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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來馴養你(中) 第6頁

作者︰一兩

周子殷頓了一下,「你干什麼?」

「外套給你。」她已經月兌下來,扔給他,「你不想進去順便看感冒吧?」

他很明顯有點小愕然,「那你呢?」

很奇怪地,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她覺得很開心。奇怪地開心(媽的這又不是什麼好表情)。不再掛著那絲溫柔微笑的周子殷看起來……很親切。眉梢抬起一點點,那種神情簡直讓人想伸手去捏一捏。

在周曉安同學那個不大會思考深刻問題的大腦里,隱約察覺到一件事︰平常的周子殷,好像不是周子殷。真正的周子殷到底是什麼樣子,有誰知道呢?但就在剛才的樓上,她好像觸踫到一點點。可是,轉眼又沒了。

就是這種抓不住的感覺,很模糊……真正的周子殷,在哪里?

就在這里吧!在這樣微微揚起的眉梢里,在這樣一點點的詫異里。她笑著拍拍他的肩,「放心,我是銅皮鐵骨,凍不壞的。」

周子殷拿著外套站了幾秒鐘,曉安站在樹影里,神情看不清楚,但是一雙眼楮褶褶閃光,像陽光下的清泉,奔流跳躍,連聲音也是,那種光亮的感覺像是要把夜空照亮。風吹動兩人身邊的棕櫚樹,沉穩的植物發出低低的聲響,他把外套扔了回來,雙手插進褲袋里,轉身進了醫務室,「笨蛋,你的衣服小一號,我穿不了。」

「喂——」

背後的人在叫,好像還要說什麼,但周子殷沒有轉身,門推開,醫務室明亮的燈光下,嘴角那一絲笑不由自主地擴展,直至染上眼角眉梢,向醫務老師恭謙有禮微微低頭,「老師好,這麼晚打擾了。」

老師一直把周子殷送到門外,含笑仔細叮嚀︰「不要踫水,多吃蔬菜,要補充維生素,也要補鐵……平時要小心呀。」

周曉安在旁邊的石階上坐著,听得非常詫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子殷剛動了大手術出來吧?有沒有搞錯?只不過劃破點皮而已吧!

周子殷一路非常乖巧地答應,弄得女老師又憐又愛,「要是還不舒服,明天再來。要是不願走,可以撥醫務室電話。」

丙然在這個世界當帥哥才是王道……

曉安默默地重復了一遍這個發現,等周子殷走下來,兩人一起往回走,走了一陣,周子殷問︰「怎麼不把衣服穿上?」

「這樣挺涼快。」

「不是朋友,沒有必要這樣同甘共苦吧?」

周曉安咕噥一句,踢走一塊小石子兒。

周子殷沒听清,「說什麼?」

「當朋友就當朋友吧!」周曉安大聲說出來。

周子殷回過頭來。曉安這才看見他臉上的笑。轉過來的時候只是含著一絲笑意,目光落到她身上時,已經變成了大笑。

笑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

每當他這樣笑,周曉安就有矮他一截的感覺,仿佛自己被捏在了他的掌心。周曉安倒退一步,左右看看,「喂,‘做朋友’這件事不是什麼整人的圈套吧?」

「怎麼會?」他笑得神采飛揚,那樣子,就像一個賭徒贏了大滿貫,就像一只狐狸偷到雞。

「你沒錄音啊什麼的吧?喂你說的‘做朋友’只是‘做朋友’吧?只是正常意義上的‘做朋友’吧?!」

可恨周子殷只笑不答,「你以為呢?」

曉安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啊,這里面擺明有問題啊!即使她此刻沒有發現但問題絕對存在啊!周子殷這個變態根本不做正常的事啊!她為什麼要答應為什麼要答應?在心里作祟的那種奇怪的負疚感不會是周子殷催眠給她的吧?!

「現在,我們該回去了。」周子殷說,「你的籌碼還沒有拿到呢。」

好恨!現在連「五十個籌碼」都不能撫慰她受傷的心靈。天知道在後面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兩人中途離席,回來之後的情狀很讓在場的女生們想尖叫。

「為什麼兩個人都把外套月兌了?」

「為什麼子殷殿弄傷了手指?」

「雖然弄傷了手指但是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啊!」

「曉安殿為什麼愁眉苦臉?」

「啊,一定是因為子殷殿弄傷了手指,所以曉安殿陪他去醫務室,然後關懷備至,然後溫柔憐惜,然後子殷殿覺得即使弄傷了手指也很值啊——」

「這麼說外套就是在曉安殿‘關懷’子殷殿的時候月兌掉?」

「啊!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快點,打住!我去流一會兒鼻血先……」

諸如這樣的對話也有幾句跑到曉安耳朵里,當然也一定跑到了坐在她身邊的周子殷的耳朵里。曉安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嘴角仍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本來還想從他的表情找找這些談論的真正含義,現在看來是沒門了。

剩下的時間就是數著指頭等著發獎金。那是最高潮的時候。足球社的人們都樂歪了嘴,一起把周曉安拋了起來。獎金由慕容清霜親自發放,到周曉安身邊的時候她忽然一笑,「不跟周子殷站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你也蠻帥的,曉安同學。」

「哦謝謝。」

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說了。

反正拿到籌碼可以還債她的心願就可以了了。終于可以過上無債一身輕的生活了。終于可以不用受周子殷奴役每天做飯燒菜了——等等!

腦子里「叮」的一聲響。不會吧不會吧?那個所謂的「做朋友」,不會就是周子殷為了這一天有可能到來而安排的後著吧?那些菜譜她一本都沒有看完,那家伙不會這麼簡單就讓她解放吧?

天哪一定是的!

周子殷拿了兩杯酒過來,一杯遞給曉安,兩只杯子輕輕一踫,「祝賀你。」他笑得溫柔美麗,「我的朋友。」

周曉安則快要出虛汗,今天晚上她一定會做噩夢的。

其實沒有做成夢。

因為一晚上都沒睡好。

按說籌碼有了她應該立刻還債才是,但是「萬一還了之後他抬出更可怕的理由布置更可怕的任務怎麼辦?」

這個問題真糾結啊!她一面準備早飯一面嘆氣。周子殷則破例地起了個早——在她還沒有離開宿舍之前就起床了,應該算早吧?

「眼楮怎麼了?」吃早餐的時候,他問。

「沒什麼。」

「你應該是天塌下來也睡得香的人啊。」

周曉安有氣無力白了他一眼,「那是豬吧?」

周子殷停下筷子打量她兩下,忽然笑了,「中午我們出去吃怎樣?」

曉安狐疑著抬頭,「你想干什麼?」

「請你吃飯。」

絕對有詐!

周曉安汗毛都豎起幾根,「想干什麼直接說。」

「我看你每天燒飯很辛苦,所以決定中午出去吃,怎麼了?」周子殷一臉的無辜,「你以為什麼?」

「切,你以為我會信。」

「你還在叛逆期嗎?」周子殷皺起漂亮的眉頭。

「拜你所賜,這叫心理陰影。」

周子殷聞言思索起來,「除了那一次,我有做過什麼讓你生氣的事?」

「你應該問問自己什麼時候做過討我高興的事吧。」周曉安吐出一口怨氣,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到她在外面帶上門,周子殷臉上還保持著那種若有所思的樣子。眸子好像很沉靜,其實當然不是。但他那個樣子,不知怎麼讓曉安想起狗狗……在門外望著門內一臉想踏入的樣子的狗狗……這是什麼比喻?ORZ,總之讓她又升起那種奇怪的負疚感,想去模模狗狗的頭。

門「嗒」的一聲隔斷了視線之後,曉安迅速晃了晃頭,把那莫名其妙的感覺晃走。周一的課程照舊,只是天氣不大好,陰陰的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曉安已經在肚子里準備好了午飯的菜單,但正收拾東西周子殷忽然走過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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