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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來馴養你(下) 第9頁

作者︰一兩

你們才是朋友。

見鬼的朋友……

她喃喃地在心里詛咒那兩個字,眼眶里的澀意終于再也忍不住,淚水劃過面頰,從沒化過眼影的眼楮一陣刺痛。狠狠地用手背抹了一把,更痛了。

到底是為什麼化成這種奇怪的樣子,為什麼要參加這樣奇怪的演出,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那一千個籌碼?

一顆心竟然會這樣酸澀,像一粒青葡萄,酸到發苦。混蛋周子殷,笨蛋周子殷,王八蛋周子殷……

混蛋啊!

曉安用力一腳,把身邊的大盆栽踢了個翻個。比起這一聲毫不遜色的,是來自身後的一聲轟隆巨響,被天文社社員們視若珍寶的XX鏡(orXXX儀)倒在地上,散碎的零部件濺開來,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撒謊!」站在破壞物中央的周子殷聲音非常非常冷,像一塊脆薄的已經見了裂痕的瓷器,再稍稍用點力,世界就要全面崩壞在面前,「你撒謊!」

周曉安直接吼回來︰「我撒你媽的謊!」

「說什麼我是最重要的朋友,你今天一天想的都是和陸上夫踢球吧?」

「見鬼!那又是誰一邊說我是唯一的朋友,一邊又和慕容清霜混在一起?還合起伙來耍我?」

「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也一樣把我晾在一邊?」

「那是你不會踢球!」曉安的嗓門大得很,滿肚子的怨和怒都有了痛快的出口,她擄袖子,「你干嗎不能自己去學踢球?干嗎老攔著不讓我踢?想跟我一起球你也來啊混蛋!老跟女生膩在一起算什麼意思?沒種!我呸!」

大概從出生到現在,周子殷少爺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罵過,他的臉色幾乎可以用驚奇來形容,方寸已經被打亂,十七歲的少年再也沒有了平時銳利悠長又縝密的口齒,他瞪著面前這個人,有幾十秒的工夫,大腦里的語言系統死機。

「我怎麼了?」一向以「罵得贏靠罵,罵不贏靠打」為生活原則在老家闖天下的周曉安一揚眉,「不錯!我就是想和陸上夫去踢球!你個混蛋,嘴里說什麼‘可以理解’,背後卻給我搞這些名堂!」

是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兩個人「聯手」的事實,才是最刺痛她的原因。

而周子殷听到的重點顯然是她前面那一句,「是嗎?」他說的喑啞又低促,「那麼,你去找他好了!踢你的球!」

「這麼晚了怎麼踢?!」

「你不知道有室內球場麼白痴?」

「那是要花錢的!」

「你的一千個籌碼準備用來買棺材嗎?」

好毒!而且,「竟然還敢提一千個籌碼!」曉安頭頂的火焰直接沖上三尺高,「混蛋!你以為我真是為了籌碼才參加這個鬼演出的?你以為我是為了誰?」

周子殷的表情有片刻的停頓,像是一瞬間無法反應,嘴卻像是已經和大腦分家,自顧自地順著剛才一樣嘲諷冷漠的語氣 下去,「我說過要去嗎?」

短暫地寂靜插進兩個人中間,尷尬得空氣好像都停止了流動,還有一種胸膛里的氧氣都被抽空的感覺,「好,好好。」周曉安咬牙扔下這幾個字,「很好。」她轉身就走。

手臂卻被拖住。

要掙月兌一個半點不懂擒拿的人,真是太容易了,可是甩開了左手,右手又被拖,再掙開的時候,周子殷干脆抱住了她。

那種像是難以呼吸的感覺又來了,靠得這樣近,空氣都被他搶光了,明明是可以掙月兌的禁錮,卻不知怎麼搞的使不出力氣,曉安恨恨地瞪著他,「你有完沒完?這麼討厭我,我明天就辭職,我不干了,行不行?」

「別吵了……我們別吵了。」周子殷的聲音在她的耳後,低低的,仿佛很疲倦,「就這樣別說話。」

曉安真想踹他一腳,誰跟你「就這樣」?但是他的聲音啊,听在耳朵里,仿佛可以產生影響大腦運轉的某種信息素,整個人都跟著他酸軟下來,只想靠在他肩上,哭一場,或者,只是這樣,靠下去。

熟悉的氣息這樣近,眼眶不由自主開始發澀。

好像又要掉眼淚了,耳朵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得靈敏,電梯方向傳來「叮」的一聲響,天哪有人上來了,曉安火速推開周子殷——要是被人看到兩個男生這樣抱著,一定笑死或嚇死吧!

周子殷臉上有一種迷茫神情,難以形容,讓曉安心頭無由地發軟,一直軟下去。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兩名保安走過來。

非常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沒有被兩個人的奇妝異服嚇到,一個詢問兩人的班級姓名,一個去察看倒地的花盆和室內的儀器,問︰「發生了什麼事?樓下有學生打電話通知我們來。」

這個……只是在吵架而已。

曉安在心里回答。

這個時候當然是由周子殷給出官方答案比較好,而周子殷果然也沒有令她失望,「我們是戲劇社的,正在為預備祭排節目,對不起,我們都太投入了,損失一定會照賠。」

在普通學校損壞學校設備可能是大過,可是由于明道學生的賠償能力,這樣的事情只是扣掉一些學分而已。保安上來查看的職責,除了避免有打架斗毆的事件外,還有就是開罰單。

曉安看到上面的數字,嚇一跳,「花瓶這麼貴?」再看到周子殷那張,于是安靜了,「……幸虧我踢的是花瓶……」

「賬單明天會送到你們班主任辦公室,先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那是一份簡單的調查筆錄,周子殷先簽,隨後把筆遞給曉安。

曉安寫得比較慢,因為感覺很……很什麼呢?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在他的名字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兩個人的名字,這樣排在一起,好像具有了某有神秘而有力的含義,令大腦微微昏眩。

像某種,盟誓。

兩個保安又說了一句「請不要再破壞公物」,就下去了,偌大的空間重新剩兩個人,周曉安看著自己的腳尖,忽然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話還是該走開,而周子殷竟然也沒有開口,這麼站下去,空氣變得有點詭異。

這個時候,該說一句「等下環衛室的就要上來打掃,下去吧」,但是喉嚨里癢了半天,冒出來的卻只有一聲咳嗽。

算啦。

她轉身就走,走進電梯的時候,周子殷走了過來。狹小的空間燈光明亮,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四壁都是鏡子,照出兩個人、四個人、八個人、十六個人……空間被無限延伸。曉安背靠在上面,沒去看周子殷,但是視線無論停在哪里,都可以看到鏡子里的人影以及周子殷微微低垂的頭。

他的視角很奇怪,低低地,眨也不眨,她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

為什麼同是妖怪,犬夜叉沒有鞋穿殺生丸卻有呢?

當初看這部動畫的時候,曉安就有這樣的疑惑,但是很快就自己找到了答案︰這就是半妖和妖的區別啊!

可是這一刻,曉安真想抓住那只狗狗的耳朵,吼一聲︰「你好歹是個妖怪弄雙鞋穿有這麼困難嗎?」

第3章(2)

「看什麼看!」

這是她此刻能吼出來的話,且一點「吼」的氣勢也沒有,耳根很沒種又背離她的意識發紅發燙,電梯的燈光卻該死的明亮。不過電梯總算落地,門無聲地滑開。

「冷嗎?」周子殷在後面低低地問,聲音里有股幽幽的味道。

「你說呢?」曉安含恨問。

「我不知道她們準備的節目是這個……」周子殷喃喃說,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忽然快步下台階,背對她站住,「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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