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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燦爛的承諾 第15頁

作者︰蘇珊•伊麗莎白•菲力普斯

「如果有燈光,我通常喜歡它照在我的身上。還有,別假裝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認為激勵我向上的動機是想爭取注意力?」

「不是嗎?」

「我只是想傳遞出我的訊息。」

「我相信你。」

才怪!她仰望著他,明知道該放過這個話題。「你的生活就只是這樣?永遠待在鎂光燈下?」

「省省你改善自我的說教吧,我不感興趣。」

「我沒有要說教。」

「菲菲,你活著就為了說教,那是你的氧氣。」

「而那威脅了你?」她跟著他穿過鵝卵石小徑。

「有關你的一切都威脅著我。」

「謝了。」

「那不是恭維。」

「你認為我很得意,不是嗎?」

「我觀察到了這個傾向。」

「只有在你周遭,而且是蓄意的。」她試著下要樂在其中。

他們轉到一條狹窄的老街上。「你的「四個基石」是怎樣來的?上帝用雷擊中了你?」他問。「也或者你在某張賀卡上讀到的?」

「我的領悟來自于上帝,」她不再試著保持疏離。「但不是被閃電擊中。小時候我們經常搬家,那讓我成為個孤單的孩子,卻也給了我許多機會觀察別人。當我長大後,我換過許多工作,我廣泛閱讀,仔細觀察。我看到人們成功或失敗--在工作上,或人際關系里。「四個基石」就源自于這些觀察。」

「我想你並非一夜之間就功成名就。」

「我進入研究所後,開始將我的觀察所得寫下來。」

「當做論文報告?」

「一開始是,之後那變得太過局限,于是我將我的理念濃縮了一些,刊在女性雜志上,「四個基石」就此誕生了。」她似乎說太多了,但談論工作的感覺真好。「我開始將這些課程運用在生活上面,而且我很喜歡那種結果。我在校園里組織一個討論團體,它們似乎真的對人們有幫助,當然這些團體的人數愈來愈多。某位編輯注意到了我們,一切就此開始。」

「你很喜歡你所做的事,不是嗎?」

「我愛極了。」

「那麼我們終究是有共同點了。」

「你真的喜歡你扮演的角色?」

「瞧,你又開始自以為是了。」

「我只是很難想象歌頌暴力的工作。」

「你忘了我通常在片尾死去,那使我的影片富有道德寓意,正合你的調調。」

他們走進人潮擁擠的廣場。廣場邊的攤販販賣蔬果、皮袋、絲巾和紀念品。她在賣花香肥皂的攤販前停下來,瞧見倫恩停在一座金絲鳥籠前。她想起了她所知道的演員,據說他們在內心搜尋扮演的角色。她納悶倫恩究竟在心里看到了什麼,才能將那些邪惡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因為那段扭曲的童年?

她走近後,他指著鳥籠。「我不是在計劃怎樣作掉它們--如果那是你所擔心的。」

「我想兩只小鳥對你還不構成挑戰,」她輕觸籠門。「別因此自大了,客觀來說,你似乎是個很棒的演員。我打賭只要你想要,你也可以扮演英雄人物。」

「我們又回到這個話題了?」

「偶爾改變一下,拯救女人而非虐殺她們,不也很好嗎?」

「我虐殺的對象不只是女人,我是機會平等者。而且我曾試著拯救過女人一次,只不過沒有用。你看過一部叫「十一月的時光」的電影嗎?」

「沒有。」

「其它人也是。我在片中扮演一名心地高貴、但天真的醫生,他湊巧發現了一樁醫藥詐騙案,賣命拯救女主角。它的票房爛透了。」

「或許是劇本寫得不好。」

「也或許不,」他望向她。「那是我在生命中學到的一課。有些人天生要扮演英雄,有些人則注定要扮演惡棍。反抗你的命運只會讓你的人生難過。此外,人們很快就忘了英雄,卻還記得惡棍。」

如果不是先前瞥見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苦,她或許會放過這個話題,但探測人們的內心已成為她的第二天性。「在銀幕上扮演惡棍,和在真實生活里扮演它有極大的不同。」

「你還不夠含蓄。如果你想知道施靄麗的事,就直截了當地問。」

她不只想到了靄麗,但她並沒有因此而退卻。「或許你需要談談。陽光照耀處,黑暗就會退避。」

「你就是無意閉嘴,不是嗎?」

「是正你要我開口問的,而我也問了。」

他瞪了她一眼,但沒有走開。「我和她已經一年多不曾通過電話了。在我們約會的期間,也沒有任何熱情可言。她絕不是為了我自殺,而是嗑藥過量死去。不幸的是,媒體想要更聳動的新聞,于是他們就編造了一個。既然我習慣在媒體面前大放厥詞,我沒有資格喊冤,不是嗎?」

「你當然可以,」她很快在心里為靄麗說了句禱詞。「我很遺憾你所經歷的。」

他綻開一抹標準的惡棍笑容,再度豎起防衛盔甲。「省省你的同情吧!昂面的報導反而有助我的票房魅力。」

「好吧,同情收回。」

「別再來了。」他挽著她的手臂,帶領她穿過人群。

「如果說我剛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別激怒戴著紫色霹靂包的人。」

「有趣得很。」

她笑了。「瞧,這些人都在看著我們。他們無法明白像我這樣的純真寶貝,怎麼會和你這樣的怪胎走在一起。」

「他們在想我一定很富有,而你是我買下的小點心。」

「小點心,是嗎?」她笑了。

「別一副樂歪了的模樣,我餓壞了。」他挽著她走向賣雙色冰淇淋的小攤車,故意用帶著濃濃腔調的意大利話點了冰淇淋。伊莎忍不住笑了。

他瞪了她一眼。一會兒後,他們拿著兩筒冰淇淋離開小攤車。她用舌尖舌忝了芒果和藍莓口味的冰淇淋。「你應該先問我喜歡什麼口味。」

「何必呢?你一定會點香草口味。」

她會點巧克力。「你猜錯了。」

「你喜歡玩安全的。」

「在發生的一切後,你怎麼還能如此說?」

「我們又要回到那個罪惡的夜晚了?」

「我不想談論它。」

「那證明了我的觀點。如果你不是喜歡玩安全的,你就不會如此執著于那個並不甚值得留念的夜晚。」

她不喜歡他那樣說它。

「如果那是一次偉大的性,執著會是值得的。」他緩下腳步,摘下太陽眼鏡望著她。「你知道我所指的偉大的性,菲菲。它會狂野得讓你一生只想待在床上,讓你似乎怎樣也要不夠對方,你踫觸的每一處都會感覺像被絲緞揉弄,你變得如此灼熱,而且--」

「你已經證明你的重點了!」她告訴自己這只是範倫恩的演員伎倆,故意用他氤氳的眸子和沙嗄、誘惑的聲音激怒她。她緩緩地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名年輕人溜著滑板車過去,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的肩上。空氣中滿是草藥和新鮮面包的氣味。他的手臂拂過她的,她舌忝吮著甜筒,將芒果和紅莓的氣味繞在舌尖,似乎每一處感官都鮮活了起來。

「試圖誘惑我?」他戴回太陽眼鏡。

「你在說什麼?」

「你用舌尖玩的把戲。」

「我只是在吃冰淇淋。」

「你一直在浪費它。」

「我沒有--」她驀地打住,仰望著他。「它喚起了你?」

「或許。」

「它是的!」快樂的火花竄遍她全身。「單單是看著我吃冰淇淋就喚起了你。」

他顯得惱怒。「我只是最近缺乏性,因此那不用太大的工夫。」

「當然。多久了?五天?」

「別把那次可憐的遭遇計算在內。」

「為什麼不能?你得到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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