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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俏寨主 第9頁

作者︰元玥

左少棠陷入思量中。她的性情和尋常閨女的確不同,初見她的時候,的確讓他有些不慣;可是……可是他其實是喜歡這樣的她,只是這問題並不是在于他接不接受,而是……見他沒響應,女乃娘急道︰「我是讓虎二搶來做老婆的,這一生注定就是個土匪婆子;可是小安不同,她還年輕,如果……如果您不嫌棄她的出身,我會好好教她,讓她做個好妻子的。其實,我和虎二談過了,我們寧可沒了寨子,也不想讓小安因為寨子,沒了好歸宿。」

她的話听到耳里,讓他莫名感動。先前他對他們太不諒解,也太不理解了。

左少棠誠心道︰「薛安有幸,能有你們這麼疼愛她的家人。」

.女乃娘牽了抹笑。「就怕我們這樣的家人誤了她的姻緣。」

左少棠微窘,打躬作揖。「虎二嬸,對于你們,在下並不是鄙薄或是嫌棄,只是無法認同。至于,先前言語上的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左爺,您快別這麼說。」女乃娘急著把他拉起來。「我們做土匪的,本來就不光彩,也難怪您這樣看待。」

左少棠坦言︰「不管怎麼說,在下從未平心靜氣地看待各位,這是在下的不是,總是慚愧。」

「左爺您太客氣了。」他這樣認錯,叫女乃娘有些失措,卻也叫她更加欣賞他。她明白這樣一個男人,會是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左爺。」她突然再喚他一聲,咚地跪下。「小安這一輩子就請您照顧了。」

「虎二嬸快快清起。」左少棠扶住她。「就是您不說,在下也會照顧她的。」

他無法和她解釋,可是事實上,他與薛安之間的緣分是命定的,在冥冥之中命運早就彼此牽系了。

第四章

拂曉,天色猶在半冥。

薛安剛睡醒,翻身起床,伸了個懶腰,大喊一聲。「操他女乃女乃的!」她吐了一口氣。「爽。」她已經很久沒這麼痛快的罵過。

她跨了一步下床,卻在踫到地上時,皺了下眉。麻煩哪!她觸目所及,沒幾塊空地可踏。

她昨晚發了火,把東西全翻在地上。脾氣發完後,累了,她倒頭便睡。現下可好了,還不都得收拾起來。

「操他女乃女乃的。」她模模腦門。「薛安,你這是跟誰過不去啊?」如果左少棠回來,她一定要叫他賠她,幫她收拾干淨。哼,誰讓他惹她惱火。

不過,薛安轉念,左少棠是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回來了……她從來都不是個多感的人,可想到這件事情,卻讓她心底莫名地空蕩,像是少了些什麼似的。

「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左少棠她還是改了口,不再說那個字。

斂去所有的想法,她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抓了那件衣服,撿了酒壺碎片,剩下的她掃掃作一堆,打算扔了。

「這個……」她眉頭又擰,兩腳蹲跨,從要丟的東西中,拎起那只繡花荷包。「這好歹是女乃娘做的,俺看別丟了。」她順手揣人懷中,另一手扶起倒落的繡盒。「這玩意兒,說不定女乃娘用的到。」她一笑,邊說邊將針線歸回。

突然,一道黑影從她眼角溜過。她瞇起眼楮,嘴角勾了起來。「好樣的。」哼!哼!一只蟑螂,不,一只快要死的蟑螂。

她拿了針,咻地射出。「該死。」

針從蟑螂身邊颶過,蟑螂飛起,依然在牆壁上囂張。

「再吃一針。」薛安手起針出,咻地一下,正中蟑螂,蟑螂六只腳掙扎,頭須交互遞搖。「操他女乃女乃的,正中!」她雙手握拳,從腰際劃過,為自己喝采。

窗戶口傳來噗哧一聲,她橫掃一眼。一張噙含笑容的俊顏,正對著她。

「啊……」來不及驚訝,她飛奔沖去。「師……」停到他面前,她的話吞了回去,笑容也撤斂。「你回來做什麼?」

左少棠看著精神飽滿的她,也猜得到,這一個晚上,她必然睡得香甜,不似他徹夜難眠。

唉!她無思,他多慮,注定了這∼世他要為她煩惱似的。

「喂。」薛安再度叫他。「俺說你回來做什麼?」

左少棠一笑。「我是回來教你武功。你這本事殺殺蟑螂還可以,真要臨仗對敵,就得燒香保佑,千萬別遇到高手才好。我是怕要是說出去你是我的徒弟,那豈不是丟了我的臉?!」

薛安斜照他。「你一點本事也沒教俺,還怕俺丟你的臉。」

「我這不就回來了,不過——」他神色一整。「你得答應我,我教你的招式,你只能用來自保,不能用來掠奪搶劫。」

薛安插著腰。「你要回來教俺也可以,不過你得保證,不能看輕俺兄弟。」寨子里頭的都是她的家人,她不準誰看不起他們,就算是左少棠也不可以。

左少棠坦道︰「我並不是看不起他們,只是我應該不曾隱瞞過,對于劫掠我是不以為然、無法苟同的吧?」

薛安瞥了他一眼。「如果俺就是要用你教的武功搶劫呢?」

左少棠淡道︰「那是我教不好你,我自廢臂掌。」

她趕忙接口︰「甭這麼認真吧?」剛識得他的時候,她見他總是一臉笑容,還以為他是個啥也不在乎的人,慢慢才發現;有些事情,他可認真了。

左少棠望著她。「我和你說過我爹吧?」

「嗯。」薛安點頭,不明白話為什麼插到這來。

「我爹年輕時,是一戶大戶人家的護衛。十來年前北方正逢大旱,年荒歲饑,盜賊四起。那時,我爹護送家中主母和兩名孿生稚女回南方避禍,途中不幸遇到流寇,劫走其中一名小主人。多年來,我爹一直認為自己護衛不力,不願回府,四處打探小主人下落,直到他死前,都沒能見到小主人。」他略過薛安就是當年被劫的小主人的事實,只說道︰「所以我無法見你以我教的武功劫掠強奪。」

這段過往,他述說地極為平靜,他爹的死,沒給他太大的沖擊,因為打他七、八歲左右,他爹幾乎就不在他身邊,那與死了並沒多大差別;只是他心底總有點遺憾,因為以後不會再接到他爹自遠方捎來的信了,再也不會了。

沒見他說得傷悲,薛安暗自松了口氣。她爹死的時候,她哭得好慘哪!如果左少棠也哭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了,听他這麼說,她心里頭有那麼點悶悶地發疼,是替他難過吧。

「師父。」薛安出聲喚他。「俺給你擔保,俺是學武功當有趣,不拿來討生計。不過俺能不能不要再學啥讀書、彈琴、刺繡、識字哪?」

左少棠眸光轉暗,卻仍和顏對她。「這些你真是一點也不想學?」

「這……」薛安遲疑了一下。「俺學念書就好了吧?」不念書的話,有時候還真有點不懂他在說啥。

他凝著她,輕輕∼笑,拍拍她的頭。「這樣你會開心些嗎?」

「當然了!」她猛點頭。

左少棠頷首。「好。」她開心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並非不重要,而是他顧不上了。「往後我教你學武讀書,但是學武是術德兼修的事情,那些粗言惡語,我還是不許你說。」

她吞吐了下。「那俺還是可以……就俺嘛!」

她說得不清不楚,可左少棠還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以後她還是要稱自己為「俺」。他坦言︰「我期望你改口,但不逼迫你改口。」他並不是放棄,只是不再強求。況且若是這樣可以叫薛安開心,那麼旁的事情,他一時也顧不得了。

「真好。」她露齒燦笑,雙手抱拳,步地跪下。「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彎身,額頭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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