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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第45頁

作者︰喬安娜•林賽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無論聲音或是表情都是平靜。他的眼中更沒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強烈恨意。

「如果你開槍,門外的侍衛會立刻跑進來。你會逃不掉。」

「我當然寧可能完美地執行,但如果不能時,我也不會強求。現在,離開門邊,公主。」

丹雅依其言慢慢移離門邊。她不得不,因為伊旺•史泰洛福在一步步的逼近。等她想到他有可能是要把門鎖上,好爭取包多的逃跑時間時,已經太晚,她已離門有段距離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盡量拖延時間

「從那邊的窗戶。我本以為黎明前是最好的時機,沒想到我早,你的那些侍女來得更早,害我差點找不到地方躲藏。」

「你爬了兩層樓上來?」

「我是從屋頂爬下來。走這個路線既妥當又較容易。」

丹雅這才注意到他穿了身灰色的衣服。那種灰跟王宮的建材色十分相似。

「這麼說你在這里已經躲了一整個上午了?」

「我這個人的長處就是有耐性。光是等你的現身,我不是便等了長長的二十年?」

「听起來那好像不叫耐性,應該叫神智不正常。」

她的話並沒有激怒他。事實上他笑了起來,手則伸向房門。

「踫一下門栓,我立刻放聲大叫。」

他猶豫,甚至還放下了手。「那樣就不聰明了,公主。」

她聳肩。「你橫豎都會殺死我,不是嗎?我干嘛不拉一個墊背的?」

「你可以試試求我饒恕你呀,就像剛才那女人所做的一樣。我不會介意听听你的哀求。」

「我不認為那有多少效用。但你有刀。」她將目光移向他腰間的匕首。「而我也有刀,敢不敢來公平的較量?」

他大笑。「你想跟我決斗?你以為你曾用刀得逞過一次,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你是說——但澤那一次是你?」

「當然。我在那兒守了那麼久,為的就是等迪凡把你帶回來受死。」

「但你怎會——……?」

「因為我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你的安全無虞了。那個船難來得實在太助我也。」

「廢話少說,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既然你沒叫我棄械,而我也不會棄械,那你是不是要打破你們家的傳統,來次公平的決斗?」她終于成功地瓦解了他冷靜的外表。

「你敢說我們史泰洛福家全是卑鄙小人?你們家才是卑鄙小人!若非你們家卑鄙、齷齪,我們家也不會慘遭滅門禍。」

「事情緣起于你的大伯父,也是你們家的盲目仇恨,才致使你我成為兩家唯一遺孤。我父王只不過盡了他為人君的本分,將正義與公理昭示給予大眾。但你們家的人呢,全是一丘之貉,只會干偷竊的事,不是嗎?」

他沒有回答。眯了眯眼楮,他拔出刀,把槍插在腰間。

這一次丹雅的心髒終于躍到咽喉。她終于說動了他,使他改用刀,但他是男人,而她雖然會使刀,但從未跟一樣有武器的男人對博過。突然之間,她了解麗茜剛才的感受了,而那種感覺一點都不怡人。

她張口欲呼救,但聲音沒有能發出,因為在同一瞬,門被大力打開,門板撞上了牆壁,發出重大的聲響。迪凡填滿整個門口,而且明顯地本欲大吼出他的不快,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伊旺的存在。但在伊旺轉過身,他便無法不注意到伊旺手里的刀。

一切在眨眼間發生,也在眨眼間結束。

迪凡將手里的東西——一條褲子——擲在伊旺的臉上;這一招很可能是學自丹雅。

侍衛從他的身後一涌而入,但他並沒有給侍衛立功的機會。在伊旺抓下那條褲子的同時,迪凡取下伊旺腰間的槍,並一秒也沒多遲疑的即開槍射擊。

丹雅默默看著侍衛將伊旺的尸體抬出。然後她開始顫抖。她的顫抖不是因為目睹一個一秒前還在跟她說話的人,眨眼間即魂魄飄渺——她在‘後宮’曾目睹過七次——而是因為危機終于成為過去。

「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抬起頭,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被迪凡抱在他的懷中。「我——沒事。」但她又打了一個寒顫,而迪凡立即更加收緊他的手臂。

「那家伙是怎麼進來的?」

「窗。」

「丹雅,你別害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如果有,我也決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我……知道。」她的牙齒打著顫。「你怎會過來的?」她感覺到他的全身僵硬了起來。

他松開她,彎腰撿起那條褲子。「你看看這個!看看沙夏拿什麼給我穿。」

「顏色不對?」

「它的上面沾了污點,丹雅。」

「哦,現在我能明白你為何會不高興了,但——」

那條褲子幾乎觸及她的鼻子。

「上面是血污!」

「那沙夏實在太不小心了。怎可以不把它洗干淨,還要你穿一件這樣的褲子行終身大事之禮呢?」

「他不是太不小心,他是真心要我看到這條褲子——」他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再度開口,他的音量緩和了許多。「你沒有問這是誰的血,丹雅。」

「你的?」

「不是。」

「那麼是你在跟巴維——」

「不是。這條褲子在但澤穿過後就沒再穿。」

「哈。」而後她的眼楮終于完全了解而圓瞠。「哦——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說過過去的已經是過去,它們不重要。」

「我說的不重要,是指你的……不是處女的時候,但你是!」他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你真的必須好好說個明白了,迪凡。我記得非常清楚,你明明非常輕視非常反感我的不是‘良家婦女’。」

「你非常清楚我的想法,而你從未糾正,一次也沒有!」

「你又在顛倒黑白了,迪凡。我有,就在抵達紐奧爾良的那天早上。我告訴你我跟男人的經驗,只局限于跟你的。」

「還外加了足夠份量的嘲諷,使我沒法相信它!」

她皺眉。今天是他們的大喜之日,難道他們要這麼一路吵的走到聖壇前?「迪凡,你到底在氣什麼?是我的是個處女,還是你的不知情?」

「都不是……都是——媽的!」他長嘆了口氣,聲音變成咕噥。「我在氣我自己。」

她笑了起來。「那可真奇了。」

「還有你。」

「這我早已看出。」

「每一次你一反應我,我就想到你是個妓女,而且已經那麼久沒有男人。每次我一想到,我就無法不嫉妒那些在我之前跟你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而你,你這個小壞蛋,你沒有解救我,反而老是一有機會就刺激我——」

「只有在你先侮辱我的時候。你說我在說我是處女的時候是用嘲諷的口氣說的,那我在說我不是的時候,你怎會沒听出它也是用嘲諷的語氣說的?」

「因為你總有辦法使我氣得無法——」

「要不然你希望我如何自證清白?唯一的方法我不是也已經使用過?結果如何呢?」

他紅了紅臉。「對不起。還有昨天晚上。當你終于真誠的對我說,我卻又再一次令你失望。」

「你沒有。」她抬起手輕觸他有疤的臉頰。「你昨晚說的話彌補了一切。你說我的過去再也不重要,它告訴了我你已經愛上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迪凡?」

「愛得無以復加。」他深情的說。不過他雪利金的眸子里仍有一絲絲的遲疑。「我的疤真的不會令你困擾?」

「它們當然令我困擾。」她尖銳的說,然後靠過去,親吻每一個疤痕。「畢竟它們是如此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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