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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個狐狸婿 第25頁

作者︰岳盈

然而,禮謙完全沒想到要逃跑,一來是華家的安危正維系在他身上,二來是與生俱來的驕傲讓他無法示弱。

他穩住不安的心情,深聲詢問︰「閣下與魔簫前輩如何稱呼?」

簫聲忽的停住,銀衣人眼中一動,似是訝異他會知道「魔簫」這個名號,目光炯炯地在他臉上梭巡,下一瞬,人已從天而降。

好快的身法,禮謙心頭的一凜還未消去,銀衣人已朝他伸出手。

「血璧!」一道奇寒無比的掌氣伴隨著他迸落薄唇的寒酷酷音排山倒海似地向他涌來。

猝不及防下,禮謙只得運起全身功能對抗,身形快逾閃電的移動。

但不管他往哪個方位移動,都擺月兌不了那股朝他淹漫過來的陰寒掌氣,也不管他水銀瀉地般的急攻有多狂猛,都似泥牛人海,毫無作用。一時間,他像陷進地沒有邊際的冰窖,凍人的寒意不斷涌來……

「血璧!」

寒酷的需索毫不放松地緊迫而來,邪異的冰寒化做細針鑽進他毛孔,迅速擴向四肢百骸,形成一股陰寒至極的壓力在體內沖撞,全身經脈幾乎要結成冰塊。

禮謙英俊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著,全身劇烈顫抖著。他感到全然的絕望與無助,沒想到自己在此人面前竟挨不過一招,太可怕了!

同時也可恨!

兩人又無冤仇,為何一出手就要致他于死地?

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卻對這個要毀掉他性命的男子一無所知,禮謙便覺得好恨好恨……

「謙哥……」

焦急的呼喊聲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是敏瑜,她在叫他……心頭掠過一陣甜蜜,但下一瞬間便轉換成驚恐。

不……

別過來,這過來呀……

他激動得要發狂,體內凍結的血液瞬間滾燙了起來,熱氣沸沸揚揚的反攻著那股寒氣。

吹簫人咦的一聲,籠罩著禮謙的左掌朝前一劃,比先前還要澎湃的冰寒力道再次鎖住禮謙的反擊,不斷地涌向他的心窩。

「啊!」禮謙再度陷進冰天寒地中,一種無從著力的絕望感覺緊掐住他喉嚨,他不能呼吸了。

敏瑜看見這一幕,嚇得膽戰心驚,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叫道︰「你放開他,放開他……」

「小姐!」福喜及時趕到拉回她,不讓敏瑜再往前一步。

「血璧!」無情的聲音再度響起,威肋著禮謙屈服。

听到對方要的是血璧,敏瑜急忙道︰「在我這里,你放開他!」

吹簫人表情丕變,眼中的浮水突然瓦解,激蕩出一抹激動,然後就像開始時一般突然,籠罩住禮謙的那股沉重如山的奇寒氣流瞬間結束,他天旋轉地跪倒在地。

「禮謙!」敏瑜心急如焚,無奈吹簫人雙目炯炯地緊鎖住她,盯得她無法動彈。

忽然,她手中一輕,原來福喜擔心吹簫人會對敏瑜不利,索性將血璧從她手上拿走,攥在掌心中。

「喂,你想要血璧是不是?」手中的血璧就像燙手山芋一樣,福喜決定要將它能有多遠就丟多遠。「接好!」

她功貫手臂,奮力往前擲去,血璧立時如流星般劃過夜空。

也沒見吹簫人有何動作,銀色的身影已追上那抹流星,帶著它飄然而逝。

敏瑜快步沖到禮謙身邊,將他冷汗涔涔的涼寒身軀緊摟進懷里。

「謙哥,你要不要緊?不要嚇我呀!」

「你你……」他失血的嘴唇抖得難以言語。

「我在這里,別怕,我會保護你……」

「我是怕……」唇角驀地旋起一抹苦澀,回視她的眼眸里仍存有一抹余悸,他喘過一口氣,努力抗拒著體力大量流失引起的暈眩。「怕你會出事呀,傻瓜。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屋里嗎?」

「可是我擔心你呀!」敏瑜哇的哭出聲,「你一走,我便感覺到貼身收藏的血璧異常的灼熱了起來,似在反應著那簫聲。我害怕,想告訴你,才會追出來。後來福喜問我,有沒有覺得全身發冷?而我非但不冷,還感到很溫暖,我猜想是血璧的作用,更急著想把它交給你,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嗚……那個人看起來好可怕喔。」

「我知道,沒事了。」他輕喟出聲,眼前開始發黑。

「你不會怪我把血璧給他吧?」敏瑜憂慮道,「可那是我唯一想到能救你的辦法。」

「不會的,你是為了救我。不過……」

「不過什麼?」

「我非得娶你了。」

「謙哥!」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敏瑜不免大發嬌嗔,懷里的禮謙卻已昏了過去,任她怎麼呼喊就是不醒。

「來人呀!」主僕兩人只好大喊救命,將因簫聲而寸步難動的華家僕從全都叫了出來,登時把先前安靜如死城的華宅吵得喧鬧了起來。

***

昏睡過去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徒然讓清醒的人手忙腳亂地慌成一團。忙著請大夫、煎藥、喂藥,還得時時探著他的呼吸,怕他會醒不過來。

然後天亮了,然後熱情不減的秋陽走到了半空,守候的人等呀盼呀,仍沒等到、盼到他醒來,倒是等到、盼到了游子返家,貴客光臨。

敏璁在舅舅成鋼和師兄駱家俊的護送下,安然抵達家門,還在門口遇到領著胡家堡武士押送妹妹胡禮葒的嫁妝前來的胡禮贊,兩人一從邱總管口中得知前一晚發生的事,即憂心忡忡地前往劍膽居探視禮謙。

禮贊親自為弟弟診脈,憂結的眉頭隨著診出禮謙脈象穩定而放松。

他吁了一口氣,笑著對華家姐弟道︰「舍弟只是體力耗盡,太過疲累,應該沒有大礙。」

「真的沒事嗎?」雖然昨晚請來的大夫也說無礙,說禮謙體內雖然有寒氣入侵,但他底子厚,休息夠了便會清醒,然而敏瑜一想起禮謙與吹簫人交手的情況,便無法寬心。

「沒事!」禮贊輕聲安慰她,目光欣賞地盤旋在她愁悒的嬌容上。

西子捧心不過如此吧。

沒想到華敏瑜是這樣的大美人,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瑩白如玉的嬌容雖有倦色,依然不減損她的美貌,反而令人心生憐惜。

瞧她對禮謙關懷備至的神情,即可看出她對禮謙的情意早已深種。想到這里,禮贊不免想要捶胸頓足,禮謙的運氣總是比他好,應諾送血璧到杭州,也能博得華敏瑜這等溫柔嫻淑的大美人的青睞,忽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轉眸一瞧,才發現禮謙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陰沉的眼光直朝他射來。

「謙哥,你終于醒了。」敏瑜欣喜地上前,將禮謙從床上扶起,接過福喜手上的黃耆大棗湯,便要喂他。

禮謙狀似虛弱地依偎在她懷里,享受著她體貼的服侍,看得禮贊眼紅不已。

「胡二哥,你可令我們擔心極了。」敏璁擠到床前,神情一點都不像被千日醉迷了幾天的虛弱病人,炯炯的眼眸透著精明。「邱叔和福喜分別跟我說了昨晚的事,那個吹簫人究竟是何方人物,怎麼光用簫聲便讓府內的人都沒力氣出來幫你應付他呢?而姐姐和福喜,卻為什麼可以趕去幫你?難道華府里的護院和男僕,連姐姐和福喜這等女流都及不上嗎?」

言下之意,大有如果我在的話,絕對不會那麼不濟事。

禮謙俊眉一挑,還不及答話,敏瑜已開口︰「敏璁,你連珠炮的問,要謙哥怎麼回答?你先讓他喝完這碗湯,再說吧。」

「謙哥?」敏璁玩味地重復,剛才就听見姐姐這麼喊胡禮謙了。

敏瑜臉一紅,故作不解其意,專心地喂禮謙。

一碗湯很快見底,禮謙接過敏瑜遁來的毛巾拭淨臉,方轉向兄長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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