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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來作媒 第21頁

作者︰岳盈

「齊韶,華生家打電話找你。」教常里的神職人員匆匆過來通知他。

自從上回為了安平的事,與華生夫妻有所齟齬後,齊韶跟華生家少有來往。會是為了什麼事?

听筒里傳來華生先生緊急的聲音,說是菲力月復瀉、發燒,卻情明一定要找他。

華生家寓教堂很近,齊韶毫不猶豫地提了醫療箱趕過去。菲力躺在床上,眼神焦急地等待。

「齊醫生……」看見他來,菲力伸出小手急切地召喚。

「齊醫生,麻煩了,菲力他……」華生夫婦不好意思道。

「沒關系,我先替他做檢查。」

「齊醫生,我有事跟你說……」

「菲力乖,做完檢查再說。」齊韶沒給菲力往下說的機會,迅速替他做了必要的檢機。「看癥狀可能是麻疹……」

「哎呀,一定是讓彼得傳染的。」華生太太道。

「只要小心一點,別感染到並發癥就沒事了。」

「真是謝謝你呀,齊醫生……」

「齊醫生,我有事跟你說。」見齊韶起身要隨父母離去,菲力連忙喚住。「你留下來听我說嘛。」

那雙為病魔困住的藍色眼瞳仍苦撐著,抗拒體內那股要奪去他意志、令他昏睡過去的疲憊力量,眨巴地朝齊韶望過來,教人不忍拒絕。

「菲力,你想說什麼?」齊韶回到床邊,溫和地問。

菲力替戒地瞄向父母,齊韶會意,請華生夫婦先行離去,好脾氣地看著他的小病人。

「菲力,你可以說了。」

「齊醫生……」他抓住齊韶的手,緊張地道。「你有沒有看到安平姐姐的信?」

「安平的信?」齊韶一頭霧水。

「對呀。就是放在書桌上的信呀。」

「菲力,你說清楚一點。」一股不安盤踞齊韶心頭,急切地問著床上的病人。

「今天早上我和安平姐姐遇上,她說有壞人在找她,所以托我送信給你。你不在,我便把信放在你書桌上。」

「我沒看見呀。菲力,你是不是記錯了?」齊朗蹙緊眉。回房間後。他曾坐在書桌前,並沒有看到什麼信。

「我沒記錯。我把信放在你桌上,就放在正中央。」菲力急了起來,臉色蒼白。「齊醫生,你沒看到嗎?」

「我沒看到……」

「糟了!」菲力哭喪著臉。「安平姐說是很重要的信,我還很小心地擺在桌上,門窗也關得好好,怎會不見呢?」

齊韶的心情焦躁如焚。這是封唯一能讓他知曉安平發生了什麼事的信,他一定得找到。

「菲力,你送信時,有沒有讓人看見?」

「啊,我放好信後,有遇到季晴姐姐。她還追問我找你做什麼,可是我沒有說……」

「我明白。」齊韶立刻猜出季晴和這事八成月兌不了干系。

「齊醫生,你會找到那封信吧?」菲力憂慮地道。「那是安平姐姐要給你的重要信喔,你一定要找到。」

「放心吧,菲力。你好好休息,齊醫生會找到。」

離開菲力房間,齊韶交代華生夫婦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後,返回住處。他在書桌上追尋不著,就連地上也沒發現,更加確定他的懷疑。

他憤怒又不安地打電話到寧家。

「齊韶,我正要找你……」接電話的季群道。

「季群,叫季晴來听電話,我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

齊韶壓抑著的怒氣被季群的疑問全面挑起,陰郁地將菲力的話敘述了一遍。

季群立刻要僕人把妹妹叫下來,表情嚴肅地逼間季晴︰「你把安平的信藏哪去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回避兄長嚴厲的眼神,季晴臉色蒼白地退了好幾步。

「季晴,這是很重要的事,你不要再胡鬧下去。」

「我胡鬧什麼?」

「你把安平的信藏起來,讓齊韶找不到。」

「誰說的?我根本……」

「菲力難道會還賴你?」妹妹眼中的驚慌,分明是做賊心虛,季群痛心疾首。「季晴,你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沒有……」

「都到這地步了,還不肯承認?你知不知道這事攸關安平的生命……」

「哪有那麼嚴重?分明是安平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季晴領悟到自己說溜嘴,連忙孩子氣地掩住紅唇。

季群一副逮到你的陰沉樣。

「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哥,你為什麼幫著別人?」季晴索性發起小姐脾氣。「到底誰是你妹妹?」

「我幫的是理……」

「那就不管我嗎?看著安平拐跑齊韶!」

「你講不講理呀!」眼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又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季群擔心若安平的安危,語氣越發地嚴厲。「安平有生命危險!她冒險約見齊韶,你還從中作梗。萬一安平發生什麼事,你能負責嗎?」

「我……」季晴沒料到事情這麼嚴重,眼神驚疑不定。

「安平的信到底藏在哪里?」季群一聲厲喝,嚇的妹妹哆嗦著唇。

「我丟到齊韶的垃圾桶了!」

齊韶在話筒的另一端听到這段話,連忙奔回房間尋找,這廂的季群仍沒放棄逼問。

「安平信里寫什麼?」

「她……她約齊韶今晚九點在黃浦灘頭外白渡橋上見面。」季晴哭喪著臉回答。

得到答案的季群,拿了鑰匙飛車出門。

時間已快九點了,齊韶是否趕得及見安平一面呢?季群實在沒有把握。希望安平沒事,然而一縷不安的預感始終盤踞心頭,教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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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黃浦灘。雖不若白天那般繁忙,但仍有一些較小的商船在進出。

安平攏著身上的連帽披風,冒著陰冷的寒風在橋口等待,兩眼無助地四處張望,翹首期盼著心上人的蹤影,為那顆驚疑不定的無措芳心,尋求一點安慰,一點庇護。

齊韶為何還沒來?難道沒收到她的信?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千萬種可能在腦中電閃而過,安平握緊拳頭捂在嘴上堵住喉頭的硬咽,眼眶的淚水卻禁不住地掉下來,相思的心情如被風拂亂的頭發,難以梳理。

難道她和齊韶連一面都來不及見就要被迫分開?想到過去嘗過的相思之苦,安平幾乎要畏懼地發起抖來。一顆空蕩蕩的心,除了悲傷外、還是只有悲傷的日子,連一秒鐘對她而言都是酷刑。

齊韶,快來吧,別讓我面對這些。

安平在心里祈禱,然而周圍除了越發陰沉的怪異壓迫感外,沒有齊韶的人影。

四周靜的有些古怪,盡避河上船影幢幢,盡避四周仍有人走動,可是安平仍感覺到有股令人窒息的沉寂。

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警覺地疑惑著,眼角余光瞥到可疑的人影往她靠過來。安平嚇的追到橋上,眼光驚疑不定地四處搜索,卻只找到更多可疑的魁影。

她慌的想逃回原先的隱身之所,可惜已來不及。

一道仿佛來自地獄的高大身影逼向她。

他的臉龐掩藏在夜色下看不分明,安平只能感覺到他炯炯的眼神有抹肅殺冷芒。寬大的軍用大在罩住他殺氣透侵的驅體,令她從頭涼到腳。

「楚安平……」從他涼薄的嘴唇吐出的三個字,有如鬼王的催命符,讓她不自在地發起抖來。

「你讓我們找了很久。」對方的聲音是沒有溫度的。「黃鶯呢?」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安平睜大的眼眸充滿驚嚇,尤其是在認出這人就是神鶴之後。

她曾經見過他一面,他冷酷的凝視曾令她嚇破了魂。大概是因為從沒見過一個人的眼楮可以這樣無情,比冰凍的天地還要寒冷,比沙漠更加荒涼,冷醋而充滿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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