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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的箭 第23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爸爸一向都說守喪很荒謬。」齊瑞荷在一旁插嘴。

「我了解他的意思,」公爵說,「不過,在你從印度回來以後,我想你會發現認識很多親戚仍然十分可喜,那時就不會象你現在這樣存有敵意了。」

然而齊瑞荷是個很有反叛性的女孩,她宣稱一點兒都不會考慮到那些親戚作何想法,而且忘不了他們是如何對待自己父母親的。

不過。孟黎莎和查理斯一直勸他,不要再把上一代的宿怨記掛在心中。

「你該記得,」孟黎莎說,「查理斯很喜歡和你的表兄弟們一起射擊、騎馬,釣魚等等。」

齊瑞荷很正經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才有限度地妥協了︰「好吧!你沒錯,孟黎莎,我可能會對他們友善一點,不過那得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要到我們從印度回來以後再說了。」

現在在宮內禮拜堂長長的通道上,孟黎莎站在新娘的後面。凝神傾听莊嚴美麗的證言,深深感動齊瑞荷和查理斯真是一對幸福的人兒——他們發現了彼此,陷入了美妙的愛河,未來對他們來說幾乎不成問題,即使有困難橫阻,他們也會同心協力克服它,因為他們共同分享一切事物,不會再受到恐懼或孤獨的侵襲了。

悠揚的風琴聲在空中回蕩,凝望那一對肅立在高高祭壇下的新人,孟黎莎不禁也在心中默待,期盼有朝一日她也能象齊瑞荷一樣地快樂,和她深愛的人共同開創美好人生。

行完儀式後,再回到大廳里,好大的結婚蛋糕正等著齊瑞荷去切呢!孟黎莎雖然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心中的隱憂仍存在著,但她一直很小心,不讓查理斯和齊瑞荷感覺出來,笑嘻嘻地陪伴在齊瑞荷身邊。

僕人們這時也都簇集在大廳里,連一些雇工和認識齊瑞荷父親的老家臣都參與了盛會,畢竟對他們來說,這樣一個充滿喜慶意味的熱鬧場合是很難得的,何況又可瞻仰一對新人的風采,沾些喜氣。

鮑爵舉起酒杯向一對新人致意,孟黎莎附和著,這時查理斯說︰「我想你們不會要我來個新郎致詞吧?」

「我喜歡听你說!」齊瑞荷很快地說。

「以後你會常常听我發表長篇大論的,甜心。」查理斯回答。

他們彼此凝視,目光交流,似乎忘了公爵和孟黎莎就站在身邊。

孟黎莎看看掛在壁爐旁的鐘,開口︰「齊瑞荷,親愛的,我想你該去換衣服了,你和查理斯今晚還要趕路。」

他們決定到倫敦去度蜜月,而且公爵把柏克萊區的大廈借給他們住,因此自然得改變一下行程,公爵甚至為他們安排好了一路上在何處歇宿,又把自己的馬車借給他們,使他們不必到驛館再租馬車。

孟黎莎和齊瑞荷上了樓,女僕已經將一套新穎美觀的旅行裝準備好了,齊瑞荷穿上身後,對孟黎莎說︰「我已經把不帶到印度去的東西都留給了你,有些東西還很有用。」

「但是很多東西你一定用得到的。」孟黎莎不以為然。

「查理斯說我還可以到倫敦再買些衣服,」齊瑞荷回答,「而且有些衣服我本來就不大喜歡,那件粉紅色的旅行裝上還被咖啡濺到了。」

「可是我們已經把它完全洗干淨了啊!」孟黎莎說。

「我還是覺得那兒有咖啡印,」齊瑞荷止不住說,「別傻了,孟黎莎,你我都知道你需要一些新衣服。」

「那麼我只能說謝謝你了,」孟黎莎說,「你實在太好了!」

她低下頭親吻齊瑞荷,戴上一頂新軟帽的齊瑞荷這時看上去份外迷人,兩個人就手牽著手下了樓。

查理斯和公爵在大廳中等著他們,齊瑞荷奔向公爵,擁抱住他。

「我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桑杰斯伯父!」她說,「你肯讓我和查理斯結婚真是太好了,我收回過去說過的一些沒有禮貌的話,還有那些對你不敬的想法。」

「你這麼說讓我覺得很高興。」公爵說著,眼楮還眨了一眨。

「我也只能說謝謝你了,閣下。」查理斯說著熱情地握住了公爵的手,他的感激之情發自內心,溢于言表。

齊瑞荷和查理斯又吻了吻孟黎莎,然後兩個人進入了在外邊等候的公爵馬車,一些年紀輕的僕人們興高彩烈地向他們拋米粒、玫瑰花瓣,接著馬車緩緩地向前行進。

孟黎莎站在台階上,眼望著馬車越過了小橋,漸漸消失在她視線中,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多快活啊!」

「你好象很羨慕的樣子。」公爵說。

「的確羨慕。」孟黎莎說著,轉身進屋。

鮑爵從口袋中取出了表。

「我得去看看我的產業經理人,」他說,「我們約好了一起進午餐的。」

「是的,閣下。」孟黎莎回答,然後跑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她還有兩個鐘頭時間——在兩個鐘頭內她要離開艾德威克宮,而且不能讓公爵知道。

她已經立下慎密的計劃,因為明天丹恩•史諾比就會來這里把她帶走,所以在這之前她一定得趕快離開,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的蹤影。

在上次丹恩威脅要帶她走時公爵為她解了圍,但她很明白公爵對女人的感覺,在第一次踫面時他就說得很清楚了︰愛情只不過是一種十分虛幻的感情而已。

而且,不論公爵是否同意她的婚事,丹恩在法律上擁有絕對的優勢,他已經獲得了父親的同意,而繼母又一直在背後促成此事,看來只要父親簽個字,丹恩就取得了合法的婚姻地位。

一想到他那張發紅而又多肉的臉,她就不由得發抖。

「我不能嫁給他……絕不能!」她一直告訴自己,「任何男人都會比他更討人喜歡些。」

然而,要抗拒繼母和丹恩簡直不可能,何況摧毀她的抵抗力,強迫她依自己的意願行事一向就很能滿足荷絲的虐待狂。

「我是一個懦夫,」孟黎荷想,「就是她打我我也不敢公然反抗。」

房里女僕已經把齊瑞荷留給她的衣服擱在一個圓衣箱內了。

「齊瑞荷小姐囑咐我替你收拾好,小姐,」那女僕解釋道,「不過我把那件玫瑰紅旅行裝留在外邊,那身衣服可真漂亮哪!」

孟黎莎本打算穿自己那件籃外套的,不過如果又要打開箱子再找出來的話一定會耽擱時間,因此她很快月兌下作齊瑞荷伴娘的衣服,由女僕為她收進了箱內。

齊瑞荷那件玫瑰紅色長服對她倒挺合適的,孟黎莎還從沒穿過那麼昂貴的衣服,帽上還綴著駝鳥毛,和她以前有花邊的草帽大為不同。

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她不禁想︰「我看上去倒象要參加一個宴會似的,不象受雇于人的伴從。」

她又告訴自己︰如果時間充裕,還是換上自己比較不引人注目的衣服較好,齊瑞荷的衣服看來只能在比較特別的場合穿。

她把錢袋放進手提袋中,提起來似乎重了點,不過卻使她安心了不少,畢竟為她提供了一些保證。

這次她終于努力壓抑了自己的驕傲向齊瑞荷借錢。父親與荷絲結了婚,她打算離家時,十分狼狽,驚恐不已,因為父親什麼都沒為她留下,她相信那一定不是有意的,大概是和荷絲結婚弄昏了頭,不然就是酒喝得太多了,才會忘了女兒需要的生活費!

事實很明顯地擺在眼前,如果沒有錢她根本就去不成倫敦。

雖說她很有信心會找到某一個被人雇用的工作,但出門在外所費甚多,晚上又要住宿——可能好幾個晚上都得住在外面——也許那時她還沒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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