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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女僕 第10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由于他們之間的心理氣氛異常緊張,伯爵又開始拖延時間。

「先讓我听你讀新聞報道吧,」他提議說,「我想听听外面世界上正在發生些什麼。這也能給我;個機會;吉塞爾’達,使自己適應這個相當叫人震驚的請求。」

她用兩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小小姿勢,似乎是用這個無言的舉動來表明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

接著,她順從地拿起了《切爾特南新聞》,坐到了床邊一張椅子上,用柔和的嗓音開始讀起來,先瀆了些大標題,然後讀社論。

這順序就是伯爵喜歡事情照著辦理的順序,但是今天上午,吉塞爾達讀的東西他連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他在心里把可能用來阻止吉塞爾達犧牲自己去搭救她弟弟的一切辦法翻來覆去地加以考慮。

從他和吉塞爾達多次交談來看,伯爵十拿九穩,吉塞爾達是非常單純天真的。

實際上他們從來沒談論過男女之間的事,不過從吉塞爾達所說的一言半語中,伯爵認為她象跟她同齡的絕大多數姑娘一樣,對有關兩性關系的知識懂得極少。

她非常敏感,單純天真,尤其是受過良好的教養,所以伯爵很清楚,如果有任何事情在她所提議的境況下發生了,那將會是一個打擊,或許是一種超出她想象連做夢都想不到的恐怖。

伯爵也意識到,因為他本人有病在身,又因為吉塞爾達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因而她從來不曾想到,實際上伯爵可以照她的提議用自己的名義付她那筆錢。

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對的,吉塞爾達沒把他看作一個男人,一個可能把她當作女人而有所要求的男人。

事實上,在他倆的關系中,無論什麼時候她給他洗傷口換藥,為他整理床鋪枕頭,兩人時常靠得很近,她卻從來不曾忸怩作態過。

伯爵意識到,他自己的態度一向是︰要麼下命令使喚她,要麼就象對待男人一樣跟她討論一些他們倆都感興趣的事情。

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觀,听任吉塞爾達出賣自己身體,象她所希望的那樣去換取五十鎊錢。可是,困難卻在于怎樣阻止這事發生。

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足以扮演館人的角色,即使他心里想干也不成;況且只要稍微一提這樣的事,就會以某種方式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結果將會使伯爵感到非常悔恨。

此時此刻,吉塞爾達對他是信賴的。她有了因難,就帶著困難和問題來找他,這樣至少能使事情好辦些。

然而他知道得非常非常清楚,他沒法送她那筆錢,任何這樣的企圖都肯定會遭到吉塞爾達的激烈反對。

何況吉塞爾達決不會相信伯爵把她當作一個女人有所要求,因為直到目前為止,伯爵對她的態度中還從來不曾有過一星半點這方面的跡象。

「見鬼,我該怎麼辦?」伯爵自己問自己。

最後吉塞爾達已放下抱紙,伯爵卻尚未想出任何可供選擇的解決辦法。

她探詢地望著伯爵。他卻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對她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巴特利走進房來。

「對不起,老爺,陸軍上尉亨利•薩默科特來訪,想見爵爺。」

伯爵心想,這一打岔,簡直是鬼使神差。

「巴特利,你知道我很高興見見薩默科特上尉,快請他進來。」

吉塞爾達站了起來。

「我們等一會再談吧,」伯爵說。

「謝謝您,老爺。」

她行了個屈膝禮,從房里出去了。在她定出去的時候,伯爵感到吉塞爾達臉上的痛苦表情比她挨餓時更為顯著。

「我必須要找到一個解決這問題的方法,」他急得發狂地對自己說。

薩默科特上尉走進房間,他打了一個白得耀眼的領結,高高衣領的兩個尖角遮住了部分曬得黑黑的臉頰,看起來很象一朵時髦的郁金香花。

「亨利!」伯爵大叫著說,「我很高興見到你!是哪陣風把你給吹到切爾特南來的?」

「我以為你或許會盼望著我來呢,」亨利•薩默科特答道。

他是位長相漂亮的年輕人,比伯爵小兒歲。他們曾在同一個團里服過役,並在滑鐵盧並肩戰斗過。

他們也有些親戚關系,盡避只是沾點親。實際上他們從兒時起就互相認識。

「我預定到這兒來,給無敵英雄的道路散下玫瑰花瓣,」亨利•薩默科特一邊說,一邊在安樂椅上坐下。

「當然我會猜到,哪里有公爵,你也就會到哪里的。」

「難道我在什麼時候離開過工作崗位?」薩默科特上尉反問道,他在滑鐵盧時給威靈頓公爵當過隨從副官。「公爵大人現在幾乎已經選定了我,每逢他必須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頭露面,總是哄騙我的指揚官派我打前站。」

「我可想象得出,這決不是什麼苦差使。」

「老天爺,決不是!我更寧願干這差使而不願去搞什麼稍息立正之類的訓練,可我不在乎告訴你,我老發覺自己到了一些特別古怪的地方。」

「好了,拿我來說,我就很高興你到切爾特南來,」伯爵說。

「當公爵告訴我他要到這里來時,我想到的頭一件事就是該來看望你,」薩默科特上尉說,「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伯爵十分肯定地說。

「那可讓我放心了。你離開比利時的時候,我以為你一定要‘倒霉’,那都是因為你不願讓那班「鋸骨頭」專家鋸掉你的腿。」

「我當時的決定是多麼正確啊,」伯爵說,「現在我的腿正在康復之中,不過我得為此而感謝這里的外科醫生。」

「我可得說,你看起來好多了,」薩默科特上尉說著,挑剔地打量伯爵,「不過你要是在床上躺得太久,就會發胖的。」

「我自己也正擔心這一點事,」伯爵回答說,「可我受到最有效的威脅,要我一直躺到傷口痊愈為止。」

「唔,我想在這家人家你是不會缺少娛樂的,」亨利,薩默科特說,「上校這個人怎麼樣?我一到就發現全城都在談論他,不過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湊巧今天早上爵爺在這里,」。伯爵回答說,「他又找了個美人金屋藏嬌——瑪麗亞•富特。」

「我見到過她,她可真美,」亨利•薩默科特說,「竟讓上校捷足先登了!我對她也很有興趣!」

「他們倆的關系現已肯定,我勸你不要再去插手,」伯爵說,「爵爺對任何侵犯他獨佔品的事都有自己的泄忿方式他還非常擅于用手槍。」

「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亨利•薩默科特答道,「此外,城里到處都是漂亮女人,選擇的余地大得很呢?」

他笑了笑,隨後說︰

「你想不想听壞消息?」

「你遲早總會忍不住版訴我的,」伯爵回答道,「所以我還是先听為妙。」

「是關于朱利葉斯的。」

「準會是關于他的!」伯爵呻喚著說,「這會兒他又干什麼壞事啦?」

「比往常更出乖露丑。」

「該死的小傻瓜!」伯爵大叫起來,「我猜他又負債累累了!我上次替他全部清帳時告訴過他,那樣的事到此結束,老天爺作證,我說話算話!」

「我認為,他相信了你的話,」薩默科特上尉說。

「他最好那樣,」伯爵回答說,「在過去兩年里,我已經在那個浪蕩小惡棍身上花掉了不下于二萬伍千鎊,就象把錢扔到陰溝里一樣。」

「唔!他花掉了所有那些錢——而且還不止!」

「那麼他可以進弗利特河畔的債案犯監獄,我才不管呢!我可不願伸一個手指頭去幫助他,把他保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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