不盡唏噓之意。

十三瞧著雜草叢生,處處斷垣殘壁的大宅院,向來嚴冷的美顏更顯寒意。

十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算短,昔日繁華昌盛的故園,轉眼成了人去樓空的廢墟!

兒時的記憶有那麼一刻閃過十三腦海,心頭不由得想起一詩︰

萬事由天莫強求,何須苦苦用機謀︰飽三餐飯常知足,得一帆風便可收。

也許,當繁華過盡,才能深深體會知足是如何不易!?

「到底這是什麼地方呢?教主。」福真忍不住問道。

十三回首瞧住了福真,臉上透著一絲苦澀的笑。「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埃真不由得怔了怔,跟了主子這些年,從沒听她捉過自己的身分。

眼望這殘破的大宅院,福真依稀可以推斷當年的盛況!

原來教主是富戶之後呢。「您的家人都到哪里呢?」

十三搖搖頭。「听說到泉州去了。」

「要不要派人詳查?」以明教的勢力,找人並非難事。

沉默了會兒,十三開口道︰「即使找到了又如何?就讓他們當我已死吧!」斷線的紙鳶,即使找回來也難再完全。

埃真迎著她嚴冷自若的淡漠神清,心中真的難過了起來。

真的連一點點歡笑悲傷都必須不形于色嗎?

教主曾說,亂世之主必須冷漠無情!

又有誰知在教主冷漠的外表之下,一顆心是怎番的哀慟欲絕,相思無寄處呢?

餅去這十年以來,教主將明教打理得更甚以往,無人不服,無人不懼,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快活!

埃真與教主朝夕相處,即使無言,亦能感受教主日益冷厲的心。

然而,這世上又有誰能救得了教主的心呢?福真擔心主子再這麼自我折磨,終有一日要瘋狂,屆時,明教必入魔道之手,天下將揭起一場腥風血雨!

思緒正紊亂,耳邊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天水堂杳主趙義雲拜見教主!」話聲甫歇,他人已來到石亭外,躬身作揖,神情既恭敬又興奮,他已經三年不見教主了!

三年前,他忽得一場敝病,教主得知之後,當即駕臨天水堂為他診脈賜藥,才挽回他一條命。此番再見,他心頭自然激動異常,如見天顏一般!

「頭還常犯疼嗎?」十三開口,一貫嚴冷的面孔起了一絲淡淡的笑。

趙義雲抬起頭。「三年來沒再疼過!」

十三點點頭。「今日約你到此相見,想必左護法已在信中向你訴明了原因。」

「是,教主請過目!」語罷,趙義雲由袖中抽出一張紙卷。

埃真上前取來,在主子面前攤開了紙卷。十三一見,竟有似曾相識之感!?

這就是近年來,到處殺害江湖高手的人嗎?

紙卷上畫著一個男人,正值壯年,額前有一撮白發,面貌斯文,一雙黑眸迸出狂傲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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