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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女僕 第4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你他媽的為什麼要這麼遮遮掩掩、神秘莫測?我對你很感興趣,天知道還有別的什麼能使我感興趣,象這樣一天又一天地躺著,沒什麼可想的,除非想我這條該死的腿!」

「我很……抱歉,讓爵爺……失望。」

「可你仍不打算滿足我的好奇心?」

「是的……老爺。」

伯爵反倒被逗樂了。

這位顴骨突出、臉蛋瘦削的縴縴弱女,縱使知道伯爵準備當她的恩人,卻公然反抗他,看來真是不可思議。

然而此時伯爵並不想恃強壓服她,就欣然讓步了。

「好哇,那麼就隨你的便吧。包上你想要的東西去吧,不過可別回來晚了,要不,我會以為你拿了我的錢溜了呢。」

「你現在一定意識到預先付款總是不大妥當的。」

伯爵對她的回答雖然感到吃驚,卻發覺自己听了以後竟露出笑容。

她把冷盤從盤子里倒到白紙上,利索地包成一包,然後用雙手捧起來。

「太感謝您啦,老爺,」她溫柔地說。

就在這時,她似乎突然記起了自己的職責;說道︰

「今天下午您會好好休息吧?要是可能,您應該睡上一覺。」

「你是不是在命令我這麼做?」

「當然是!您已經把我放到護理您的位置上,因此我必須告訴爵爺什麼事情是該做的,那怕遭到您的拒絕。」

「你已預料到我會拒絕?」

「我並不認為有人能迫使您去做您不想做的事,因此我只是乞求爵爺的良知。」

「你可真精明,吉塞爾達,」伯爵說,「不過你也象我一樣知道,‘貓兒一跑耗子就鬧’。所以,如果你關心我的健康,我建議你不要離開太久。」

「我一拿到軟膏就回來,老爺。」

吉塞爾達以一種筆墨無法形容的優雅行了個屈膝禮,從房里走了出去。

伯爵望著她的背影,拿起了他那杯紅葡萄灑,若有所思地飲著。

一年來,他首次對自己健康以外的事情發生了興趣。

一個生氣勃勃的男人,一個過去十年不是在戰場上就是在狩獵場上活躍的男人,發覺自從受傷以來硬讓他一動不動地躺著是一件難以忍受的苦差事……

他極其忿恨自己受了傷的虛弱身體,它成了他所鄙視的弱點,他與之作斗爭,好象它是他必須以堅韌意志去克服和戰勝的敵人。

他沒有理由一人獨處。

切爾特南不乏清楚了解他社會地位的人,也不乏曾在他手下服過役、欽佩他是一位軍事領袖的軍官。

他們本來會非常高興地來拜訪他;只要有可能,還會在自己家中款待他。

但伯爵不僅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他過去一直身體非常健康——而現在,他憎恨自己成了個傷員。

他毫無道理地斷定社交活動使他厭煩,特別是他目前已無法博取竊宛淑女們的歡心。

就象自己的指揮官威靈頓公爵那樣,伯爵喜歡與女人們廝混,特別是那些女人,他相處時可以在言談舉止上隨心所欲,不象在上流社會里那樣受到拘束。

因此他的桃色事件從特魯利街ヾ的歌劇女歌星遍及聖詹姆斯宮里最時髦的絕色佳人。

ヾ倫敦的劇院區.

這些女人很難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因為他不僅出身高貴,極其富有,而且還具有女人無法抗拒的那種說不出的魅力。

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個子高,肩膀寬,英俊漂亮,只要制服一上身,就足以令任何女性的心吟吟直跳,還因為在他的言談舉止中有某種使得女人銷魂奪魄的東西。

這種吸引力將她們徹底迷住,使她們不僅昏了頭,而且亂了心。

這種吸引力或許就是他對待她們時那種絲毫不熱乎的懶洋洋勁,與他在跟男人們打交道時發號施令的機靈勁大相徑庭。

「你對待我就好象我是一個布女圭女圭或者玩偶——只是一個玩物,除了逗你樂,在生活中別無用處,」有個美人曾經賭氣說過。

在他前前後後結識的女人中,幾乎每一個都以不同的方式重復過這樣的話語。

實際情況是,伯爵並沒把女人認真當回事。

但對待他的士兵,就大不一樣了。

他所指揮的人都崇拜他,因為對他來說,他們永遠是些獨立的個人,雖然他期待著無保留的服從,但從不會因為太忙而不去听一個男人的抱怨和個人困難。

並不是驕傲自負使他把門閂上,將那些可愛的女人關在門外。在紐厄爾先生給他作了手術之後,那些女人本來會神魂顛倒地握著他的手坐在他床頭的。

也並不是因不能與她們在上而引起的灰心喪氣。

事實上他的確發現女人很討人厭,除非他主動追求她們,縱情享受短兵相接的調情,直到不可避免地上床為止。

因此,伯爵心甘情願地約束自己,只跟巴特利談話,每天也只跟伯克利上校的男管家奈特利先生互相開個玩笑。

現在突然間,完全出于偶然的機緣巧合,一個女人給他帶來了新的興趣,要是吉塞爾達有意安排這樣,那就遠不及她這樣遮遮掩掩、捉模不透、神秘莫測那樣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伯爵習慣的那些女人都在他開口之前早就將自己的一切情況和盤托出,還非常願意沒完沒了地向他嘮叨,只要話題是她們自己。

不僅僅是因為吉塞爾達的極度營養不良使他憐惜,也因為她本人確實使他感到興趣。

一位姑娘,顯然是位小姐,受過良好的教育,具有好人家出身的高雅氣質,現在竟然落到了忍饑挨餓的地步,這怎麼可能呢?

不單是她本人,還有她母親和弟弟。

她們是怎麼突然窮下來的呢?,如果是她父親的死帶來了經濟上的崩潰,怎麼會沒有親戚、沒有一個她們可求助的朋友,給她們哪怕是片瓦之地棲身呢?

伯爵並沒有象吉塞爾達提議他該做的那樣睡一覺;相反,他躺在床上思考著吉塞爾達的境況,很想知道怎樣才能說級勉談出自己的身世。

「我敢說,我一旦把整個情況打听出來,又會是非常普通,」他想,「玩牌,酗酒,玩女人!還會有什麼別的原因,會促使男人死了之後全家敗落得這樣無依無靠?」

雖然他嘲笑自己竟會這麼感興越,然而毫無疑問他確已中了圈套,好奇心很難滿足。那天下午似乎過得分外地慢。

他剛開始懷疑吉塞爾達會不會有別的理由不再回來,忽然門開了,她走了進來。

伯爵立刻注意到,她已換了一件比較漂亮的衣服,但式樣過時,與先前那件一樣。

她的一只手臂上搭了一條披巾,另一只手臂上挽著一只籃子。

飾有藍色緞帶的平紋女帽框出她的瘦臉,籃緞帶的色彩與她眼楮的顏色十分匹配,伯爵第一次覺得,假若她不是那樣瘦可能還是個美人。

「真抱歉,老爺,耽擱了這麼久,」她說,「但是我得花時間買我母親配制軟膏的用料,軟膏配制起來也得花點時間。不過現在我已隨身把軟膏帶來了,我相信,您用了之後,就會感到舒服得多。」

「剛才我還在納悶,你為什麼要這麼久的時間?」

「我現在可以給您的腿敷藥膏了嗎?」吉塞爾達問。「或許上完藥之後,如果您不再需要我,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吃晚飯。」

吉塞爾達楞了一會,接著輕聲說︰

「真的有這必要嗎?您請我跟您進午餐,我非常感激。人們在樓下告訴我,您通常在中午沒吃那麼多,在此之前我猜,那是你心地善良。」

雖然她在說感激話,但伯爵有個感覺︰她對他的慷慨頗有嗔怪之意,因為這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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