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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第36頁

作者︰琳達•霍華

我做了一點輕瑜伽維持肌肉彈性。我做到一半,白太太走進來也覺得躍躍欲試。她換上輕便的衣服拿出運動墊,躺在我身邊的地板上。我示範幾個基本姿勢給她看,我們午餐前一直在伸展肌肉打發時間。

兩點左右懷德打電話來。「老馬和老傅早上找皮篤恩談過了,他太太也在場。顯然她懷疑過老公在外面偷腥,夫妻場面有點緊張。姓皮的很快就松了口當場坦承犯案,他的說法是顧小姐威脅要向他太太告密,叫他拿錢出來擺平,他只好做掉她。他已經被收押了。」

我一下子放了心,整個人都軟下來,癱在沙發上。「謝謝老天爺!我超討厭這樣躲躲藏藏的。我可以回家了嗎?可以回好美力嗎?事情都結束了嗎?」

「看來是。」

「偷開我家柵欄門的是不是他?」

「他否認,同時也否認曾對你開槍,算他聰明。請個好律師,說不定顧小姐那件事判個二級謀殺就可了結,可是對你開槍等于預謀殺人,刑期會長很多。」

「但你們會找到證據吧?彈道比對之類的東西?」

「可惜沒辦法。兩件案子是用不同的武器。我們找到謀殺顧小姐的凶槍,但跟那個壞蛋用來射你的槍口徑不合。他可能只是將第二把凶槍藏了起來,但沒有凶器我們無法定罪。」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我想我要的應該是正式復仇吧。如果他沒有因為槍殺我而被定罪,那很可能就會從此逍遙法外。我希望他被關久一點。

「他會被保釋出去嗎?」

「可能。可是現在他已經落網,沒有必要謀殺證人了吧?」

他說得對,可是那個家伙在外面自由自在還是讓我覺得很不爽。他說不定會突然抓狂決定完成沒做完的事。

「或許你可以安心一點,」懷德說。「他並不是殺人狂,只是個絕望的可憐蟲,不想讓太太發現他在外面偷腥,然後又急于逃避殺人罪責。但這兩件事情都躲不掉了,現在他願意合作。」

好吧,我懂了。還沒發生的事才可怕,一旦真的發生了也只能面對。

「我可以跟我的父母說了嗎?」

「當然。反正今天晚上新聞就會報導了,明天報紙也會登。」

「真是太好了,」我把皮篤恩的事情告訴白太太,她說。「可是我會很懷念我們這幾天的相處。看來我該回好美力去;悶到現在,我才發現有多無聊。」

我打電話向我媽報告這個好消息,再來是香娜和琳恩,告訴她明天我就可以回去工作,但還是要請她先來開門。到手臂復原狀況好些之前,我不想操之過急。

我想懷德會把我送回我爸媽的家,那是合理的做法。她可以好好寵我幾天,等我能自己穿衣服之後,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

我好想過一點正常的生活。一整個星期,我的生活簡直像在坐雲霄飛車,我希望一切能平靜下來。無法否認我多了個情人,雖然我正努力控制他,但他絕對會讓一切變復雜。可是現在死亡威脅解除了,我們可以定下來過點規律的正常生活,看看我們之間的感覺會不會長久,或者化學作用會隨時間淡去。

前景一片樂觀。我等不及要展開兩個人的新局面︰規律的生活。

第十八章

我像只飛出籠的小鳥。雖然我受監控不過四十八小時,感覺卻漫長得多。我還是沒辦法自行打點一切,但至少動作已比較順暢。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再也不用躲在屋子里,也不用偷偷走後門。

「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懷德來接我的時候我一邊唱著,一邊又蹦又跳地向他的車跑去。他比昨天晚到,太陽幾乎下山了,大概已經過了八點。

「還沒有。」懷德邊幫我扣上安全帶邊說。

「什麼意思?什麼叫『還沒有』?」我對他大吼,因為他正從外面繞過車子。

「你還沒辦法照顧自己,」他坐進駕駛座。「你還不能自己穿衣服,不能梳頭,也不能用雙手開車。」

「你開車也只用單手啊!」我點破。

「我只用單手是因為我可以掌握狀況,可是你不行。」

我哼了一聲,但暫時先輕輕放過。「說到底,我一開始沒有去爸媽家是因為你說皮篤恩可能會跟蹤我過去,說不定害到他們跟我自己。這下皮篤恩進了大牢,也不會繼續找我,我可以去爸媽家了。」

「今晚不行。」他說。

「請教一下,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送你過去。」

「你今天晚上有事嗎?我媽可以過來載我。」

「不要裝傻,我不會上當。我要帶你去我想帶你去的地方,而且我會讓你留在那里。」

我的火氣飆了起來。「我才不會乖乖當你的性玩物,等著你需要的時候來跟我玩。我還有日子要過,而且我明天得去工作。」

「你明天可以去工作。可是不用你媽送,我會送你去。」

「這毫無道理。萬一他們有事找你呢?你隨時可能被叫回局里,對不對?」

「有可能,但通常我不用到犯罪現場,那是警官們的工作。」

「其實我也不用人送我去上班,我的車是自排,我也可以單手扣好安全帶。我完全可以自己開車,不要再嘮叨什麼單手開車的事了。」我很堅持一定要走,他也同樣堅持一定要我留下來。我之前沒注意,可是他顯然自以為可以隨意指揮我,我最好趁這種想法坐大之前澆熄它,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陣子,接著靜靜地說了一句完全打敗我的話。「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我當然想跟你在一起!」我突然爆出這句話,根本來不及阻止自己,理智很快歸位,我惱怒極了。「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來這種賤招。那是女生的罩門,你竟然用它來對付我!」

「無所謂,你承認啦。」他得意地對我一笑,接著眨眨眼。「什麼是女生的罩門?」

「你知道的,動之以情嘍。」

「該死,早知道這麼有效,以前就該拿出來用。」他捏捏我的膝頭。「謝謝你提醒。」

他對我擠擠眼楮,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我拍開他的手。「我知道情況使事情有點困難,可是你還沒有實現我們說好的條件,根本沒有追求過我。所以我要回家。」

「我記得之前談過這件事了,我對追求的想法跟你不一樣。」

「我要出去約會,要去看電影、吃飯、跳舞——你會跳舞吧?」

「非跳不可的時候才跳。」

「噢,天哪!」我做了個汪汪眼——哀傷的水汪汪大眼楮,汪汪眼是比眼淚稍微輕型一點的武器。「我好愛跳舞。」

他緊張地看了我一眼,結結巴巴地說︰「該死!好啦,我帶你去跳舞。」他用飽受折磨的語氣說。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你。」再也沒有比此時更適合利用女性委曲求全之招數的場合。如果他當真了,他會覺得對不起我,要是他真的帶我去跳舞,還得裝出很開心的樣子。雖然男人不用為月經所苦,但女人可以用這招扳回一城。

「可是——約會結束之後,我們要做我想做的事。」

那會是什麼事呢?讓大家猜兩次。我做出驚恐的眼神。「你要我用交換約會?」

「我覺得不錯啊。」他又捏捏我的膝頭。

「永遠不可能。」

「那好,我也不用去跳舞了。」

我暗暗在他的違紀清單上加進「配合度差,且不願意為我犧牲」這一項。照這種進度下去,這張清單很快就得像百科全書那樣分成好幾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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