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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美男歸 第4頁

作者︰夏伶

「萬嶸?」好熟的名字,杜金芸想了一想︰「是那個專門使毒的門派嗎?你為什麼這麼問?」出門前,父親刀王曾千叮萬囑,能避就避的對象之一。

而她一心決斗,可沒有惹是生非啊!

「吹心是萬嶸的獨門劇毒,除非對上難以拾奪的絕頂高手,一向鮮少使用,如今卻用在你身上,你和萬嶸結下的梁子想必不小。」

「我一踏出家門,一路上專心趕路,生怕遲到,哪有空閑跟人結什麼梁子?萬嶸的人,我更是半個都下認識!」

想到這里,杜金芸又在心中把司徒劍恩罵了十來遍。

要是那混蛋乖乖赴約,打完一場也就沒事了,她怎會漏夜趕路,以致惹出誤中暗算、囊空如洗、不得不受制于庸醫的一連串風波?

總歸一句話,等她解去身上的毒,手頭也有了盤纏,那個失約的小子離死期就不遠了!

「喔,你出這趟遠門是為了赴約啊!是和情郎的約會麼?」

藥君隨口問著,沒想到卻激怒了杜金芸。

這場十年之約事關兩大刀劍名家的聲譽,競被藥君曲解為情人之會?

「你知道什麼?這場約定可是十年前就定下的君子之斗!勝負的結果攸關刀王劍神兩大高手的聲名,該是我對手的司徒劍恩卻不見蹤影,害我在斗劍崗苦候兩天兩夜,想去天劍峰興師問罪,卻在路上中了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吹心!哼哼,那個司徒劍恩有本事就躲個一輩子!」

杜金芸一怒之下,劈哩啪啦罵了一大串,惡狠狠的神色活像司徒劍恩已跪在身前,隨時可以抽筋剝皮一般。

也因為杜金芸罵得心頭火起,忙著在腦海中描繪折磨司徒劍恩的美好景象,錯過了藥君目瞪口呆的一幕。

藥君瞪大了眼看著杜金芸。

這是當年那玉雪可愛的芸妹妹?

見杜金芸正在氣頭上,藥君識時務者為俊杰,硬是把招認自己就是司徒劍恩的話語咽回肚中。

說來可悲,當年他那以開明自詔的劍神父親,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向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從不曾強迫兒子做過什麼。

這麼一個該立紀念牌坊加以歌頌傳世的模範父親,卻在十年前與好友刀王在一場莫名其妙的爭論中吵昏了頭,許下一個比那場爭論更莫名其妙十倍的決斗之約,從此一改開明作風,成天逼迫兒于習武練劍。

司徒劍恩只練了兩年功夫,就得了嚴重的刀劍反感癥,一看到父親那把追魂劍就頭昏,一听到「恩兒,該練劍了!」的召喚聲便頭疼,最後甚至惡化到連听見瞧見「劍」這個字都會鬧肚子痛。

而他那心中只有戰約不知有兒的父親,則是變本加厲地繼續逼他練劍,渾然不覺自己那原是習武天才的兒子,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改造成厭武天才,活生生斷送一名絕頂高手揚名立萬的可能。

司徒劍恩被父親這麼一逼,一身反骨全給逼出來了。

八年前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對父親下了十人份的迷藥,趁著父親喪失追趕能力的大好良機,偷偷離家出走。

等劍神清醒過來,已經是七天後的事。

那時的司徒劍恩,早已拜入藥師王門下,自名藥君。原本的名字里有個「劍」字,這點他實在無法忍受。

在學藝過程中,藥君對劍的厭惡隨著時光消逝,然而被激出的反骨並未跟著消失,對醫術的熱烈狂愛結合那狂傲的個性,更使他走上到處開人體試驗場的邪路,也讓武林高手間口耳相傳出許多有關藥君笑里藏刀的傳聞……

藥君偷眼向杜金芸瞧去,記憶中小玩伴的相貌一點一滴顯露了出來。

許多許多年前,他曾見過「芸妹妹」一次。

當時,刀王劍神還是把酒論劍的好兄弟,有一回,劍神帶著兒子,刀王帶著女兒,一同參加道上朋友的壽宴。

那天,劍神告訴司徒劍恩,刀王身邊那個清靈可愛的小女孩是他的芸妹妹,兩人要好好相處……

原來,杜金芸是她的全名。

若是讓她知道,他就是司徒劍恩……

「要是讓我逮到司徒劍恩那個混球沒有正當理由就失約,不把他的筋抽出來做腰帶,杜金芸三個字倒過來寫!」

杜金芸適時揚起的怒聲驚醒藥君。

藥君一整神色,擺出一副愛听不听的神情。

「有必要這麼生氣嗎?說不定那司徒劍恩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無法赴約。」例如他成天忙著醫人整人,偶爾還拿些不明藥草書人,壓根兒忘了什麼斗劍崗之約之類的。

「笑話!十年來,我爹時時對我耳提面命,不斷重復提及此戰是如何重要,司徒劍恩有劍神在一邊提點,必定會排除萬難,前往斗劍崗赴約,可是他卻失約了。這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就是自知技不如人,不敢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倒也中肯……」

藥君暗想,當年自己漫不經心下只學了兩年基礎寶夫,八年來倒也結結實實地忘得一干二淨,身手與尋常文人無異,要是真與杜金芸對上,只怕他剛眨個眼皮子就被撂下了。

「你怎麼知道?」杜金芸沒好氣地問︰「司徒劍恩可是劍神之子,刀王劍神齊名天下,劍神的兒子會差到哪去?」

「我順著你的話尾說說罷了。」

藥君心下咋舌,這杜金芸好大的脾氣,他順著話鋒說兩句也不行?

「不知道的事就別亂說!我為了打敗他,花了整整十年功夫練武,司徒劍恩不來赴約固然該死,你卻不能小看了他。」

「說司徒劍恩技不如人,不敢出來丟人現眼的,不就是你杜大姑娘嗎?」藥君好笑地問。

「我可以這麼說,你下行。」

「為什麼?」

「因為我是他的對手,普天之下,只有我杜金芸才有資格批評他。」杜金芸又加了一句︰「當然,打敗他的那個人也只能是我。」

「好可伯的執念啊!」藥君撫掌笑道︰「要是司徒劍恩知道你對他這麼有心,說不定會很高興呢!」

「你在胡說什麼?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打敗他!」杜金芸瞪了藥君一眼,這人就愛胡說八道,竟然把她說得像是對司徒劍恩有情似的!

開玩笑,她苦練十年只為打敗司徒劍恩一人,要是他隨隨便便敗在他人之手,她這十年花得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打敗司徒劍恩的,當然只能是她!

「呵呵呵,你這下就是親口承認,不管睡著醒著,心里腦里想的都是司徒劍恩麼?被你這位標致佳人想了十年,這司徒劍恩可真是幸福啊!」

藥君想到這個早已被自己舍棄的名字,競在杜金芸的心底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一時之間竟是百感交集。為了掩飾這分突如其來的復雜感受,藥君選擇以說笑來轉移焦點。

另一方面,杜金芸一時腦筋轉下過來,當場愣住。

她有親口承認這些話嗎?

沒有吧!

可是,她想著司徒劍恩想了十年,也是事實。

只不過,通常是睡前「司徒劍恩!我一定會打敗你!」的自我警惕,或是練武時對著標靶喊兩聲「司徒劍恩,看刀!」權充模擬戰之類的場合。

這眼藥君說的蠢話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想通之後,杜金芸板起臉,對藥君正色說道︰

「是,我是想了司徒劍恩十年,可我心里想的是如何打敗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宿命,最是正大光明不過,你不可再胡亂瞎說。」

藥君一听,頭都昏了。

他只不過隨口說說,卻得到這麼驚心動魄的回應!

宿命?!

要是真有什麼宿命,他和杜金芸這輩子不就牽扯不清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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