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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千鈞力 第4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鮑爵弄不清楚,該把她推向一邊去起身就走呢,還是明智地留下來听她把話說完。

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她很鬼,這一點他是十分清楚的。

可以肯定,季蕾會向他要非常貴重的東西,而他覺得很難拒絕,因為這個時候他沒有平時清醒。

他感覺她靠得更近了,有些不耐煩地問︰「好吧,你要說什麼?」

「我一直想,我最親愛、最完美的情人,我們該結婚了。」

鮑爵一時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娶季蕾為妻,也從未想過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她毫不隱諱,丈夫去世後,更可能在他去世之前就有不少情夫。公爵視她為情婦,就象對待許多其他的女人一樣,可絲毫沒想到過和他們保持某種永久的關系。應該說,季蕾比起他在巴黎玩過的女人還是稍有不同的。

她出身在一個體面的法國家庭。她嫁給的那個男人雖不是貴族出身,但在他們那個離城堡不太遠的地方還是受人尊敬的。可太夫人是個極其古板的人,就是看不慣季蕾那個輕佻樣兒,恨不得拒之于千里之外。

鮑爵認為,她與討他喜歡的女演員及在整個歐洲聲名狼藉的高級妓女是一路貨色。他知道她在等待答復。稍許,他溫柔地說︰「我親愛的季蕾,我結了婚一定是個極壞的丈夫。這正是我一直設法逃避的地位。」

「以前我也听你這麼說過。」季蕾答道,「但是,我的勇敢的人兒,我們會非常幸福的。我會使你快活,而別的女人不出幾個月就會使你厭煩。」

鮑爵承認,她說得不錯。他總是想,不管娶誰,蜜月一結束,愛情也就消失。這當然也包括季蕾在內。

雖然她比他從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討人喜歡,也更加放蕩,但是他覺得這並不是他從妻子身上所欣賞的東西。

如果他覺得已巧妙地回答了季蕾的問題,那就錯了。

「你必須清楚,我最親愛的。」她用一種令他難以抗拒的哄騙聲音說,「我父親和親戚們並不喜歡我老呆在這里。他們希望你能維護我的名聲。」

鮑爵幾乎失聲大笑。他太清楚了,季蕾臭名遠揚,丟盡了她家的臉。由于與公爵的關系,她的名聲在巴黎也早已張揚開了。

不用說,她很美,這是一種奇特的、相當野性的、不同于大多數女人的美。她黑油油的頭發,微微朝上翹的眼角,富有挑逗性的媚笑,就已使畫家們頂札膜拜,禁不住要為她畫像。她又是記者們一有機會就寫的對象。他們不惜筆墨渲染她的美色。

事實上,她也幾乎不是筆墨所能描述的。她身上有種原始的、具有法國風味的、略帶野性的美。她聰明過人,伶牙俐齒,十分討公爵的歡心。

可是他也十分清楚,全家老少沒有一個不討厭她,沒有一個喜歡她頻繁出入城堡。他們不會容忍她單獨留下來的。

這里經常舉行家庭聚會。因此不管願意與否,那些婦人們都得陪伴著公爵和她,還不敢說她出身卑微而把她趕走。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認識季蕾的父親和叔叔們。她的父親和叔叔們很富有,在勃艮地一帶擁有財產。

「我們會非常幸福的。」季蕾喃喃低語,「當然,我還要給你生個兒子,繼承爵位。」

听到這里,公爵幾乎要嘔出來。他從未為他做的任何事情吃驚過,又有什麼事值得他大驚小敝呢?

可現在他吃驚了,簡直不能想象季蕾配當他兒子的母親,或者任何孩子的母親。

他用慣有的生硬動作將季蕾推到一邊,從床上起來說︰「你簡直在胡說八道。你很清楚,我絕不要任何人,我要自由。」

說著,身子便套進放在椅子上的長外袍中。然後,將腰帶系緊。他的腰不粗,臀部窄窄的。這時,他才意識到季蕾一聲沒吭。

此時,她那奇特、暖昧的朝上翹的眼楮正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彎,出于禮貌去吻她的手。只听她輕聲說;「你是我的,塞薩爾。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嘴唇還未挨到手,便從床上跳下來,穿過房間,輕輕把門打開了。他沒有回頭,雖然她希望他能這樣。

門一關,她意識到他走了,喉嚨里才發出一種類似老虎咆哮的聲音。「你是我的!我的!」她想對他嚎叫。她撲向枕頭,心里想著無論他怎樣掙扎,她一定要抓牢他。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公爵才記起對他的堂妹、漂亮的女侯爵說,他的親戚、太夫人要來住幾天。

「噢,太好了!」她高興地說,「我有好夕沒見到她了。她是我見到的最迷人的一個老太太。我希望自己到她那個年紀時也和她一樣。」

鮑爵一笑︰「你還年輕著呢。不過.你說得對,伊麗莎白•赫爾姆斯戴爾夫人有一種超越年齡的魅力,我見到她總是很高興。」

「我們得邀請她昔日的一些漂亮朋友來吃飯。」女侯爵提出建議。

「當然,可我們也得請一些年輕的漂亮姑娘來呀。」公爵說。

女候爵抬起畫得很美的眉毛,看著公爵。公爵解釋說︰「伯爵夫人還要把她的外孫女尤莎•霍姆帶來住。」

「她多大了?」

鮑爵想了一下︰「我听母親說起過她,大約十七、八歲吧。」

「天啊!」女侯爵驚嘆道,「她會覺得參加聚會的人個個老態龍鐘。我上哪兒去找一些二十來歲的英俊小伙子呢?」

「如果你找的話,一定能找到。」公爵漫不經心地說。

女候爵沉默了片刻,問︰「塞薩爾,我想,如果尤莎小姐來,我們就得讓得•薩隆夫人結束這次太長的拜訪了,這才明智呀。」

她知道,這樣直說是很粗魯的。有好一陣子公爵沒說話,她甚至認為公爵生她的氣了。她非常緊張,心想是不是太放肆了。

鮑爵的回答太出意外︰「也許你說得對。如果你刻意讓年輕人留下,我們就有打發掉另外一些客人的借口了。這個主意不錯。」說完,他站起身離開了餐室。女侯爵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

待她恍過神來,才想到薩隆夫人是不是有點失寵了。

他不在場時,家里人什麼都不淡,只談季蕾。女候爵知道,他們怕得•薩隆夫人用某種妖術改變公爵保持獨身的決心。

「我恨她!」女侯爵自語道。

城堡里其他的女人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盡避還不能證實,但他們認為她對敬愛的公爵有一種惡魔般的影響。

使大家感到詫異的是,季蕾在那天下午告訴他們,第二天早上她要離開城堡。

听罷,大家好一陣沉默。他們似乎為內心所想到的感到尷尬,立刻說起話來。

這次與外祖母的法國之行是尤莎一生中遇到的最激動的事情。

從過英吉利海峽到踏上歐洲大陸,她一直興奮不已。她始終覺得自己眷戀著這片故土。

不僅因為她在那里念過書,還因為她血管里有一點法國血統,她對此感到自豪。

這是一次疲憊不堪的長途旅行。可是當她從車窗朝外望時,所有的勞頓一掃而光、

如果把諾曼底與法國相比,她更希望多看看法國,因為前者很象英國。窗外富饒的土地,藍天下遠處的山巒以及延伸在兩行樹之間筆直的公路,構成了一幅壯闊的景色。

她終于看到了想象中的城堡,它俯瞰峽谷,高高聳立在陡峭的山坡上。塔頂與塔樓使它看上去巨大無比。突出來的那個角是私人小教堂的塔尖,那里埋葬著一代代的蒙特維爾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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