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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殺手 第9頁

作者︰原夢

「我的傷不要緊。」符沙將蹙著眉說。

他討厭這種被迫在床上當木乃伊的感覺,但是他們似乎並不這麼覺得,老是要他躺在床上。

殷徑竹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年輕,復原得快,但是現在還輪不到你出場,還是多休息一點,保持體力吧!」

「但是……我沒有幫忙……」符沙將明明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可此時卻像個小孩在鬧別扭。

「沒有關系。」殷徑竹把他當弟弟般說道。

他從很久以前就從文矢的口中听過符沙將的事情,而他在中情局做了那麼久,也常常看到一些和符沙將一樣感情殘缺的人,很害怕自己沒有存在感,所以他相當能夠體會他的心情。

符沙將抬眼望著他好半晌,仿佛正在厘清自己和他的距離,想自己該是把他當成朋友,還是朋友的朋友。

他突然問了,「你……為什麼要救那個孩子?」

被他這麼一問,殷徑竹忽然愣了一下,才笑道︰「因為他是我的親人,所以這算是一個私人性質的任務,只能夠利用放長假的時候做了。」

「難道你不想早一點救出他嗎?」讓他躺在這里,然後去探听一堆的消息,豈不是誤了救人的黃金時機?

殷徑竹顯然也了解他的想法,輕揚嘴角笑了。

「我當然很擔心他的下落,也知道要盡快救出他,但是他們做事都有一定的時間表,所以你放心,事先收集資料絕對比沖動行事然後打草蛇來得好,況且你來得很早,我打算過幾天再行動倒時候一定請你配合救人,如何?」

符沙將雖不滿意,但是殷徑竹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反對的必要,便點了個頭。「好,我知道了。」

因為如果沒有幫助,他也不想當個累贅。

「那麼你還是多休息吧。」說罷,殷徑竹走到門口,正要打開門,墨家兩兄弟卻闖了進來。

「哇!有大事!」

「不是,是有女人!」

才剛進門,這兩兄弟又習慣性的一搭一唱,讓符沙將和殷徑竹听得一頭霧水。

「什麼大事?女人?」殷徑竹問道。

這里是他的私人住所,他沒娶老婆,也沒有女朋友,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女人來拜訪才對。

但是墨赤爵和墨青爵又是一陣喳呼。

「是女人!不是大事!」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她……」

不習慣他們這種唱雙簧似的說話方式,符沙將皺著濃眉問清楚。

「她怎麼樣?」

他們異口同聲地道︰「她居然說要找你!」

「我?」符沙將傻愣地眨了下眼。

在不殺人和不動刀的時候,他有些可愛的單純,但是他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發覺,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現下要是告訴墨家兄弟,他就是前天殺了一堆人的那個殺人魔,他們肯定死也不會相信。

然而,符沙將卻真的就是這種矛盾的綜合體,讓他們現下瞠目結舌,也不得不相信了。

江樸月坐在客廳里,有些忐忑不安的挪動身體。

方才那對長相和聲音都很相像的兄弟說了什麼來著……符沙將受了傷,正在休息。

老天,這是她第幾吹听到他受傷的消息了?

唉,恐怕數也數不清了吧?

每一次他出去替組織賣命、殺人的時候,她總是擔心害怕、坐立不安,沙將一定不曉得吧?

因為她從來沒有說出口,也不曉得怎麼將自己心中的恐懼告訴他。

原本來到這里,她的心里有一點後悔,但這一點後悔在听到他受傷的消息後,完全消失不見。

剩下的是擔心、受怕和不安。

她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三年的隔閡,也不知道怎麼讓他原諒她,畢竟當初是她先甩開他的手,而不是他

但是一旦見了他,她又情不自禁只想待在他的身邊,只因她還是眷戀著他的溫柔,也只需要他一個人。

輕輕嘆了口氣,江樸月再度動動身子,此時里頭走出另一個高大的男子,而他身後跟著方才那對說話怪里怪氣的兄弟。

「你好你是……」

「我叫江樸月,文矢告訴我,在這里可以找到沙將,我可以見他嗎?」江樸月禮貌地說。

她還記得,一個小時以前,當她打電話給文矢時,他直笑著說她開了竅。

也許吧,不過她還是愛他,沒有改變。

三年了,她以為自己只要不見他就能忘了他,然而她太天真,感情並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這麼簡單。

僅是街頭的偶遇而已,她就……完全無法忍下去了。

她想見他,想得連心都痛了。

「文矢?你說的是池文矢嗎?」殷徑竹恍然大悟。「你自己進去吧!二樓走廊的第二個房間就是。」

江樸月對他的爽快道了聲謝,馬上繞過他們往樓梯走去,然而每走一步,她的思緒也就紊亂一分。

很快,她來到客房前敲敲門,然後進人房內。

符沙將就坐在床上,眼晴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樸月……」他輕輕喊著她的名字,仿佛在確定站在他眼前的女人,是否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但是他卻不曉得,只是這簡單的一聲呼喚,卻讓江樸月直想投進他的懷抱,再一次感覺他的溫暖。

「你……受傷了?」江樸月遲疑了一會兒才走至床邊。

幸好,他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符沙將模模自己的腰際,「沒什麼事,你呢?」

「我?」

「你為什麼來?」

聞言,江樸月不曉得是該笑還是該哭,文矢說得沒錯,沙將似乎跟三年前沒有多大改變,還是一直線思考。

嘆了一口氣,江樸月在先前段徑竹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低垂著睫,輕輕地說︰「因為我想來。」

「因為你想來?」符沙將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們在街上相遇的情況,胸口的疼痛又泛開來了。

「我听文矢說,你……來美國工作。」

「嗯。」

符沙將瞥了她一眼,然後將臉別開。他突然有點害怕看到江樸月痛苦的表情,那會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沒有想到符沙將的反應竟是這麼冷淡,江樸月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蹙著眉問道︰「你不問嗎?」

「問什麼?」

「問我為什麼不見你?為什麼要分離?你為什麼不問?」

符沙將給她的回答是一個長長的沉默。

「沙將!」江樸月紅了眼。「你明明可以罵我、可以恨我!為什麼不?」她是那麼殘忍的……傷害了他呀!

符沙將回眸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激動,但他還是語氣平和地道︰「你知道的,我一向都不聰明,所以從以前開始就是你一直在教我,教我怎麼思考、教我怎麼分辨善惡好壞,而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又為什麼會躲著我……我想了三年,才想通了一些事情。」

聞言,江樸月全身都僵硬了,與他四目相交。

「我是一個只會殺人的殺手,我沒有身分、沒有地位、甚至于連朋友都沒有,我以前只有你,而現在我……不,應該說,你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很好,我——你為什麼要哭呢?」

他話才說到一半,江樸月就哭了。

符沙將抬起手來,原本想幫她擦干眼淚,但是又垂了下來。

因為他很明白,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麼下一秒他搞不好會把她壓在床上、綁在床上,結果她可能哭得更厲害了。

唉,要是他能聰明一點就好了,也許他能夠想到很多方法讓她不哭,也讓他的心髒不再生病。

偏偏他就是笨,不會拐彎思考,也難怪樸月不願意再對他一展笑容,一離開他就是三年之久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江樸月抹掉眼淚,但是淚水卻流個不停,抹也抹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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