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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漾浪蕩子 第24頁

作者︰岳盈

這段期間利環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飽受折磨。在經歷了那樣火熱的親密之後,她以為昱棠是愛她的,可是從同事那里听到的傳言,卻讓她信心喪失,好幾次想在與他通電話時詢問,但每次都開不了口。

「你想問什麼?」他的語氣淡漠得像不曾與她熱烈纏綿過,冰絲般的寒意突襲向她,只覺得全身血液迅速降向腳部,向來的沉穩溫柔都離她遠去。

「有人告訴我,你和陶小姐即將訂婚。」她臉色白的從緊咬的齒縫間擲出自己的質疑,眼里的火焰幾乎要奪眶而出。

「那件事啊。」昱棠干澀的笑了笑,避開她銳利的注視,低頭在公事箱里不知尋找什麼。「喏,找到了。」他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再抬起的眼眸冰冷得教人感受不到溫度。他拿出一張設計精美的請帖。「這是陶琴要給你的。我們下星期訂婚,她希望你來。」

利環僵在原處,瞪大的眼眸空洞得嚇人,她機械化的接過,感覺體內的溫暖一點一滴的消失。

「是真的……」她破碎的低語,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著內心攀升的憤慨與歇斯底里,試看得回控制力。

心好痛,好痛。

「還有什麼事嗎?」昱棠試著忽略同樣被攪碎的心,以公事化的語氣道。

這輩子也不曉得傷過多少女人了,卻獨獨對利環的傷心無法釋懷,只能任一種驚心動魄的痛苦無情地攻擊向他,無助地望著她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悶悶的應了聲「沒事」,兩只眼楮瞪視著他,卻像根本沒在看他。突然,她一手掩住嘴,另一手護著冑,渾身顫抖的朝外奔去。

昱棠傻在當場,他知道于情于理他都該追出去,而他也照做了。

並不在她的座位,嬌弱的背影消失在往洗手間的方向。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考慮了一下才打電話給陳姨,希望她到洗手間看一下利環發生什麼事。

二十分鐘之後,陳姨將面無血色的利環帶回來見他。

利環有氣無力的解釋忽然覺得胃部難受得痙攣,不管如何忍耐,一股反胃欲嘔的沖動還是讓她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嘔吐,一直到現在疼痛仍持續著。

「一定是吃壞肚子了,我要她去看醫生,她說什麼都不肯。」陳姨心疼道。

「我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她低著頭,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你都吐得快把胃翻出來了,還說沒事!」陳姨對她的逞強不以為然。「依我看,你至少得請假回去休息。」

「這可能沒辦法。總經理剛回國,有好多公事得處理。」

「讓他去處理呀!這兩星期來,你可是盡忠職守的做完自己分內的事,剩下的讓他來好了。」陳姨專斷的道,目光悻悻然的睨向昱棠。「你應該沒問題吧?」

他哪敢有問題,只能道︰「利環,你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就行了。要是忙不過來,我會請陳姨幫忙,反正董事長要過兩天才回來。」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肯讓我這把老骨頭清閑幾天!」

陳姨埋怨道,接著拉起利環,「陳姨送你去坐計程車。你要是再固執,我就索性叫救護車把你載過醫院,讓醫生狠狠給你打上一針!」

利環苦笑,她都這麼大的人,陳姨還用叫醫生給她打針這招威脅她。

她沉默的咬唇走回座位拿手提包,從頭至尾眼光不曾向昱棠的方向瞄上一眼,在陳姨的扶持下搭電梯離開。

天氣陰沉得伯人,正如她的心境。她向車窗外的陳姨揮別沒多久。雨便落了下來,為不住倒退的窗外風景帶來一陣氤氳的水氣。

那雨是為她而落的嗎?昏惑涌上心頭,同時間強自壓抑在心底的悲場,決堤似的奔瀉而出,她無法分清模糊的究竟是她的眼楮,還是窗外的雨景了。

淚水濕熱的淌滿兩頰,有好幾次她差點喊出那個名字,只得及時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喚出聲。還要忍耐多久,還能忍耐多久?如果聖誕夜的兩情繾綣只是他惡意的玩笑,他未免太殘忍了!難道他不知道她會當真嗎?還是以為她可以像他一樣將這種事視為一種游戲?

被打翻的悲痛再難收拾,只能任著眼淚流個不停。她不是絳珠草呀,為什麼要為他這塊爛玉掉這麼多淚?

盡避理智上再清楚不過自己的痴心是作繭自縛,腦中卻不斷回憶著那夜的激情。而與她此刻的淒涼相較,利環不禁痛得再度全身痙攣,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懲罰她對嘉元的三心二意?

她苦澀的牽起嘴角,承認了自己的罪有應得。

既然答應和嘉元交往,就該把昱棠忘掉,她卻縱容自己讓他那樣對她,怪不得他會因此輕視她、作踐她,不當她是一回事,這是她自找的!

她悲痛得寧可死了算,但自殺向來為她所鄙視,同時也覺得對不起父母。該怎麼辦?繼續苟活下去嗎?在痛徹心肺的同時,她厘清了她想走的路。她不會苟活,反而要讓自己活得比現在更好、更快樂,讓辜昱棠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

就這樣吧,至少還能保留一絲絲的自尊。她不會再傻得把自己的心用銀盤盛到他面前,任他糟蹋、侮辱。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奔、陶兩家的訂婚宴會以西式自助餐方式舉行,挑了件米色印花布料裁制的高領洋裝赴宴,墨綠色的花葉刺繡從右胸口迤邐向腰下,給人清淡雅致的感覺。

她無意搶奪任何人的風采,然而柔亮的秀發所留住的消瘦臉容,別有一香憂郁淒愁的媚態,連有幾個月沒跟她踫面的玫麗都驚為天人。

玫麗在婚後有些發福,豐滿的體態不讓她顯得臃腫,反而增添一抹嫵媚。她圈佳表妹,對她白皙近似透明的臉頰上兩團酡紅納悶著。

「利環,你是不是涂太多腮紅了?」她好像沒搞清楚今晚誰是女主角,把雙頰涂得比她出嫁當天還要紅,真是有點不太恰當。

「我沒涂腮紅。」

「可是你的臉……」

她下意識的好自己的臉頰,「可能是發燒了。」她聲音沙啞的回答,「這幾天氣候忽晴忽雨,氣溫忽高忽低,就這麼感冒了。」

「我看看。」玫麗立刻關心的模她的臉,被上頭的熱度嚇了一跳。「燙成這樣你還來?有沒有看醫生?」

「陶小姐的邀請我不好不來。再說出門時,也沒這麼嚴重。玫麗,不用擔心我,要是真的不舒服,我會先回去。好了,儀式快要開始,我們不能再聊了。」說完,利環便將目光投向大廳中央,訂婚儀式在司儀的口令下正式展開。

利環的腦子昏昏沉沉,覺得訂婚儀式不中不西。在國外好位沒有訂婚宴這回事,辜、陶兩家也沒有依照傳統的禮俗進行,在主人致詞歡迎客人到場臂禮後,一身燕尾服的昱棠和穿紅色晚禮服的陶琴交換戒指。

她強忍住心頭的刺痛,盡避下定決心要放下對昱棠的感情,但多年的痴戀終究很難在短時間一筆勾消,心情難免起伏不定。她不曉得是不是她的想像力作祟,當昱棠為陶琴戴戒指時。在她的心情疼到幾近昏間的一瞬間,她看到陶琴憂悒的目光朝她投來,不,不是投向她,而是越過她投向她身後的高大男子。

她沒機會確認對方的身分,因為在她側轉過頭時,一陣暈沉猛烈攻擊向她,虛乏的無力感讓她失去知覺的倒下。

隨著她身旁的玫麗一陣驚呼,儀式被打斷了一下下,但沒受影響的很快繼續進行。利環被身後的男子沉默的抱住,在玫麗的催促下抱她離開洋溢著喜氣的熱鬧大廳,送往醫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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