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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之幸福紀事 第25頁

作者︰一兩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問︰「怎麼說?」

「他說他尊重你的選擇。還說,愛一個人就是成全她。」安然的眼楮亮晶晶的,「所以我想問你,你是否真的想和左居城重修舊好?」

我只听進了前半段,那透心的涼意又彌漫了全身,「他這樣說?」

安然點頭。

我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整顆心髒仿佛成了灰。

「也許吧。」我听到自己在說。

安然當新娘子的那天,美麗得無法形容。婚禮以後的好幾個月里,我和明心都沉浸在她的美麗里。連說話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的皮膚很差哩,比婚禮那天掉了太多檔了吧?」

同樣美麗的還有月下的喜宴。

我和明心陪著新娘敬酒,遠遠地,我看見了琴知淵。

他坐在角落里,燈光照不見他,只余月光。

他整個人都是一團朦朧,只剩雙眸如玉。

我們一桌桌地過去,他也站起來,舉杯,說︰「祝二位百年好合。」

聲音很快淹沒在一片道喜聲中,卻獨獨在我心里蕩氣回腸。

我盡量維持正常的笑容與聲音,裝出對待老熟人的樣子,說︰「努力吃啊!可要把禮金撈回來!」

他的目光飛快地在我身上轉了一圈,馬上垂下。

明心問︰「安美女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呢?」

他笑笑。

左居城過來拿出我手中的酒杯,換上一杯汽水,在我耳邊輕聲囑咐︰「喝酒對身體不好。」

呀,何時何地,有個人也對我說過這句話。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隔著一桌酒席,落在琴知淵身上。

他的目光與我一觸即過,轉頭和身邊的一位女客聊天。

我自嘲地一笑。

昨日之日,棄我去者不可留。

餅去的人,過去的話,都過去了吧。

我盡著伴娘的職責,全程陪同到婚禮結束,然後和明心包到餐廳,那兒有一桌已定好的席面等著我們全無形象地橫掃千軍。

左居城隨後也來了,順道給我們帶來了果盤。

明心暗地里給我擠眼楮,「這個也不錯。」

我夾起一片百合塞住她的嘴巴。

到第二天,才知道我們錯過了極精彩的片段。

「安斯哲送的禮物?!」我簡直要懷疑我的耳朵。

安然從包里掏出一只黑色緞面首飾盒,里面是一對黑寶石耳環,如眼楮一般的形狀,圍了一圈光華燦爛的碎鑽。

如此大顆的黑寶石已經價值不菲,何況還有包裝盒上那花體連寫的英文品牌?

我只好嘆息︰「不愧是有錢人。」

明心十分納悶,「他怎麼會知道你結婚?」

「我以為是你告訴他的。」

「怎麼會?我有必要把朋友結婚的日子告訴我的老板嗎?」

「問題是他不單單是你的老板。」

「可到目前為止,他只是我的老板。」

討論半天,不得要領。

明心打電話去問,打到手機,佔線,打辦公室電話被秘書擋駕。咦,難怪明心不肯答應他的求婚,這樣一個聯系他都困難的老公,不要也罷。

明心頓足。

第二天一大清早,幸福山莊有貴客上門。

安斯哲捧著一大束玫瑰進來,身後的司機托著銀器的早餐托盤。

我和明心剛從床上爬起來,各自蓬頭垢面,眼珠子粘在那巨大的花束上,月兌都月兌不開。

丙然是有錢人啊,一出手就是千朵玫瑰。

哎呀,感慨完畢,我才有意識提醒自己該進洗手間。

不到五分鐘,明心便把洗手間的門拍得震天響,真是的,在那麼一個超級鑽石王老五面前,也太不顧形象了吧?

安斯哲坐在客廳里,司機到廚房里拎出一只大桶,把花插進去。

「單小姐你好。我是安斯哲。」

「呵呵,你好你好。」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莫小姐動心?」

他問得一本正經,臉依然冷漠嚴肅,不見一絲溫情。就像在問︰「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莫氏公司收購?」

我干笑,「這個、這個好像沒有什麼標準可以遵照執行吧?」

「送花、送她喜歡的小玩意、尊重她的朋友、求婚……我都做過。」

唉,世上還有這種人,仿佛是木頭做的,完全沒有開竅嘛。

「安先生,愛一個人並不是表面上做多少事情呵,愛一個人要用心的。」

他微微地一怔,「用心?我已經很用心地調查她的一切……」

我狂暈。

暈過之後神志有點不清楚,我竟然大聲說︰「你得用你的心去感受她的喜怒哀樂啦!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且不去說這個從來沒有听過喝斥的王老五有如何愕然的表情,可愛的明心因為這句話而對我崇拜得無以復加,「天哪!天哪!你太牛啦!你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敢說安斯哲笨的人啦!」

第7章(2)

不過後來的日子里,她比我牛上一千倍一萬倍,因為某日我不小心听到她在講電話,一口一個「笨哲」、「死哲」。

呃,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前的事情是,安然和她老公去歐洲度蜜月,明心和我照樣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不同的是,她被一個億萬富翁追求,而我只有一個不咸不淡的追求者。

左居城的耐力和毅力不知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好,無論我告訴他多少次,我們只是朋友,他都可以樂觀地聯想到在我們開始情侶關系之前,也曾是朋友關系呢。

我索性放下狠話︰「阿城,我們沒有可能了。」

「人定勝天。」

「唉!」

「西容,你別擔心,你就當我是普通朋友好了。只要可以在你身邊,我已經滿足。」

我翻白眼,「不是我翻舊賬,我記得你曾經拋棄我跟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那是我一生最大的錯誤,我將用一輩子來贖。」

他深情款款地握著我的手。

我來不及掙月兌,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頭頂插進來。

「單小姐,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離開我弟弟的嗎?」

極高瘦的一個女人,蓬松的卷發下掩映著極大的圓圈耳環,一雙明眸低垂著看我,黑紫眼影濃艷似一片桃葉。

一剎那間我真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但那奇特的迷離氣質在十分之一秒內的時間征服了我,啊,我記得的,這個女人竟是琴知羅!

我的臉上一片莫名的燥熱,被她看到我和左居城在一起,我竟然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琴小姐……」

呸呸呸!我的事跟她有什麼關系?我和琴知淵早已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她又跑出來管我什麼閑事?!

可我的聲音為什麼這麼低?我為什麼這麼心虛?

「這位先生,我想和單小姐單獨說幾句話,你不會介意吧?」

「這個……」左居城望向我,「我去趟洗手間。」

琴知羅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來,非常不客氣地問︰「他哪里比知淵好?」

「琴小姐,我幾乎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難道你不知道,提出分手的人是琴知淵?」

唉,這麼個大美人,什麼事都沒搞清楚,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找上門來了。

她一揚眉,一雙眼楮寶光燦燦,叫人無法逼視,「怎麼可能?!知淵那麼愛你!」

我苦笑,「但他現在愛的,另有其人。」

「你是說安晨約?」

「你知道整件事情?」

「當然。包括你在最混亂的時候去找前男友尋求藉慰。」她的聲音里不無嘲諷。

我不由得皺眉,「琴知淵這樣告訴你的?」

「他只是說,他打電話找你,接電話的卻是你的前男友,還說你在洗澡,又暗示了一堆你們已經舊情復燃的話……呵,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們最應該在一起的時候,你卻在別的男人的懷里——」

我的神經被她的話一重重轟炸,最終伴著鋼筋混凝土帶著巨響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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