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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不辭冰雪為卿熱 第9頁

作者︰一兩

紀綾看著他那雙如臨海淵的眼楮,點頭,「好。」

從什麼時候起,她全副的信任托在了這個假扮男裝的女人身上?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夠獨立,已經夠面對一切的困難,但在這一刻,才發現木方的堅定冷靜,甚至有絲說不出的霸氣,在此時,木方幾乎像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如果木方是男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快把它趕出腦海,看著他隨著僕人從門後穿過去。

而索路唯一的想法是︰他要施妖術了。

杜乙商把自己關進那間小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但經過的人們卻驚奇地發現,小屋四周總是繚繞著醉人的芬芳。

「這是妖術。」索路嘆息。

紀綾默然不語,端起茶杯喝一了口。

她已經听索路講了那風雨交加的夜晚所發生的事情,也在小屋外聞到那樣不可思議的芳香,那使得平凡無奇的小屋一下子動人無比。

但,叫她怎樣相信,共床共枕幾個月來的,是一個男人?

杜乙商?那個調制香粉的高手?那個愛佔女人便宜的之徒?那個游手好閑的浪蕩公子哥兒?

而他卻從未有過任何不軌之舉,他身上的芳香勝過任何一個潔淨的女子,那些個夜晚都睡得無比安寧。

他的眼神也那麼清澈溫柔,怎麼可能?

就在府里人尚在驚疑不定的時候,王宮卻傳來了神奇的傳聞。

喀隆緊張又激動地把整個過程繪聲繪色地向索路描述了一番,索路再告訴紀綾。

就在昨天晚上,金寶宮娘娘達什琳遇到了來自遙遠東方的天神,那神從天而降,說要送達什琳一樣禮物,讓她充滿無窮魅力。

「她有什麼改變嗎?」

「目前還沒有,因為神說要考驗她的誠心。」

喀隆走後,紀綾和索路都在出神。

這,這是怎麼辦到的呢?

紀綾幾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要推開那扇門,去問個清楚。

三天後的晚上,紀綾在睡夢中聞到一陣奇異的芬芳,睜開眼楮,看到疲憊不堪的木方,坐在她床邊的寬椅里。他的衣襟和長發都有些凌亂,臉色憔悴,然而眼楮卻那麼亮那麼亮,在這深重的夜色里像兩顆明珠。

「木方……」她月兌口叫出來,「杜乙商」三個字卻也在同時闖進腦海,這樣親密的人,這樣陌生的事,她心里充滿了一陣奇異的沖突,伸向杜乙商的手停在半空。

杜乙商卻伸出手來握住了她,「我想我成功了,綾兒。」他疲憊的臉上煥發出一陣亮麗的光彩,「我已經打听到龍珠的確切消息,很快,你便可以拿到龍珠回家了。」

紀綾玉的眸子在夜色里發著幽幽的光,不說,也不動。

「怎麼了?」

紀綾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半晌,她說︰「沒什麼……」看著他滿面疲態,心里也不是沒有愧疚的,不管怎麼說,他這麼辛苦都是為了幫她……「這麼累了,快睡覺吧。」

杜乙商眼楮一亮,她明明是听到了什麼的,但,好像不太介意呢!

他愉快地鑽進被窩,習慣性地摟她入懷,紀綾卻躺在原處不動,道︰「別這樣。」

杜乙商愉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知道的,他應該知道的,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索路一定會把真相告訴她……

紀綾早晨醒來,發現枕上卻多了一張字條。

希望龍珠可以換回你的歡顏。

乙商。

真是他!

酣墨淋灕的草書,筆鋒連綿,一股野逸之氣力透紙背。

這字體,似曾相識。

猛地心頭一震。

那天游湖,那條帶著冰晶般蘭香的絲絹,那絹上的字。

玉是精神難比潔,雪作肌鼻易銷魂。

是他?!

她幾乎可以肯定了,那派人通知索路等她的人,那叫柔兒告訴杜掌櫃租船給她的人,那叫胖老板給她準備點心的人,甚至那個送何首烏的人,就是他了!

後來卻假冒遇難書生混上船,又被她誤會成女人……紀綾的頭又開始痛,手指按住太陽穴,無法想下去。

他,不是就要娶親了嗎?算起來,他的婚期已經錯過了。

杜乙商,這樣費盡心機,無窮迂回,用盡手段心力,到底想做什麼?

杜乙商五天沒有出現。

紀綾夜夜難以入眠,輾轉到天亮。

他去了哪里?在波斯,他們都是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人,甚至連語言都不通,他能去哪里?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里飛旋,夾在母親虛弱的身體和那只承載著所有希望的蒼龍珠之中,紀綾的頭撕裂般地疼痛起來。

每當緊張,她的頭就會痛,但這次痛得尤為厲害,早晨索路發現時,紀綾已經昏迷。

索路請來最好的巫師來驅除「木方惡毒的詛咒」,在清脆的鈴聲與奇異的香氛中,紀綾開始有模糊的神志。

「木方……」她低低地,含糊地叫。

索路渾身一震,那個人的妖術,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他的目光望向巫師,巫師沉吟了一下,道︰「你的這位朋友並不是被詛咒,而是這里有點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什麼?」索路搶上去捉住他的手,「她的腦子有問題?」

「有異物。」巫師思索,「也許是淤血,也許是別的,或許你應該帶她去找找醫士。」

索路呆呆地看著神志昏亂的紀綾,連巫師的離去都沒有在意。

紀綾慢慢醒來,看到索路異樣的目光怔了怔,她揉了揉依然隱隱作痛的頭部,疑惑道︰「索路,你怎麼在我房里?」

「我……我來看看你,已經下午了,你才醒。」

索路勉強地笑了笑,轉身出去吩咐僕人送飯菜進來,只見喀隆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一把抓住索路的胳膊,一疊聲問道︰「你、你、你那兩位東方朋友,現在在哪里?」

索路見他這副模樣,驚疑不定,「你問這干嗎?」

「今早,我正在殿前當值,達、達什琳娘娘差人叫我問話,叫我找個人,給我這幅畫。」喀隆從懷里掏出一個軸卷,「說要找這畫中人,叫我帶他進宮。我一看,嚇了一跳,這不就是那晚在你家遇上的東方朋友嗎?」

索路搶過來一看,果然,上面淡淡幾筆勾出一個人影,長袍,寬袖,頭戴方巾,眉目清淡,竟是紀綾。

大驚之下,他指著畫像說不出話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娘娘吩咐我不許泄露出去,也不許別人見著她,還說,神已經訓示了這個人的所在,如果找不到就要我把人頭交上去,索路表哥,你可得救我。」

索路眉頭緊皺,達什琳遠在深宮,怎麼知道紀綾來到波斯?一個中土商人來到這里,又有什麼大驚小敝?更怪的是,她怎麼弄得到紀綾的畫像?

喀隆平白得了這金??涿畹牟釷攏?艙?偶保?鋈黃臣?桓靄滓魯ジ賴拇臃坷鎰叱霾唬?揮傻麼笙補???蠢錒距嗨盜艘淮?ㄋ夠埃??慫?氖直郾閫?庾摺K髀防棺 ??餃蘇?雌鵠矗?鈧湛βˇ統 豢檠?疲?髀反裊舜簦?擋懷齷襖矗?β±?思頑北闋摺?br>頭腦還有些昏沉的紀綾只不過想到廳里喝杯水而已,什麼都來不及問,就卷進了這兩個男人嘰里咕嚕的爭執里。喀隆力氣大極了,拖著紀綾,簡直像拖著一片風中的樹葉,二話不說把她拉上了馬車,馬鞭一揚,馬車絕塵而去,把追出門來的索路遠遠地拋在後面。

馬車駛到宮門口,一位宮女迎上來,引著紀綾跟她走。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紀綾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那宮女帶著她七拐八彎地走過一重重宮門,到了一所寢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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