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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藥 第8頁

作者︰席維亞

那瞠目結舌的表情讓端木柏人更開心了,他抬手,朝韓珞指去。「她會幫你安排,听她的話。」

韓珞愣在原地,看到小車瞧瞧她,又瞧瞧他,而後邁著小腳,來到她面前。「小草?」她試探性地伸手踫她,只見小草瑟縮了下,並沒有逃開。

這一瞬間,她不知該為和小草縮短距離拍手喝采,還是該為輸給他的挫敗懊惱咆哮。為什麼誰都不听卻听他的話?小草判斷的基準到底在哪里啊!

「怎會沒辦法診斷呢?我看她挺乖的。」偏,端木柏人又狠狠刺她一刀。

韓珞深吸口氣,努力不讓臉上微笑垮掉。「是,小女子不才。」沒關系,只要能讓小草不再餐風宿露,她忍得住的。

第二次交手,佔盡上風,端木柏人可樂的。

「未時見。」他轉動輪椅,往主屋的方向前進。

「未時浴齋見,別遲到。」雖然心有不甘,韓珞還是補上這句,她可不想成為老觸踫他禁忌的愚民。

浴齋?端木柏人停下動作,斜睨她一眼,臉上有抹幾不可見的笑容一閃而過,然後繼續前進。

那閃動的目光,分明是不懷好意,她卻不知他在轉什麼心思。望著他的背影消失長廊那頭,韓珞直想跺腳,憶起身旁的小娃兒,她深呼吸,把滿腔郁悶都排除了,才蹲下看她。

「小草,我們先回去把患者看完好不好?」朝她伸出手,韓珞與她商量。

小草似在猶豫,黑亮大眼眨呀眨地,良久,才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兩人一回到偏院,看到馬總管正被大家追問,已左支右絀、破綻百出,韓珞趕緊上前幫忙——

「那位少爺是端木家的遠房表親,雙腿受傷,到別莊靜養。他本來不是這種個性的,都是這病打擊太大,讓他變得口無遮攔,請大家別見怪。」巧言圓謊,兼之受人信服,韓珞只消三言兩語就解了眾人疑慮,成功隱瞞端木柏人的身分。

村民由原先的憤慨轉為同情,情緒被安撫下來,又開始排隊等著看病。馬總管這才吁了口長氣,為了感謝韓珞的相助,他也留在現場幫忙。

直到看完最後一位村民,韓珞才用最簡短、最切中要害的詞句,向馬總管宣達端木柏人的禁忌——

「不準提、不準踫、不準關心!除非他吩咐,不準主動為他做任何設想!」

「不成啊,少爺他行動不便……」

「您還提?」韓珞又好氣又好笑。「對他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他當正常人看,別去噓寒問暖。」

「可少爺明明就……」不正常啊!馬總管硬生生把話吞下月復。

「重點是,他覺得自己正常,而且能力比正常人還高出許多。」韓珞苦笑。他自視甚高,她相信他就算全身都癱了,他也會覺得自己可與常人無異。

好不容易終于說到馬總管點頭,韓珞站起,將一直躲在身後的小草帶到面前。

「可以幫我找個人,為她整理一下嗎?」她很想自己來,但診療的時間將屆,她還有事前準備沒做。

「欸?她怎麼沒走?」馬總管這才看到小草。

「端木公子留下她。」

此話一出,立即見馬總管瞪大了眼,指著小草,失聲驚喊︰「她?!」

「對,她,小草,端木公子突然善心大發,留下她。」韓珞耐著性子解釋。

即使韓珞都這麼說了,馬總管還是愣愣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著小草。

韓珞撫額。連她,都有種想發怒的沖動了。近墨者黑呀……她的脾氣好像越來越差了。她斂下情緒,蹲下與小草平視。「小草,我只是先離開你一下,好不好?有人會帶你去洗香香,換新衣服,晚上我們一起用膳。」

小草咬著唇,只是垂頭絞扭手指,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等我哦!」韓珞笑著輕撫她的臉,而後站起,一轉頭,見馬總管仍在發傻,有些哭笑不得。「馬總管,我能不能信您呀?再拖下去,會耽誤到端木公子的診療的。」

听見會耽誤時間,馬總管總算回神。「能、能、能,當然能信!我馬上找人把她弄干淨。」少爺吩咐留下的人,他可得好好對待。

見他伸手,小草立刻防備地將手背在身後,韓珞趕緊阻止。「別拉她,她自己會走。」

「好。」馬總管應道。「來,小女孩,我帶你去。」他朝小草招手,邊往里頭走去。小草立即乖乖地跟在後頭。

看著小草嬌小的背影,韓珞不禁嘆了口氣。要怎麼教會小草她所喜歡的端木柏人不是好人呀?偏她還模不清,他留下小草,打的是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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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珞來到浴齋,看到僕婢已依她的吩咐放好熱水,她走至浴池旁,挽起袖子,伸手測試水溫,而後打開一旁的藥箱,拿起數包裝有藥草的布包丟進池子,不多時,氤氳飄散的藥草香氣立即彌漫整個浴齋。

韓珞閉眼深深呼息,自幼熟悉的藥草味讓她心頭的煩郁一掃而空。估量藥效已融入池水,她又取出裝有藥花的布包丟進,混合了清冽芬芳的花香立刻取代了藥香。

「你加了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句。

已習慣他的神出鬼沒,韓珞甩甩濕濡的手,站起身。

「獨門秘方,就靠這混口飯吃,哪能說?」她一回頭,見他身後無人,水眸眨了眨。「約在浴齋相見,你應該知道要做什麼吧?」

「當然。」端木柏人挪動輪椅接近,來到池畔,挑笑望她。「再怎麼樣也月兌離不了果身、沐浴之類的.」

好,她明白那時他臨去前目光閃動的原因為何了。韓珞咬牙,不斷催眠自己。她是大夫、她是大夫——可大夫為何還要侍候人更衣沐浴啊?!

「至少,請‘站’起來吧?」她諷刺道。她要忍,但她實在忍不住。為什麼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月兌了他的褲子不算,現在連他全身上下都得剝光了?

今天接連的勝利讓端木柏人心情很好,好到連對她帶刺的話都不以為忤。他雙手撐住扶手,忍住劇痛,不動聲色地起身。

一待他站直,韓珞繞到他身後,二話不說直接抽掉他腰間銀鞭,而後動作迅捷地除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

她後退一步,偏著頭,視線只敢往上看向垂掛入口的紗簾。「快下去吧。」

早習慣讓人伺候的端木柏人神色自若,即使雙腳因站立而疼痛不已,依然無損他愉悅的心情。大夫是吧?就不信她有多少機會能見到男人的赤身露體。

「你忘了嗎?我沒辦法走。」他朝她伸出手臂,挑眉邪笑。

他不是打死都不讓人扶的嗎?!韓珞怒瞪向他,猛然憶起他是赤果的,要調開視線已然不及,他的背影深深烙進腦海——結實的背部肌肉,緊窄的腰際臀線……

天!要不是身為大夫的尊嚴不允許,她真想蒙面逃離這里!

「我記得你說過不用人‘幫’。」韓珞咬牙切齒,刻意在那個字上加重力道,慣有的從容及耐性已蕩然無存。

「身不由己。」若要用來當作攻擊她的武器,他可以勉強自己示弱。

忍住一腳將他踹入池子的沖動,韓珞深吸口氣,心里默背醫經,上前將他的手臂搭在肩上,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扛著他專心一志地往池子走去。

「輕點。」端木柏人將整個重量加在她身上,半是戲弄她,半是因為無法控制。只要稍一挪步,雙腿立即宛如刀刨,更何況是要步下浴池的台階?

靶覺搭在肩上的手臂微微使勁,韓珞知道他正承受極大的痛楚,心一軟,放緩動作,站立池邊,彎著身子,扶他緩緩步入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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