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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你的風流 第10頁

作者︰岳盈

丁烜毅怔了一下,緊接著說︰「我沒有這意思,只是以常理推斷,既然掌力是由呂堡主那方發去,照說,呂堡主原有的內力加上暗算者的內力,謝莊主受的傷應該比呂堡主嚴重。」

「這……」

「丁少門主是以己心來忖度,而非以呂堡主的俠義胸懷來看待這件事。」姚靜巧妙的損了他一句後,似笑非笑的望向清雲道長。「道長與呂堡主相交至深,當知呂堡主為人處事義字當先,寧可自己吃虧,也絕不願連累旁人。」

這話說得可漂亮極了,即使是一點都不了解呂笑天的人,都不見得願意犯眾怒,在他的靈堂前說出對死者不敬的話,何況清雲道長與呂笑天是至交。

只見清雲道長毫不遲疑的點頭表示認同,姚靜緊接著道︰「照我猜想,呂堡主一察覺凶手將掌力打進他體內,當機立斷的決定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家父。然而,與家父耗戰了一日,呂堡主的內力可說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只來得及撤回部分掌力由己身承受,如此劇烈的沖擊,造成心脈當場斷裂。雖然同樣服用了續命金丹,仍然回天乏術。家父則因受到的沖擊力較小,心脈幸好未斷,在服了續命金丹後,僥幸保住一口氣。盡避如此,他因受傷太重而內力盡失,至少得需五到十年的調養,才有可能恢復功力。諸位如果對我的話有疑慮,不妨詢問李岩兄當時的情況,當知我所言不虛。」

李岩悲痛的眼眸中充滿驚愕,對于眼前的美少年能將事情的經過斷得一字不差,油然生出佩服。就好像他在現場目擊,而且是了解他師父甚深才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著回答︰「情形大致是這樣沒錯。那賊人見我們趕上棋盤岩,便舍下先師逃走。我見先師七孔流血,急急忙忙為他診脈,發覺他的心脈已斷,雖然輸送真元想盡人事,後又蒙擎天莊的夏二莊主贈藥,但先師服用之後,只來得交代後事就……」

「爹……」呂鍛金聞言痛哭失聲。之前李岩雖然跟她提過當時的情形,但她的心情太悲傷了,一直無法全盤領會。及至現在,麻木的知覺開始恢復反應,腦中盡是父親死前強撐痛楚交代遺言的模樣,他那時可有遺憾父女未能見上最後一面?

「師妹……」李岩扶住她輕聲安慰,靈堂頓時陷進一片愁雲慘霧。

「無量壽佛!」

在清雲道長沉痛的一聲佛號之後,姚靜語音低沉的道︰「李大哥、呂姊姊請節哀順變,我相信呂堡主九泉之下,定然不希望兩位只顧著悲痛。眼下之急是早日查出暗算呂堡主與家父的凶手。」

呂鍛金與李岩聞言,就像個在悲痛的暴風雨里迷失方向的船員,忽然間看到了指引的光線,連忙忍住悲痛,滿懷希冀的將目光投向他。

「要怎麼追查?」呂鍛金迫不及待的問。

姚靜看向李岩說︰「敢問李大哥,令師臨終前可有透露些什麼嗎?」

「先師臨終前只交代我要照顧師妹,還有……」李岩哀戚的臉容出現一抹猶疑。

「還有什麼呢,李大哥?」姚靜的聲音猶如一只溫柔多情的小手,溫暖關愛的拂向他滿心的愁悒及迷惑。

他再次看進那雙美如星辰的眼眸,心跳莫名的急促起來,只得趕緊垂下眼睫,低聲的回答︰「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先師彌留時沒有意義的囈語。當時他的神智迷茫,喘不過氣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依稀听見他說︰『是他……告訴你謝師……』然後就……」

死了。姚靜心房一緊,望著李岩臉上的哀傷,心中有種難言的酸楚。看得出來他是那種不輕易顯露情緒的男子,若不是悲痛到了極點,也不會在眾人面前表露出心底的傷痛。

「他是想警告什麼吧。」姚靜喃喃道,心中想著呂笑天口中的謝師什麼的,指的一定是謝擎天。他曾听父親提起,呂笑天與謝擎天是同門師兄弟,只是這件事極少有人知情。「由此可知,這人定然是他們兩人都認識的人。可為何謝……爹想不到?」

「爹想不到什麼?」距離他最近的謝鋒鎏,忍不住問。

「當然是凶手啦。」他開始解釋。「呂堡主,不,現在要改稱呂師叔了。他臨終前要李大哥告訴謝師什麼的,我想這謝師什麼的,指的必然是我們的爹。他大概是想說轉告謝師伯吧,只是那個伯字來不及說出口。由此可知,呂師叔必然知曉凶手的身分,可我們的爹為何想不到呢?」

「你如何肯定那謝師什麼的,指的是謝莊主?武林中人人皆知,呂堡主與謝莊主向來不合。」丁烜毅不以為然的說。

姚靜掃了他一眼,冷淡的回答︰「除了家父外,敢問呂師叔還有認識姓謝的朋友嗎?再說,呂師叔與家父不見得不合,當初是呂師叔先向家父挑戰,這場決戰因雙方實力相當,每三年便重比一次。想想看,如果他們之間有仇恨,早就打得死去活來,同歸于盡了,哪需要打這麼多次?再者,呂師叔與家父師出同源,原本就是師兄弟,家父本來就算得上李岩大哥的師伯呀。」

「有這等事?」清雲道長顯得相當意外。

「道長曾觀戰兩次,難道沒發覺兩人的武功路數相近嗎?像是同門師兄弟在過招練習?」

清雲道長沉吟了起來。「他們的武功路數倒不見得相似,不過我看他們對對方會采什麼招武回應,似乎胸有成竹,的確有幾分師兄弟過招的感覺。只是我認為這是因為兩人比試了好幾次,難免會熟悉對方招式,不足為怪。」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江湖中人很少知道他們的關系。對了,晚輩先前曾詢問道長,觀戰的要求是呂師叔提出,還是道長主動提起的,道長還沒回答呢。」

「也不是誰特別提起,當時本座認為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比了幾次仍不分勝負,似乎沒必要再比下去,以免造成兩敗俱傷。呂堡主則微笑的要我不必擔心,若是覺得不妥,不妨陪同他一塊去赴約,可以順便為他護法。」

「那麼第二次觀戰也是呂師叔邀請的嗎?」

「可以這麼說。」

「晚輩再請問,今次呂師叔與家父的比試,可有再向道長提出邀請?」

「有。」浮現在清雲道長臉上的沉痛有著無盡的遺憾與懊悔,除此之外,還有一抹要訴說什麼難言之隱的痛楚,使得他的聲音顯得特別的瘖啞。「本座與呂堡主原本已經約好,可就在與呂堡主約定起程的前一晚,本座在行功打坐時忽然覺得身體不適,險些走火入魔,昏睡了三日才逐漸恢復。」

「事情發生得太湊巧了,莫非有人想阻止道長陪同呂師叔前去赴約?」姚靜疑惑的問,清亮的明眸泛露出智慧。「道長功力精湛,武林人人皆知。如果當日有道長在,那名凶徒必然無法得手,呂師叔與家父也就不會遭人暗算了。」

清雲道長如受重擊,飽經歲月洗禮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顯然這個意念曾在他腦中出現遇無數次。呂笑天是他生平至交,他卻在他最需要他時未能伸出援手,實為他平生最大的遺憾。

「這只能怪凶手太過狡猾,道長不要太過自責。眼下我們必須化悲憤為力量,想辦法查出殺害呂師叔的凶手。」姚靜見他神情悲痛,安慰他道。

「可是要怎麼追查?」听到這里,呂鍛金再也按捺不住。知道凶手早有計畫,事先阻止清雲道長陪同她父親赴約又如何,還是不曉得凶手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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