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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討好 第52頁

作者︰琳達•霍華

星期四即將結束。莎蘭在狄家只有三十個小時,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天。也許真正令他苦惱的是,她遲遲不跟他聯絡,而不是狄雷弗說的話。他擔心她,又知道她在狄家,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他的不安和狄雷弗聯想在一起。這些理論他都懂,可惜他不相信。

他攔下一個六十多歲、保養良好、滿身貴氣的婦人。「對不起,夫人,我們在找這個人。你認不認得他?」

他決定再打一次電話給莎蘭。如果還是無法和她說話,那麼他就要去按狄家的電鈴要求入內。他可以佯稱持有她的逮捕令之類的。

熬人拿走相片,端詳片刻後,還給寇子。「沒錯。」她從容不迫地說。「我認為他是我的銀行經理。」

「謝謝。」寇子不假思索地說,咽下他真正想說的話。又一個自動櫃員機迷,哈哈!他累得沒力氣理會──「等一下。你說什麼?」

她微微挑起眉毛,暗示她不欣賞他這個人,更不欣賞他的態度。她再說一次。「我認為他是我的銀行經理,他的舉止有某種特色,還有那個頭發。」

寇子頓時倦意全消,腎上腺素在他的血液里奔流。「他叫什麼名字?」

「狄雷弗。他擁有──」

寇子不等婦人把話說完就拔腿跑向出口,一顆心在恐懼中怦怦跳。他沖進夜色里,一邊打電話魏副局長,一邊穿越停車場奔向他今天駕駛的公務車。

「我查出身分了,」他在魏副局長接起電話時,沖著話筒叫喊。「狄雷弗,他是銀行家。莎蘭在他手里,天殺的!莎蘭在他手里。」他打開車門鑽進駕駛座,還沒關車門就發動引擎。車子沖向停車場出口,輪胎在柏油地面上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你說莎蘭在他手里是什麼意思?」魏副局長問。

「他雇用了她。她昨天下午去了狄家,從那時起我就聯絡不上她。我正在趕往狄家的途中。」

「醫生,不要倉促行事。真要命!我們必須照規矩來,我去申請搜索令──」

「我下午和他通過電話。」寇子粗聲惡氣地說。「他的聲音和藍家錄音帶上的聲音一模一樣。我知道事情不對勁,他令我覺得怪怪的,但當時我沒有把兩者兜在一起。」

寇子把手機扔到旁邊時,魏副局長還在說話。如果他會因此遭到革職,那就革職吧!千軍萬馬也無法把他擋在那座灰色的圍牆外。

案情現在豁然開朗,警方苦尋不著的犯案動機終于出現了。那些凶殺案不是為了生意、報復或金錢,它們全都是因莎蘭而起。他想起幾個星期前在第一件命案還沒有發生時,她打電話告訴他說,她收到郵寄來的匿名禮物。那是那個混蛋的第一次接觸,迷戀的初征。寇子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就只有那麼一次接觸,之後沒有任何電話或信件,顯示跟蹤者的迷戀程度加深。

但莎蘭感覺到事情很不對勁,她企圖引誘她的神秘仰慕者現身。羅法官遇害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命案是她所謂的跟蹤者做的。

她的直覺果然正確。

狄雷弗先是想把她從法官身邊挖角走。那一招無效時,他排除障礙,再度表示想要雇用她。當她去替藍氏夫婦工作時,他迅速除掉他們,使她再度失業。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工作邀請信如雪片般飛來;畢竟誰會願意雇用一個被列為命案嫌犯的掃帚星?只有狄雷弗願意。他不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害人,因為他就是凶手。

他一心想得到莎蘭。媒體在藍氏夫婦遇害後,胡謅莎蘭遭到逮捕,狄雷弗立刻再開殺戒來證明莎蘭不可能是凶手。她一獲釋,他就乘虛而入,這次他成功了。

他得到了莎蘭,莎蘭落入那個混蛋手中。

☆☆☆☆☆

他的表情和眼神令她不寒而栗。他望著她赤果的軀體,伸手撫模她的胸部。莎蘭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能戴戒指,拜托月兌掉它,已經在癢了。」

他抬起手,朝她眨眨眼。「對!真抱歉,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它。我早該想到你的皮膚有多敏感。」他取下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放進口袋里。「你真是完美無瑕。」他低聲說,再度伸手撫模她的胸部。莎蘭瑟縮一下。

她必須阻止他,她受不了他一直模她。她寧願他殺了她,也不要他模她。

苞蹤者常做那種事。迷戀的對象不符合他們的幻想時,他們的迷戀就會化為憤怒,然後在盛怒中殺掉令他們失望的那個對象。

她寧願激起他的殺機,也不願被他。但他還沒有到那個階段;月經來潮替她爭取到一點時間。她不知道能再拖延多久,但她會盡力而為。她了解寇子;他很快就會來敲門。也許是明天早上,也許是明天晚上,但他一定會來。如果無法逃月兌,那麼她只能抵死不從了。

「我不喜歡被踫觸。」她閃躲他捏擰的手指,用他喜歡的那種純真無邪又楚楚可憐的語氣說。

他又在眨眼楮,大夢初醒似地一連眨了好下。他看來一臉迷惑。「但是……我踫你沒關系;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我不喜歡被踫觸。」她重復。「會痛,我的皮膚會痛。」

他縮回手,驚愕地望著她。「哦,我不知道你的皮膚這麼敏感。那是我沒考慮到的問題。但你不是對踫觸過敏,而是對踫觸極度敏感,對不對?我會非常溫柔,親愛的,你會慢慢習慣──」

天啊!她咬緊牙關。「不是。」她努力輕聲說。「對不起,那是一種醫學上的疾病;不會隨時間消失。」

「醫學上的疾病?」他再度伸向她的手停了下來,夢幻的眼神突然冷酷、丑陋起來。「我從來沒听過那種病。」

「你說的沒錯,那是一種極度敏感。我的神經末梢永遠都在發炎;我只能忍耐特定質料的衣服,但即使是那樣,我仍然得服用止痛藥──」她在胡說八道,但她不在乎她說的合不合理,只要他信以為真而不再踫她就好。「和消炎藥。我的消炎藥吃完了。發生那麼多事,我心煩意亂,忘了拿處方再配藥。你每次踫我都像在用燒紅的烙鐵燙我。」

「哦,真沒想到。」那招似乎阻止了他。如果他的現實感強一點,她那招絕不會生效;但他沉迷在幻想中,根本無法對其他事專心。「我絕對不願意做會令你疼痛的事,」他對她微笑。「除非你需要被處罰。但你絕不會做惹我生氣的事,對不對?你會用熨斗熨我的報紙、替我準備早餐,就像你伺候羅洛威那個老色鬼一樣。」

「如果你喜歡。」她勉強地說,心痛地想到可憐的法官、藍氏夫婦和被這個瘋子殺害的另一個人。

「你會照顧我,」他低聲說。「我會照顧你。」他傾身親吻她的額頭。

莎蘭干嘔起來,自制力瓦解。「不要踫我!」她尖叫。

他閃電似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彎腰把臉湊近她的臉,憤怒使他面色絳紫。「不準你再那樣對我說話。」他咬牙切齒地道。

他掐得她無法呼吸,她再度干嘔嗆咳,驚慌地思索該怎麼辦。她逼他逼過頭了;她必須拖延他、盡量使他保持冷靜,直到寇子趕來。他應該就快到了,她必須撐到天亮。「對……對不起!」她勉強吸氣道。「痛。」

他放開她的脖子站起來時,仍然臉色發紅。她拚命大口吸氣,抗拒使她視線開始模糊的黑暗。

「你需要受點教訓,」他嘶聲道,抽出褲腰的皮帶。「你必須受處罰,直到學會守規矩。你……不……可以……那樣……對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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