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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別逃 第15頁

作者︰席維亞

必于這點,她已知會過武朝卿,純粹知會而已,幸好他似乎知道她答應嫁他已到達容忍極限,沒再在這部分刁難她,一切都依她要求。

由于兩家都已無長輩,大哥又是個性豪邁的人,她覺得就算大哥會認為太過輕率而持反對意見,她應該也只要再多加說服就不成問題。

沒想到她所準備的理由全沒派上用場,大哥什麼也沒問,就這麼答應了。最讓她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大哥竟還對她說了聲恭喜。

她不怪大哥沒有察覺到整件事的詭異之處,但他越是無視,她越感到難過,大嫂竟將他傷成這樣……

害她只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同時心里也更加堅定絕不讓大哥知道她是被迫出嫁。大嫂的事已經夠他受了,她不要再讓他承受無法保護弟妹的打擊。

然後武朝卿將馴服的馬兒送來,那是匹難得一見的好馬,她也不客氣地當成了聘禮直接收下。他拿這個當要脅已經夠可惡了,休想她還會付他錢!

第5章(2)

當晚,她就打點好行囊,翌日傍晚她像只是平常出門一般,沒有敲鑼打鼓、沒有鳳冠霞帔,更沒有迎娶拜堂,她獨自騎著馬,將自己嫁進了武家。

抵達後,她一直拖延著不進屋,在馬廄逗留了好久,最後是想到他一定老早就從蹄聲听出她的到來,卻還能沈得住氣沒出來關切,不知是在里面怎樣嘲笑她了。

不想被他看輕,她一鼓作氣地來到門口,結果門還沒敲,氣就餒了。

她不怨,因為這都是她要求的,她一點也不怨,只是當她站在武家門前,她的手舉起又放下、舉起又放下,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敲門動作,她卻沒辦法將它完成。

是肩上的包袱太重了……她這麼告訴自己,心里卻很明白那根本與包袱沒有關系。

這道門她只進過一次,而再次踏進,從今以後這里就是她的家了……察覺自己竟有轉身逃走的,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深吸口氣,發狠握拳用力捶了下去。

不多時,門開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他臉上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往旁讓了讓。

「臨陣月兌逃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做作!他一定很好奇她在外頭蘑菇什麼?才不管他呢,既然他要若無其事,她也沒必要不打自招。

一進門,袁長雲看到桌上擺著酒菜,不由得一愣。天哪,他不會還想跟她喝交杯酒吧?

「來吧,先向爹娘問安。」關門走進的武朝卿領她來到佛壇前,點了香遞給她。

袁長雲接過,即使她是被迫嫁過來,對于長輩她仍不敢不敬,只是她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些什麼,只好三個鞠躬作數,一抬頭,見站在前方的他仍虔誠地執香默禱,她不禁想起她離家前的情景。

今天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去馬場幫忙,只是提早回去梳洗,當她準備離開時,大哥也比平常早返家,他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帶她向父母牌位上香,看著大哥那寬闊的背影,她突然好想哭。

那時她拚命忍住了,但在此時,繚繞的香煙模糊了視線,明明他高瘦的背影和大哥完全不同,明明她打定主意認為自己這輩子都是袁家人,她卻又不禁紅了眼眶。

失神間,已完成祭拜的他回頭要接她手中的香,來不及抑止情緒的袁長雲只得低頭掩飾,她不曉得他是否發現,因為他沒有問,接香的動作也不見遲滯。

當他插完香回身,臉上掛著慵懶的笑。他應該沒看到吧?她悄悄地松了口氣。

「餓了吧?我準備了一桌好菜。」他突然朝她伸手。

她懊惱地閃過。可惡,她是嫁了他沒錯,但不代表他可以毫無預警就隨便踫她吧?

「我吃過了。」她氣都氣飽了,哪還會餓?不過她才不想讓他知道,那會讓他更得意。

「我想幫你拿包袱而已。」他似乎頗以她的失措為樂,再度伸手時,成功奪下她的包袱。「不餓也喝點酒吧?天氣冷,暖暖身子。」他逕自走到桌旁入座,將她的包袱隨手擺在桌上。

對他那晚談判時的冷然余悸猶存,她一直提醒自己,不管他笑得再燦爛,也不要相信他。

但或許是太習慣他的笑容,也或許是他一如以往的自然神態讓人築不起防備,袁長雲猶豫了下,終究還是踱了過來,卻想了想,將原本擱在他身旁的凳子拖到與他隔桌相對才坐下。

對她這個舉止,武朝卿未置可否,不過他為她斟酒時卻激動地灑出了一些,她才發現他忍笑忍得全身顫抖。

他以為她喜歡這樣嗎?袁長雲懊惱地瞪他。

他當然笑得出來!因為他贏得了一切,不但如願娶了她,還以為袁氏馬場已是囊中物,如果今天換成得逞的人是她,要多少笑容她都可以笑給他看!

袁長雲好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才剛放下的酒杯立刻被斟滿,她又是仰頭喝下。

武朝卿除了慢條斯理地吃著菜肴,就是幫她斟酒,因為他的舉止太不著痕跡了,忙著氣他的袁長雲並未察覺他真正入口的食物並不多,倒是酒已快被她喝光了。

她並不是沒有酒量的人,但心情欠佳加上空月復喝酒,不一會兒已開始微醺,她不知道自己醉了,但酡紅的雙頰卻透露了一切。

「放輕松些。」見時機差不多,武朝卿放下筷子。「你嫁我是一輩子的事,又不是熬過今晚就好。還是你連今晚都熬不過?如果害怕你可以老實說,我不會怪你出爾反爾的。」

士可殺不可辱,她拍桌站起。

「誰害怕?我袁長雲才不會怕,而且說到做到!」一站起她就踉蹌地往一旁倒去,幸好她及時扶住桌子才沒出糗。怪了,地怎麼會搖?

「果然是女中豪杰。」沒讓她發現眼中狡黠的光芒,武朝卿大力稱贊。「既然你也不餓,那就入洞房吧,娘子,如果你不怕的話。」

那個稱呼讓她瑟縮了下,但他最後補上的那句話又讓她挺起背脊。

「先說好,這沒包含在我們的條件里,你別妄想我會叫你相公喔。」她才不讓他那麼好過。

「可惜,我那時沒想到。」他撫掌嘆道。那她這次的月兌口而出,他得好好珍藏回味再三了。

「來、不、及、了。」她得意洋洋地嗤哼著。

只顧著落井下石的她,沒發現眼中滿是笑意的他完全沒有惋惜之色,也沒發現在酒力發作以及他言語相逗之後,她已經沒像剛進門時猶如驚弓之鳥般緊繃著心神了。

洞房就洞房嘛,她在馬場里看馬配種看多了,反正不就那麼一回事?眼一閉、牙一咬就過了。

她抓起包袱,抱著慷慨就義的決心朝他上回進去著衣的內室走去,這時候她已沒有心思研究房里的擺設,因為她必須淨空心思什麼都別想,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很可能會就此消散。

她不怕,她不會怕!

她故意不看那張炕,隨手將包袱一扔,開始專心一志地月兌衣,她動作很快,一件剝過一件,想要趕快月兌光好鑽進被窩。

在她月兌到剩下肚兜和褻褲時,一股溫熱自後將她包圍。

「留件給我吧,別把我的工作搶光。」醇厚的低笑在她耳邊輕輕撩動著,他的手不僅環住她,還將她的手也納入了掌握。

她原本已因喝了酒而全身發燙,這親昵的靠近更是讓她血氣轟然上涌,腦子里一片昏沈,只听得到自己狂鼓的心一下又一下,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靶覺他的唇吻過她的頸背,她起了一陣顫栗,完全與厭惡無關,被他撩起的酥麻讓她無力地只能憑依他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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