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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未來式 第5頁

作者︰語綠

被推開的那刻,紀樂萱還無法意識發生了什麼事,她茫然仰首看他。

「為什麼?我是樂樂啊!」

他的沉默讓她飛揚的心緩緩下降,腦子這才開始動轉。

她這才注意到他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他的臉上多了很多白白淺淺的傷痕,其中有一道從右眼斜斜直下,劃過整個右頰。不難想像當初這些傷痕造成的,是怎樣可怕的傷害。

她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月復輕輕劃過那些傷痕,她的心揪痛起來。

突然,一個念頭劃過腦海——

「闃,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發生了什麼事?該不會是失去記憶了吧?」

他勾唇而笑,那是一個很哀傷、很哀傷的笑容。

他眷戀的撫模她的面頰。「忘記你?怎麼可能。要是有這麼容易做到,也許會輕松許多吧……」

他的語氣里有失落、無奈,還有很多的疼惜與不舍,而他的眼神……溫柔得令她想掉淚。

「我記得你,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記得,初相見,你像個迷了路的落難天使;我記得,你為我做的炒飯的味道;我記得,你的琴音;我記得,那天的那片黃澄澄的向日葵花海;我記得,我們約好要幫你辦一場音樂會,只有我一個听眾的音樂會……」

隨著他低沉好听的語調,紀樂萱腦中一一掠過當年的種種甜蜜,心里緩緩漲滿了暖意。

「是啊,我們約好的……」她夢幻似的嘆息。

鐘闃沒有回答。他只是凝視著她,始終是那樣憂傷的眼神……

紀樂萱陡然竄過一陣寒顫,似乎……有什麼不大對勁。

如果……他不是失去記憶……那麼……這些年,他在哪里?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里?

「為什麼……」她抬頭茫然的凝望他。「這些年,你究竟在哪里?」

「David!原來你在這里。」一個嬌柔的女聲闖入。「我和Fiona找你好久呢!」

紀樂萱望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瘦弱蒼白的東方女人,帶著一個仿佛洋女圭女圭一樣漂亮的小女孩,出現在鐘闃身邊。

紀樂萱睜大眼,緊盯著女人挽住鐘闃臂膀的手。

「我來介紹吧。」鐘闃的笑容變得苦澀無比。「Sarah是我的妻子,這是Fiona,我和Sarah的女兒。」

「你好!」Sarah對她綻開溫柔的微笑。

她怔怔站著,耳中像是听到他的話,卻久久無法理解他說了什麼。

她再也無法思想,她的世界已經在眼前裂成碎片……

***

「你好!」她覺得自己所有的知覺都麻木了,奇怪的是,身體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她禮貌的頷首,話語自然的流泄出來。「對不起,我想我該進去了。」

紀樂萱轉身,挺起背脊,離開鐘闃,離開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紀小姐,原來你在這里。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嗎?」桑里特遇見失神的她。

「當然。」

她跳舞、她說話、她微笑,從外人眼中看不出她有任何異常,只不過她的感覺像是被抽離了,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櫥窗,看著自己扮演紀樂萱的角色。

「總裁,是不是該回去飯店休息了?」助理走到她身邊。

「好。」紀樂萱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是助理這麼問,她也不下意識的回答。

「那我去安排車子。」助理匆匆離去。

再回來時,他說︰「好了,車在外面等你。」

等紀樂萱和主人道別之後,助理與她步出大屋。

助理憂心的偷偷看紀樂萱一眼。他感覺到她的不同,雖然她還是正常的跟人聊天、跳舞、也偶爾喝點酒,但他總覺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剛來的時候,她還急著想見帝爾集團的人,最後卻連問也沒問。「怎麼車還沒來?」他們走到門口,沒見到應該等著的車,助理連忙說︰「總裁,你等會,我去看看。」

「好麻煩你了。」

紀樂萱木然注視助理走向停在別墅前的一排黑色禮車。

「要走了,這麼早?」低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紀樂萱一僵,這回她再不會以為是幻象。她轉身,望進了一雙內斂卻狂傲的黑眸中。

為什麼?她腦里忍不住閃過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他還能若無其事的與她攀談,表現出關心她的模樣?

「尊夫人呢?你不是應該去陪她嗎?」紀樂萱神情冷漠而戒備。

她的生疏有禮讓鐘闃皺起眉。

「樂樂,你不了解,我們好好談一談。」他上前想挽住她的手。

「好像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紀樂萱退開一步,在兩人間設下距離。「我的車快來了,你也該回去你太太身邊了。再見。」

鐘闃愕然看她轉身拋下他。

她不理會他!他突然體認到這個令他訝異的事實。

為什麼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會意過來?因為他的樂樂從沒不理他過。以前,縱使他對她做了再過分的事、再怎麼傷她的心,她也無法真正對他冷淡。

而現在的樂樂做到了!

心口一陣不安,這一刻,他的篤定消失了。

「該死的!」他一個大步縮短了兩人的距離,鋼鐵般的手臂鎖住她。「你跟我來。」

鐘闃幾乎是把紀樂萱綁架到院子旁的陰暗角落。

紀樂萱掙扎著甩開他的手,怒視他。「你到底要做什麼!?」隨著憤恨的低吼,痛到麻木的傷口撕裂開來,勉強用意志力冰封的情緒瞬間爆發。

他沒死!他根本沒死!當她為他傷心欲狂;當她獨立扛下總擎,獨立撫養小崎的時候,他竟娶了另一個女人,有了個女兒!

她記得自己曾在鐘闃死後,對他的墓碑說過;她寧願他離開她、寧願他娶別的女人,至少他還活著;至少總有一天,還有遇見他的可能、還能見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現在,紀樂萱才發現那是個謊言。

不!她現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你這個渾蛋!」紀樂萱揚拳,怒氣節節升高,她發狂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你讓我以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怎敢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面前?該死的你!還介紹你的妻女給我認識!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罷開始,鐘闃怔住了,因為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樂樂。他的樂樂遇到委屈,只會哭泣;他的樂樂傻氣的為了等他,而餓著肚子;他的樂樂听說、柔順;他的樂樂不會打人!

「樂樂!被了!住手!」鐘闃好不容易回神,立刻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听我說……」

「我再也不要听你說!我竟然為你哭了六年!我讓自己沉溺在傷痛中,我讓所有關心我的人為我煩惱,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用一手攫住她的兩個手腕,用身材上的優勢將她的身體固定在牆邊。

在努力的掙扎無效後,她晶亮的眸子怒瞪他。

「我知道你有生氣的理由,但你听我說,你不需要在意Sarah的事。我要的人始終是你,這次我回來,就是要你和兒子回到我身邊。」他飛快的解釋著,俯望她的眼神充滿情感。

一如以往的霸道語氣、強勢的姿態,他果然是她所熟悉的鐘闃。可是經過六年,紀樂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到相信愛情可以克服一切的女孩。

「你要我回到你身邊,以什麼形式?」她目光炯炯。

鐘闃听懂她的意思,但現在的他沒有辦法給她更多的承諾。

「我無法和Sarah離婚,至少現在不能。不過……」

「不過什麼?」她打斷他。可笑的是,分隔六年,她依然猜得出他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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