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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曼陀羅 第18頁

作者︰凱晞

「他從事什麼樣的工作?」獨孤昊嗅出一些不尋常。

「他是美國情治單位的一分子。」

「中情局?」

「不,他的身分其實是未列入紀錄的X檔案,不列入正規的情治單位,專門負責清除一些台面下的骯髒事。父親看出我的潛力,我在十六歲時被收編進入組織。」

「我可以了解。」她臨危不亂的冷靜、條理清晰的頭腦,是一流的特務人員必須具備的天賦。

「我是父親的左右手,我所習得的一切都是傳承自父親。我們組織的最高指揮官是一個綽號‘頭子’的男人,頭子是個心高氣傲的家伙,幾次想逮著擎天門的把柄,尤其是你那次毀了十座美軍基地的挑釁動作大大震驚了這個超極強國,山姆叔叔欲除之而後快,最後決定要撂倒擎天門,這任務就是由頭子帶領的小組負責。」

「而你就是那個被派來毀滅擎天門的人,對不?」

出乎意料之外的,她搖搖頭。

「我有自知之明,區區一名小特務還沒那個本事撼動全世界第一大地下組織。組織對擎天門並不熟悉,只知道是發源自東方的神秘組織,而我恰巧也是東方人,我的任務不過是混入擎天門掌握動向。」

「結果你釣到我這個大餌了。」獨孤昊想起兩年多前兩人初次見面的震撼。

一向對一見鐘情嗤之以鼻的他,竟就這麼跌進一雙會放電的眸子里,從此沉淪再回不了頭。

「其實我當時的目標是冥皇。」她透露秘密。

「那個公子!」他噴發的酸意甚過震驚。

她反倒笑了。「我所考量的正是他的聲名狼藉。比起他的花名在外,另一個孿生子顯得神秘無法捉模。」

他打鼻了哼了一聲,算是給予回應。

「我不想傷害你,因為我也受你的吸引,但時間越來越緊迫──」

「時間?」他打斷她的敘述,不解的問道。

「我父親在調查一宗軍火走私時,臥底的身分被揭發,陷入困境。頭子答應我盡全力解救父親,條件是搞定擎天門。」

「原來如此。」

「最神秘的軍火販,據說接頭人是一個叫作‘狐狸’的神秘人物。我百思不解的是父親行事一向謹慎,為何這次會失風?」

「內奸?」

他果然聰明絕頂。「父親在被囚禁後顯然也有了同樣的結論,當然這是後話了。」

「你最後找著他了嗎?」

「在組織發動最後一次突擊行動中,我找著了……他的尸體。」她眼神黯淡。

「我的天哪!」

「一槍斃命。由他的遺體判斷他在生前顯然飽受虐刑,而狐狸的巢穴早已人去樓空。」

「機密外泄,這更是證明了你們組織里真的出了問題。」

「但是我完全未察覺,只是誘你進入險境,而你最後還是被逮到了。」深深不自覺的以手摩挲他的頰。「我是你的致命傷。頭子本想動手毀了你一手一腳,我只得獻計留下你性命。」

「結果你的法子竟是喂我吃毒藥!」他的聲音是赤果果的指控。

「我還有什麼法子可想?頭子想要屈折你的意志勝于取你性命,他那睚眥必報的個性,見你趴在地上低聲下氣的哀求,比起讓你一槍斃命的感覺要痛快多了。」

獨孤昊撇了撇嘴,「你就不擔心那些毒會整死我?」他回想起九個月的戒毒過程生不如死的感受。

「我知道你的意志力過人。如果有誰能夠從地獄中存活,也只有你了。」

他對這似褒似貶的說法啼笑皆非。「說下去。」

「我剛剛不是提過父親在被囚禁後已經察覺有內奸的事情,他發現了狐狸的秘密,自知活日無多的他,將得到的訊息以血衣混入特制材質的袋子吞入月復內。或許是父親冥冥之中的保佑,在解剖的當天我堅持在場,也因此發現了他亟欲告訴我的秘密。」

「什麼秘密?」

「我的上司,父親所敬愛的老友。組織的最高領袖頭子,就是狐狸!」

「老天!」

她澀澀的一笑。「我的震驚絕對不下于你。然而頭子是個何其細心的人,為了復仇,我必須隱藏自己的恨意虛與委蛇。」

「多虧你超凡持穩的面具。」

「人死不能復生。父親走了,我唯一牽掛的就只有一件事。」

「我。」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牽累她至斯。

「我要你活下去,不論生存的理由為何,即使一輩子恨我也無所謂。」深深迎視他的目光,「當頭子玩膩了你時,他只會毫不猶豫一槍穿心殺了你。你唯一活命的機會是‘死’在我的槍下。」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獨孤昊拉起她的手覆在右邊的胸膛上。「如果你要殺我,你該朝這里開槍。」

「我知道多年前夜魅父親動手術的男孩就是你。」她嘆了口氣承認道。

「為了增加我生存的機會,你還故意扯下頸煉丟在我的腳邊,為的是讓擎天門能藉由其中的通訊器找著我。」擱在他心頭多年的疑問終于得解。

「告訴我之後發生的事。」那才是他一心所欲探得。

深深明顯一僵。「也沒什麼。在「殺」了你之後,頭子似乎覺得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擊昏了我,將我丟在一個廢棄的酒窖,不給食物和水,要我自生自滅。」

獨孤昊劍眉一蹙,顯然對這避重就輕的說法並不滿意。

「並不是這樣簡單,對不對?」他大膽猜測。「為什麼頭子會這麼快對你起疑?因為擎天門迅速放出我沒死的消息,引起了頭子的懷疑,對吧?」

當初釋出消息不過是想引出她,沒想到卻差點置她于死地。

「有沒有人說你精明得可怕?」她不得不佩服他異于常人的縝密心思。

「別故左右而言他。」他輕斥。

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的笑容鏢紗而奇異。「你可曾只身在全然的黑暗之中?置身在酒窖里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我終于明了那是多麼恐怖的經驗。黑暗侵襲你每一根神經都要尖叫發狂,竄逃的老鼠和一些不知名的心動物在四周蠢蠢欲動,虎視眈眈準備突襲你……簡直逼人崩潰……到最後我真的瘋了,只能不停的尖叫。當我清醒後才發現自己躺在愛丁堡的一家精神病院里,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了。」

「頭子人呢?」他會恣意享受一次一片凌遲那禽獸的痛苦。

見他眼中閃爍野蠻的紅光,深深不以為然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在他準備駕私人船艇逃逸之前,我早就在他的船上動了手腳,炸彈在引擎啟動的二十分鐘後爆炸。」

獨孤昊記憶力超強的頭腦飛快轉動著。「兩年多前在英國附近一艘不知名的船艇爆炸。」至今仍然無任何國家出面指認。

「正是。」

「那個殺千刀的家伙,死萬遍都不足惜!」

「如果不是艾瑞的收容還有筱築精神上的支持,我恐怕活不過那段和黑暗掙扎的日子。

「談談筱築吧。」

「筱築是我母親第二任婚姻的小孩,她與她的丈夫在飛往歐洲度假時,因為飛機失事雙雙罹難。」

「于是你成為筱築的法定監護人。」

「比起我為她做的,她給得更多,她給了我支撐的力量,一個活下去的目標和理由。」

獨孤昊擱置心上長達兩年的謎團終于得解。

任憑窗外風雨肆虐,兩人緊緊相依浸婬在各人的情緒。

多年的特務生涯,養成了她堅固的偽裝,從不曾見她示弱或是顯露出真正的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相逼,她會一輩子死守自己心底的恐懼,永不訴與他人知。

她將自己和別人歸為同類利不信任的舉動讓他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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