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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修羅 第10頁

作者︰原夢

不過當時,她,看到沈微露訝異的笑容後,她生平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的能力不是壞事。

只是……這樣的感覺是短暫的。

她還是並不想要擁有這樣的能力,因為人生就該處在許多的驚異中,而不是像她這般處之泰然。

什麼都知道,並不是件好事。

正如她的父親,就因為她的出生,而被他人預言將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之時,任誰也無法快樂得起來。

這種能力,根本就是一種詛咒。

言海澈見她的小臉又陰沉了下來,微皺起眉。「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又知道我在胡思亂想了?」翟修羅抬起她那一雙叛逆的眼楮盯著他問道。仿佛是在說,你哪里知道我的痛苦?

言海澈搖搖頭,誠摯地眸子震撼了她,道︰「我是不知道但我明白,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就只是如此而已。」

聞言,翟修羅發現自己又喜又怒。

喜的是因為他是真心在關心她,讓她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傾向他;而憤怒則是她最近越來越無法忽略這樣的心情,感到有一點焦慮。

因為感情越深,便更加代表她未來並不想預言他的死亡……而最大的問題是,她現在根本不想離開他。

見她沉默不發一言,言海澈本來想在說些什麼,但是此時,池文矢拿了兩只棒冰過來,遞給他。

「來,天氣熱,吃些冰消消暑氣吧!」池文矢的臉上微微笑著道。

「啊,謝謝。」言海澈把手上的另一只棒冰拿給翟修羅,她安靜地收下,默默吃了起來。

「不會,不過這里要是再熱下去,恐怕先罷工的,會是那兩個躲在門後的那兩個小表頭了。」池文矢又好氣又好笑地道。瞥了他們一眼。

言海澈也看到了,搖了下頭。

「他們還是一樣嗎?」

「沒錯,他們看到修羅就好象看到克星一樣,堅持守在門外,我也拿他們沒辦法。」池文矢嘲諷地說道,「以前要那兩個小表乖乖听話可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不過自從修羅來了以後,我的耳根子可清淨多了。」

聞言,言海澈笑了起來。「哦,變化有這麼大嗎?」

「當然。」池文矢笑得連嘴角不輕易顯露的酒窩都露了出來,道,「有件事我想了好幾天,也終于下了決定。」

「什麼決定?」言海澈問道。

接著,池文矢以堅定的目光,注視著翟修羅問道︰「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的組織?和我們一起行動?」

這下,就連言海澈也訝異地張大了眼楮。

「喂,文矢,你……」

「嘿!海澈,別緊張,你跟修羅听我說完好嗎?」池文矢在他們身旁坐定,說道,「修羅,我從海澈那里知道了一點你的能力,當然,我並沒有任何利用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你能加入我們,或許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翟修羅眯著琥珀色的大眼,盯著他看,就像是一只開始全身警戒的貓咪。「我自己想找的東西?」

她想找的東西?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而他,又對她的能力知道幾分?

如果只是了解一些表面的事情,就想要讓她加入一個目的不明的組織?這也末免太可笑了點。

池文矢淡淡地扯開唇線,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猜測,因為你的眼神有時看起來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的眼神很茫然?」翟修羅自嘲地嗤笑了一聲,卻沒有否認。

因為他說得沒錯,她現在根本是沒有目標地活著……

可笑的是,能夠替他人預言的她,卻不能夠預見自己的未來;能夠看穿他人內心的她,卻不能夠窺看自己的內心……

離開家之後,她的確是不知道何去何從?

如果沒有遇見言海澈、沒有來到海島,她現在說不定還生活在叔叔的家里,就等著親人前來手刃她。

畢竟她傷了親生父親,雖不是故意的……但這個根深蒂固的恐懼和仇恨,不會讓他們放過她的。

「是的,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一起行動,至于你的能力,我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你只要覺得有必要使用的時候,使用就可以了,我都不會強求。」池文矢笑著說道,還開了一個小玩笑,「而且這樣你還可以就近盯著海澈,他就不敢再多盯著別的女人一眼。」

不過這個笑話,兩個當事人都沒有笑,反而尷尬地左顧右盼,不敢將視線投向對方,讓池文矢大感意外。

「奇怪了,難道是我猜錯了嗎?最近常常看到你們一起出現,又住在一起……難道不是嗎?」池文矢說罷,立刻後悔了。

因為他們的樣子看起來更不自在……

難道這兩個人還沒有自覺嗎?!

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發現了,平時言海澈的目光會追著翟修羅跑,而翟修羅雖然冷漠,不過卻不會忘了多瞄言海澈一眼……

真是的,他一直以為好事近了,就跟莫無鞅打了賭,看兩個人什麼時候會手拉手一起步進禮堂。

唉,早知道,就戒掉喜歡打賭的壞習慣了。

第六章

她……為什麼要被生出來呢?

已經學會望著湛藍的天空,她常常這麼問著自己。

被關在中國式大宅里的深處,她一年只能夠見父親一面,母親看到她總是掩面哭泣,而弟弟見到她總是害怕的逃離。

她不明白,難道她一生下來就有罪嗎?

為了將來一個她還沒犯下的罪,她現在就必須被關在一個人稱為家的牢籠里,坐著心牢。

去上學的時候也一樣,沒有任何人會接近她,把她隔離開來,當她是病毒一樣地防著她。

即便是有人靠近,也是為了利而來。

「你不知道嗎?她將來會殺了他的父親呀……」

「真……真的嗎?」

「當然,他們翟家在L……A是相當大的華人家族,而且主血脈每一個人幾乎都會預言未來。」

「哦,那不是好事嗎?請她預言明天的考試題目不就好了?」

「你瘋了嗎?跟一個未來的殺人犯請求這種事?況且她只能夠預言你的死亡。難不成你想听?」

「好可怕,我才不要……」

她遇見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說,因為他們沒有仁心,無法將心比心,因此她只能視而不見,一天又一天毫無目的地生活。

「你應該要感謝你的父親,他沒有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你!」

是這子的嗎?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敢改變未來,因此他只能夠留她活著,不是嗎?

其實他們都是膽小表,而她也是膽小表。

明明知道拿刀子在手上劃下一刀就能夠解放,但是當她的手接觸到冰冷的刀柄時,她沒用地哭了。

「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呢?」她哭著笑道。

是的,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一個人再怎麼不幸,也有他存活的理由,否則上天為什麼要給他一條生命?給她一口氣活?

于是她試著去接近他們,討好他們,卻只換來一身傷。

「這是……你的東西嗎?」她撿起弟弟不小心滾過來的球,想還個他,卻被他無情地傷害。

「你拿過的東西我不要,會傳染殺人病。」

殺人病……是嗎?

在學校,她試圖想警告一個曾幫助過她的人,結果卻換來一頓罵。

「都是你!要不是你不說那些話,我也不會因為害怕而被車撞!你看我的腳!我的腳還是受傷!你這個瘟神!」

他根本不知道,其實她擋掉了他大部分的惡運,沒讓他的腳殘廢,只是受了傷而已。

她卻遭受命運反噬,躺了三天病床才能夠去學校……

被了,如果這真是她的命,那麼她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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