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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心上人 第22頁

作者︰夏伶

「迎舞,你認錯了嗎?」燕祁來到窗前。

「我承認我不該攻擊長老,應該用更溫和的手段對付他們,例如把他們扔進糞坑之類的。但是,你要我向他們道歉,除非先把韓熙找回來。」迎舞沒有大吼大叫的力氣,只能以虛軟無力的聲音抗議。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可以離開了。」迎舞轉向內壁,不讓燕祁看到她的臉,「你阻得了一時,阻不了一世,我上天下海也要找到他。韓熙答應過我的事還沒做到,我要拿回他欠我的東西。」

迎舞听著燕祁的嘆息與遠去的腳步聲,一時悲從中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抑制不住的啜泣響遍了整個倉庫。

不知何時,陽宓小小的頭鑽到窗格上,一對問著好奇光輝的大眼楮不停注視著迎舞。

「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呢?」

「陽宓!時間不早了,你怎麼還沒睡?小心挨罵。」迎舞一驚,趕緊抹去掛在臉上的淚珠。

「我送這個來給你。」

陽宓從窗格的縫隙丟進一個東西,迎舞慌忙接住。

「鑰匙?」迎舞沖到窗邊。

「這是窗戶的鑰匙,你可以自己開嗎?」

「小事,沒問題。」迎舞當場伸手,正要開啟鎖住窗格的大鎖,她突然遲疑了,「陽宓,你怎麼拿到這個鑰匙的?我爹應該會貼身保管這里的鑰匙。最重要的是,如果被人發現你幫我月兌逃,你可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啊!」

陽宓甜蜜地微笑著,可愛的小臉上露出討喜的酒窩。

「陽宓是不知事情輕重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我只是在地上撿到一把來路不明的鑰匙,隨手丟進倉庫罷了。」

第十章

燕祁感到郁悶之氣壓迫胸口,害他做什麼都提不起力氣。

迎舞在審查會失去理智,當眾犯上,逼得他不得不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鎖起來,偏偏迎舞就連被關起來也有本事教他頭痛!听給迎舞送茶飯的人說,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唉!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族長!有緊急報告!」一名戰士行色匆匆地沖了進來。

「什麼事?」燕祁不感興趣地問。

「汴族進攻北口!」

「立刻集合所有戰士!韓熙,這次我們用什麼戰……」燕祁一掃片刻前的有氣無力,炯炯的目光習慣性地望向總是在身邊的得力心月復時,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不禁黯然。

「族長!不好了!」另一名戰士氣急敗壞地跑過來。

「我們被圍攻了嗎?」

「迎舞不見了!」

韓熙孤獨的身影佇立在山頭之上。

清晨微曦的照耀下,戚吾族廣大的土地幾乎一覽無遺,尤其是離這座山最近的東口哨站,連站崗的戰士正在打瞌睡,韓熙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明白自己該從岡山往東行去,經過只在父親口中听說的重重關山,前往中原。然而,他卻走了反方向,來到這座鄰接故鄉的山頭——即使所有人都不這麼認為,在韓熙的心目中,這里永遠是他惟一的故鄉。

留戀地眺望著再熟悉不過的景物,韓熙黯然長嘆。

他掛念韓緹是否又做了惡夢、睡不安枕?他也掛念燕祁記不記得五天後與襄族族長的會談之約?這項會談是兩個月前排定的,以燕祁的記性,恐怕早已忘得一干二淨,韓熙不禁後悔,離開時太過匆忙,忘了提醒他。

還有,迎舞……

韓熙強迫自己的思緒就此打住,繼續想下去,只會消滅他,「這絕對是最後一眼」的薄弱決心。

不舍地,韓熙正要離去,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一隊形跡可疑的商隊正蜿蜒地朝東口哨站行進。

韓熙定楮一瞧,那不是尋常商隊,而是汴族的軍隊!

汴族位于戚吾族的北方,向來自北口進襲,這次似乎用了腦子,派了近千人的兵隊奇襲東回。說是奇襲,一點也不夸張,因為東口的站崗者猶自瞌睡不醒,整個哨站籠罩著清晨的寧靜與安詳。

韓熙急了,汴族的戰力雖然不及戚吾族,但是他們的戰士也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良部隊,否則也無法與戚吾族對峙數十載依舊不墜。東口哨站若被突襲成功,汴族的部隊自北、東兩方雙管齊下,戚吾族始料未及,勢必傷亡慘重。

焦急中,韓熙靈機一動,自包袱中拿出角螺。

角螺是族長授與成年戰士的表征,戚吾族幅員遼闊,若遇到敵人攻擊,可隨時吹響角螺求援。韓熙放下了一切,卻悄悄將這小小的角螺一塊帶上,不論浪跡何處,身邊至少有個故鄉之物。

韓熙毫不猶豫地吹響角螺,雄渾的螺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東口哨站開始有了動靜。

韓熙舒了口氣,東口哨站駐守了八百名戰士,只要有警覺,對抗汴族絕對不會吃虧。韓熙收好角螺,背起包袱,這次真的要離去了。

然而,某種莫名的力量卻牽引著韓熙,令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韓熙連忙轉身,快步走回能鳥瞰全區的峰頂,往山腳一看,只見十幾名汴族戰士正持刀追逐一個窈窕的身影。

韓熙全身一震!

「迎舞!」

迎舞知道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她想先取道岡山補充干糧、購買馬匹,然後前往中原,卻在溜過東口哨站沒多久,就不幸踫上汴族的戰士。第一個看到她的人,一眼就認出她是燕祁的女兒,馬上呼朋引伴地追了上來。

迎舞二話不說,拔腿就跑,打算躲到山里。她十分熟悉這附近的地形,決定躲到林中與敵人玩捉迷藏,再伺機月兌離。迎舞狂奔了好一陣子,就快要進入山區叢林之時,敵兵趕上了她。

迫于無奈,迎舞只好氣喘吁吁地取出彎刀迎戰,由于身體饑乏,又將所余不多的體力大多費在奔跑上,勉強打退兩人,早已戰得冷汗涔涔,持刀的右手更是不住發抖,幾乎握不穩刀柄。

「嘿嘿,這小妮子近看還挺標致的嘛!」汴族的部隊並不像戚吾族紀律嚴明,混著一小部分品行不佳的戰士。

「對方是燕祁的女兒,我們還客氣什麼?先輪流上她,再把她捉回去當人質,族長不會說話的。」

「說得對,咱們小心點,別砍死她了。」

「奸尸也沒關系吧!哈哈!」

這些婬言穢語是以汴族的語言說的,迎舞听不懂,但敵人臉上帶邪的神情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暗示,足以揣測出他們在講什麼。

迎舞又驚又怒,眼見敵人越聚越多,從寥寥兩三個變成十多人,現在更多了一群騎著馬的戰士,數十人團團將她圍住,月兌身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迎舞不禁恨起自己,干嘛逞強絕食,弄得渾身無半點力氣,別說殺敵,就連逃跑都成了問題。

想起在宿屋那段短暫卻驚心的遭遇,迎舞決心引刀自裁,死也不願落到惡敵之手。就在迎舞舉刀橫頸之時,韓熙冷不防地自林中竄出,雷霆萬鈞的身影迅速攻向外圍一名騎士,將人打落馬下,自己騎上馬背。

「韓熙!」

迎舞喜從天降,虛軟的雙手突然有了力氣,瞬間就擊落數名戰士的武器。迎舞趁隙抓住韓熙伸向她的手,一舉躍上馬背。

韓熙使力拍馬,兩人合力殺出重圍,往南而去。

背後,大批追兵不死心地繼續追擊。

北口的戰況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一名戰士殺到燕祁身邊,雙手不停,嘴上也忙得很。

「族長,有快報說東口也受到汴族攻擊。」

「多少敵兵?戰況如何?」

「大約一千左右,戰況尚稱穩定。」

「那就好……等等!東口?那不是前往中原的必經之路嗎?」燕祁臉色大變,「萬一迎舞卷入戰場,那就糟糕了!」「族長是否要親自去東口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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